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花小明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班主任的车子停在路边。车窗缓缓摇下来,班主任探出头来,朝花小明招招手道:“小明,上车!”
不得不说班主任开车的技术还挺好的,不过花小明却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李老师,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好多事情我都不会。”班主任呵呵笑道:“不是什么复杂的活,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的,一会到家了就知道了。”
花小明忐忑道:“李老师,能先给我交个底么……”
班主任还是呵呵笑道:“马上快到家了,你还没吃饭吧?咱边吃边聊。”花小明听到老师说起吃饭,肚子开始不争气起来,咕噜咕噜直响,才想起早饭还没吃呢。于是点点头道:“好吧,先谢谢李老师。”
说话间,已经到了班主任的家门口。“下车吧,咱们上去!”班主任的家住在三楼,坐电梯很快就到了。
“叮叮……”门铃刚响了两声,防盗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个大美女出现在两人面前,花小明和大美女两人眼前都是一亮,一个觉得好帅,一个好漂亮。
“若雪,妈妈把饭做好了么?爸爸肚子饿了。”班主任冲大美女一笑,然后朝花小明点点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闺女,李若雪。”
花小明忙道:“若雪姐姐好,我叫花小明,是李老师的学生。”
李若雪浅浅一笑,道:“小弟弟真乖,老爸昨晚提到你了,听说你这次考了第一名?”花小明听着这甜甜的声音,一阵汗颜,很少有人叫自己小弟弟,不过还是礼貌说道:“运气好而已,学校里成绩比我好的学生有很多。”
班主任见女儿站在门口,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佯怒道:“真是越大越没礼貌,客人来了也不请屋里坐,挡在门口像什么话。”李若雪吐了吐舌头,班主任又道:“快去泡茶。”
这时房间里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若雪,你老爸回来了么?”李若雪道:“是的,是的,还领回来一个小帅哥。”
“老李,快到厨房里来帮下忙。”班主任呵呵道:“好的,老婆大人。”然后对花小明道:“你先坐会儿,我到厨房看看。”花小明道:“李老师,我会做饭,我去帮师娘吧!”班主任道:“哪有客人下厨的道理,你乖乖坐会儿,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交流,我闺女以前高中成绩也不错的。”说完,丢下花小明,就去了厨房。
这时,李若雪端着一杯泡好的茶盈盈走过来,双手递给花小明,甜甜道:“小明弟弟,请喝茶。”
花小明忙道:“谢谢若雪姐姐。”双手接过茶杯,轻轻闻了一下,轻赞道:“好香……”也不知道李若雪在想什么,听到这话,双颊一红,细语娇声道:“讨厌……”花小明不明所以,抬头盯着李若雪,双眼充满了疑问,道:“什么?”
李若雪看着他清澈的眼神,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暗骂自己今天怎么这样失态,慌乱中丢下一句话:“你肚子饿了么,我去看看妈妈把菜弄好了没。”
花小明看着李若雪匆匆的背影,莫名其妙。
李若雪一到厨房,妈妈抬头看了一眼,吃惊道:“哟,大小姐怎么来厨房了?”
李若雪娇嗔道:“讨厌,我找爸爸说话呢。”
班主任见状道:“找爸爸说什么呢,没看到爸爸在帮妈妈洗菜么?有事等会儿吃饭再说不好么。”
李若雪拉着爸爸的胳膊,开始撒娇起来:“爸……有人外人在,有些话不方便说么!”
班主任真拿这个宝贝女儿没办法,笑道:“什么事这么急,说吧。”
李若雪向客厅瞟了一眼,凑到班主任的耳朵跟前。“说什么呢?爸爸没听见。”李若雪声若蚊丝,班主任没听见。
“讨厌。”李若雪又撒起娇来。班主道:“你说什么来着,什么有什么来着?”
李若雪声音提高了一点点:“就是那个……那个……花小明有……有女朋友没有。”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妈妈手里的碗掉地下。妈妈一愣,随即道:“宝贝,刚说什么呢?”
“我在跟爸爸讲话,没跟你说啦,你看看你都把碗摔碎了……”
妈妈道:“哎!你只看到碗碎了,又哪里看到妈妈的心碎了……”李若雪愕然道:“妈妈,怎么啦,女儿惹你生气啦?”
妈妈呵呵笑道:“女生外向啊,到了一定的年纪总会思春的,某些人说一辈子不嫁、只陪着妈妈,看来是忘啦。”
李若雪俏脸一红,道:“妈妈讨厌,又开女儿玩笑……谁思春啦?”
