看着军队里的乱象。
恭惠两王各自的主将都快气疯了。
自家军兵的反应,再对比午间庆源军众人的表现。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把他们比进了泥里!
恭王麾下的主将单宏旺是个暴脾气的。
当即踹了一脚自家副将的屁股。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人把敌军的肉食搜集起来?!”
副将给他踹懵了,揉着屁股没过脑子。
“不是吧将军,小兵们抢疯了就算了,这肉食都掉地上了,你也要吃??
咱们这种身份,多掉面啊……”
“我吃个屁啊我!”单宏旺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人一脸,“搜集起来交给军医验毒去!蠢蛋玩意!”
可等他们找来军医以后,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尽管军医及时察觉了自己失态,很快便掩藏了起来。
但那盯着肉食连转都不会转了的眼珠子,却是骗不了人的。
果不其然,在单宏旺问他“敌军可有下毒”之后。
军医的“并未”刚吐到嗓子眼,又匆忙吞了回去。
“回禀主将,为确保查验无误,我建议将所有的肉食搜集起来交给我,带回去慢慢查验。
三日之后,必出结果……”
单宏旺一看他说话时忍不住咽唾沫,就知道又是一倒霉玩意儿。
还三日之后。
他们总共才从底下将士的嘴里抢到二十余份肉食。
他妈的,合着这军医准备一天吃七个,来他们这享福来了?
单宏旺心烦不已,当即让人拖下去,给了顿棍棒伺候。
然而法不责众,之前战场上违背军纪的将士们,却是不好处罚。
可不处罚,倘若敌军如法炮制,军中没了约束,岂非屡战屡败?
他单宏旺丢不起这个人!
与此同时,惠王麾下的主帐内,亦是焦头烂额。
“联系庆源城内的探子,给我彻查!
明日之内,我必须知道他们那些肉食到底是怎么来的!”
……
孟禾音现在心情很好。
因为今天,是她跟考古学生那边约好交易的日子。
古人送她的两大箱金银,她只各自从中拿了一锭,怕物以稀为贵,多了卖不上价。
那卷模仿简体汉字写的书简,她也没敢带,只带了有古文的两卷。
东西收拾好后,低调地装进垃圾袋里。
公交车到站时,孟禾音累出一身热汗。
无他,低调得太狠了。
旁边座上喝饮料那大妈非得把瓶子扔她袋子里,还有人要往她袋子里吐痰的。
她两只手,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
最后大喊里边装的是她五姑的遗骨,才止住人家扔瓜子壳的手。
结果一下车,兜里多了二十块钱和张纸条。
让她别太寒酸,买个大点的文具盒装,好歹是个盒呢?
孟禾音满头黑线,被这匿名的热心群众搞得哭笑不得。
还好最后东西都没损坏,顺利地见到了考古教授。
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简单看过她带来的东西后,一张老脸笑得都回春了。
“太棒了!我研究这么多年,竟然真的能有见到真品的这天……
以后如果还有大礼朝的遗品,请务必再联系我的学生!”
双方一拍即合,成交价一百六十万,说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新的古董。
保存得就跟刚从古代拿回来似的。
孟禾音笑哈哈地打马虎眼,钱到账后,又接到了叶叔的电话。
“小姐,对不起,我给你闯祸了……”
孟禾音马不停蹄杀到现场,一大群打着赤膊的汉子凶神恶煞,手上拿着拆过封的自热盒饭,围着叶叔不让走人。
“你卖的这都是什么垃圾?难吃死了,给我退钱!”
“别家都买十块钱一份,凭什么你们卖十二?黑心商家,赶紧倒闭!”
“大家伙都来看看,认准这个牌子,谁买谁吃亏,谁买谁上当……”
看着这群不好惹的汉子,孟禾音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自家倒霉亲戚的手笔。
当即也不客气,摘掉发箍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抬腿就是一脚踹人家屁股上。
汉子没想过自己长这么牛高马大,还会有被小姑娘踹屁股的一天。
当场正要发怒,又被孟禾音尖叫声魔音贯耳。
“天杀的!你卖我二十,卖他们十二?!
心这么黑,是看不起我们这群得精神病的吗?!”
汉子涌到嘴边的粗口,咽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孟禾音好像是自己人。
叶叔涌到嘴边的“小姐”,也咽了回去。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靠着这股子疯癫劲,孟禾音一往无前,挤开满身肥肉的汉子,一把攥住叶叔的手就往外拖。
“敢骗老娘二十块钱,留着给你老板的二叔四姨三叔五姑买文具盒装骨灰吗?!
跟老娘走!老娘不要你还钱,老娘要你偿命!!”
原本还在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没被这帮大汉唬住,愣是被孟禾音吓着了。
当即自动远离了一圈,还有人偷偷报警,怕真闹出人命的。
汉子们也懵着,心里合计自己这伙人帮人办事也就八百一天。
这得开多少价,才能叫来这么个吓人的颠婆啊?
老板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差点就伤着自己人了!
等两人拖拖拽拽地走远以后。
汉子偷摸着给自家老板打电话。
“喂,老板,事情都办妥了。你叫来的那个颠婆是真给力啊!
我要是围观群众,我以后肯定都绕着这牌子走!死也不买他们家的货!”
老板沉默了几秒,“什么颠婆?”
等汉子把现场发生的事巨细无遗地描述一遍后。
老板点了根烟,被手下这群蠢货给气笑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颠婆口中买文具盒装骨灰的骂的就是我?”
汉子这才觉出味来,那叶叔的老板是孟小姐,孟小姐的二叔……
还真他妈是自家老板!
被那小颠婆给骗了!
“老板你放心!我们这就去追!一定给她个教训!!”
身后发生的事,孟禾音并不关心。
拉着叶叔脱离危险之后,她喘着粗气,重新把头发系上。
叶叔满脸担忧,“小姐你……”
“演的!假的!再像也不是真的!”
叶叔松了口气,又叹息,“小姐,被这群人一闹,咱家盒饭在乡下的招牌算是彻底完了。
厂里那五十万箱货都得砸手里,光算成本,就到了五千四百万……”
孟禾音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背过去,“你说夺少?!”
“五千四百万啊!”叶叔没明白孟禾音震惊的点,还在那里发愁。
“咱家这两个厂做生意都实在。
别人一盒自热米饭成本价三块,我们却往里头塞了足足六块钱成本。米和肉都是精挑细选……”
孟禾音眼前开始冒白光。
五千四百万……
昨儿个给古人放粮,她光记着算炸鸡的成本了,总共用信用卡刷了二十三万。
今天卖了一百六十万的古董,心里还喜滋滋的,净赚一百三十七万,要发财了……
合着她还倒欠了五千二百六十三万的债务啊??
好家伙,没苦着将士没苦着百姓,苦着自己了。
孟禾音有泪哭不出。
虽然重来一次,她仍旧不会有半点犹豫。
但也不妨碍她心疼自己的钱。
两辈子没见过那么多个零,结果给她安欠款上了。
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