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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误入灵泉被鞭打

俗话说冤家路窄,陶煦途中又跟江暮寒狭路相逢。

“呦,三个月未见,小师弟别来无恙啊?”

江暮寒面带挑衅道,环抱着双臂挡在陶煦面前,“小师弟这是在寻师尊吧?也对,你这三个月见不到师尊,都没办法卖乖了啊。”

陶煦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暮寒,此人怕是对他能住在内门耿耿于怀,嫉妒之心昭然若揭,陶煦便有意要酸他一酸,“师尊疼我也是没办法的事,还专门为我设下结界,免得你们来打扰,这种待遇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哼!你别太得意!”江暮寒恨得牙痒痒,忽然瞪了陶煦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不是要找师尊吗?师尊去了南面半山腰灵泉。”

“哦?你会如此好心告诉我?”

陶煦根本不信,但一听灵泉,脑海里便不免想起那久远的记忆,温俨曾跟他提过灵泉,说要助他修仙道,那时结界便伤不了他,便能带着他入灵泉。

“哼,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不信就算了。”

江暮寒说着便气呼呼地走了。

陶煦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江暮寒骗他,顶多就是白跑一趟,无甚紧要。

陶煦循着水汽进入一处宽大的山洞,潺潺流水声渐渐清晰,透过疏密相间的草木,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那湿润的长发披散在光裸的后背,无端透着一股诱惑。

陶煦睁大了双眼,蓦然发现了那人手臂上鲜艳的鱼尾图案。

那独特的图案在灵泉之水的滋润下活灵活现,而那人正在细细地抚摸着它,由于发丝的遮挡,陶煦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陶煦疑惑,那图案居然还没消失?

“谁!胆敢擅闯灵泉禁地!”

一声带着威压的厉喝震耳发聩,陶煦当即手脚发软瘫坐在地,心中惊叹,这就是来自上乘修为者的威压么?

陶煦全身动弹不得,心脏难受地感到压抑,呼吸也开始紊乱。

他脸色发白地望着温俨瞬间穿戴整齐,面色不善地向他疾步走来,手里赫然握着一条鱼骨鞭。

陶煦记起来了,那是他曾经作为七夕贺礼之一送给温俨的,他居然还留着?

容不得陶煦回忆完,便被温俨粗暴地拎出了洞外,紧接着后背一阵剧痛,他猝不及防地呻吟一声。

温俨挥动那条鱼骨鞭正愤怒地在他后背抽打着,直打得他皮开肉绽。

陶煦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尽管浑身疼的发颤,也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他当初赠予温俨鱼骨鞭,可万万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用它来鞭打自己,这仇他都要一一记着。

后背的疼痛令他一时趴在地上起不来,感觉自己像是去了半条命。

温俨发泄完,又将他大力拽起来,迫使他跪好,冷冷道:

“这灵泉禁地岂是你能进的!”

不就是个破温泉,有什么稀罕的!陶煦倔强地看着别处,抿着唇依旧一语不发。

“哑了?觉得为师错怪你了!”这无声的反抗令温俨才稍平息的怒火又开始往上窜烧,便不自觉释放了威压。

陶煦心脏一阵刺痛,“哇”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毕竟是凡人之躯,几经摧残便有些承受不住。

他这才忽然意识到,此时不该与温俨斗气,若是还未复仇又再次死在他手里,那才真真是死不瞑目。

他决定赌一把,赌温俨是否一如曾经那般,吃软不吃硬。

陶煦硬将眼泪逼了出来,怯声道:

“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并不知此处为禁地贸然闯入,求师尊饶了徒儿一命吧!徒儿再也不敢了……”

温俨一愣,他虽亲手鞭挞了他,但还不至于要他的命,他看了看陶煦惨不忍睹的后背,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此处灵泉……他曾说过会亲自带阿煦进来,这里只为阿煦一人而存在,他人岂能踏足?

因此,他才没能控制住情绪,将这名“新入门的徒弟”打伤了。

看着陶煦奄奄一息的模样,他才终于意识到方才自己下手过重,这只不过是一个刚入门不久、修为尚浅的凡人而已。

他叹了一口气,弯腰将一颗丹药塞进了陶煦嘴里,那丹药入口即化,陶煦顿时感觉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大半,看来他赌对了。

“你如何来到此处的?”

温俨将鱼骨鞭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收在腰间,眉眼是一贯的冷漠如冰。

陶煦可没忘了是谁坑害他进这灵泉的,他初来乍到,根本不知这灵泉是禁地,而那江暮寒不可能不知。

既然他不仁,那也别怪他不义了。

“徒儿已参透吐纳灵气之法,欲向师尊复命,却遍寻师尊不得见,是江大师兄告诉徒儿师尊在此地,徒儿并不知灵泉是禁地,所以才贸然进入了。请师尊息怒。”

“……原来如此。”温俨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面上神色晦暗不明,目光在陶煦受伤的后背看了看,又道:

“门规第603条,任何门徒不得擅闯禁地,而长旭禁地都一一列在了门规册里。”

陶煦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门规册实在太厚,他就只看了前面几十页,后面全部没看。

“是,徒儿一定熟读门规,不再触犯。”

“嗯,退下吧。”

“是。”

陶煦强忍着背部伤痛站起身来,身形不稳地回到寝殿,温俨虽给他服下了丹药,但背部的伤还是没能马上愈合,痊愈至少也需要三日光景。

这伤得马上处理一下,否则感染就麻烦了。

陶煦正愁后背自己不便上药,萧羽白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一见陶煦那狼狈的模样,他便皱紧了眉头,道:

“阿煦啊,你是怎么得罪那玉面冷阎罗的啊?”

“玉面冷阎罗?”陶煦疑惑,他竟不知有这号人物。

“就是掌门啊,你师父,同门们私底下都这么叫他。你是怎么得罪他了?”

“我误入灵泉了。”陶煦轻描淡写道。

闻言,萧羽白一脸愁容,看了看陶煦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摇了摇头,他从怀里摸出一只羊脂玉瓶,一边摇匀里面的药物,一边道:

“这三个月我打听到了不少消息,长旭掌门根本就是个虐徒狂!只要稍稍惹他不高兴,挨顿鞭子都是轻的!”

陶煦听得愣住,曾经的温俨莫说打人了,就是踩死只蚂蚁都会懊悔,怎么会变得这般暴戾。不过……曾经那温润尔雅的温俨只是他的伪装,粗暴易怒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

“阿煦,你以后可得注意了!千万不要惹那个玉面冷阎罗。我还听说前几年一个门徒不小心摔坏了他的砚台,被他打得半死,那门徒伤一好就逃了;

还有前年,两个门徒试图进他寝殿,也是被他打地皮开肉绽,还有去年,一个李姓门徒只是误入后山禁塔边缘,什么都没看到,结果差点被他一掌毙命!后来那人被逐出师门了。玉面冷阎罗的座下弟子芸芸,却跑了一半!”

萧羽白担忧地看着陶煦煞白的脸,道:“唉,你不是向来鸿运当头的么,这次怎得如此倒霉被掌门挑中了呢!还是清玄仙君好,待人温和,也从不打骂徒弟。”

陶煦勉强扯动唇角笑了笑,心里却满是苦涩和恨意,道:

“或许,是我的好运失灵了吧。”

“亏你还笑得出来。”萧羽白摸了摸玉瓶,感受到瓶身生出了一丝暖意,道:“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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