班主任呵呵道:“你妈妈说的没错,你是该找个男朋友了,天天烦着我和你妈妈也不好。不过你千万不要打花小明的主意,他还是高中生呢,高考是他的当务之急。”
李若雪一急道:“谁说我要打他主意了,只是我看到他是你的学生,关心关心罢了,怕早恋影响他学习。要是他谈恋爱,学习成绩下降,考不上个好大学,他爸爸妈妈会伤心的。”
妈妈在旁“哟”了一声:“我们的宝贝女儿好久开始关心别人了?常言道‘知子莫如父,知女莫若母’你是个啥心思,我能不知道?你突然开窍了,做妈妈的哪能不开心,等会儿妈妈去看看是哪个小王八蛋偷走了咱宝贝儿的心。”
李若雪娇嗔道:“妈妈讨厌,不准说花小明小王八蛋。”
妈妈闻言,更加来劲,打趣道:“这个见面还不到10分钟,就胳膊肘向外拐了?哎,女生外向……外向啊;不过这小王八蛋倒挺厉害的,才几分钟就俘获了咱宝贝的心,想当年你老爸追了老娘三年,我才答应……”
班主任严肃道:“你们娘俩能别瞎胡闹不,他才高三呢,比你整整小了三岁。”
妈妈眉毛一挑道:“怕什么,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随后又对李若雪道:“宝贝女儿放心,你要是真喜欢,老妈帮你撮合撮合,他还是你爸的学生呢,你爸虽然嘴上反对,可心里指不定愿意呢,要不然怎么带家里来。”
李若雪低声道:“嗯。”妈妈皱了皱眉头,又对班主任道:“老李,这孩子到底怎么样?可不是随便谁家的孩子就能配得上咱家小雪,再说他能几分钟搞定咱家宝贝女儿,在学校里是不是花不花公子,你可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
班主任怒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不许这样说我这个学生,虽然他是个孤儿,但现在这个社会还能他有这么了不起的孩子,真是难得,将来要是哪个女孩子能嫁给他,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咳咳咳,说跑题了,这件事情我坚决不同意。”
妈妈也怒道:“咱家的事情,几时轮到你做主了?”
班主任看着女儿还在一旁,尴尬道:“这个……这个……我一直当他儿子看待,咱家的事情我不能做主,他的事情我可却可以做主。”
妈妈冷笑道:“哟,翅膀硬了是不是?俗话说废水不留外人田,要是真是个好孩子,咱也不能便宜别人啊,再说是孤儿这有什么大不了,咱家又不缺那个钱,正好无牵无挂给咱当上门女婿,以后过日子对咱宝贝才体贴。”
班主任尴尬道:“若雪,能先出去不?我和你妈妈有事要谈谈。”
李若雪道:“我不,我要帮妈妈做菜。”
妈妈笑道:“小雪真乖,这事包在妈妈身上了,等会儿妈妈给你探探底,晚上再找你老爸对对口供,要是真的不错,你就放心大胆去追,你都大学毕业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做妈妈的脸上无光啊。”
班主道:“那是她眼光太高!不能怪你。”妈妈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李若雪撒娇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爸爸,花小明真是孤儿么,他小时候是不是很可怜?”
班主任笑道:“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当然可怜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行了,行了,别拽文了,菜炒好了,上菜呗,让我见见准女婿……”
花小明在客厅里东瞅瞅西看看,暗道:“这就是家么?我也好想有个家,我的母亲,儿子一定要寻找到仙门,早日为你分忧解难!如果到时候有闲暇的时光,我也想有这么一个家。”正胡思乱想间,李若雪已经端着一个盘子出来了,花小明道了声“若雪姐姐”,正要站起来,李若雪连忙柔声道:“坐着呗,上了一上午的课,累了吧?这些小事我跟我妈妈来就行了。”十足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说话间,班主任和李若雪的妈妈也出来了,妈妈一看到花小明,眼前一亮,暗赞:好一个俊俏的孩子。班主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李母笑着打断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是你班主任的妻子,也是李若雪他妈妈,姓周名怀柔,你可以叫我师母,也可以叫我伯母。”班主任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花小明微微一笑,礼貌道:“伯母好!”
班主任道:“大家吃饭吧,我肚子早就饿了。”
花小明看着桌子上的菜,赞道:“闻起来好香!味道肯定不错啦,谢谢伯母,谢谢李老师。”
周怀柔看着花小明越看越喜欢,暗道女儿眼光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俊俏的少年郎是不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花小明彬彬有礼,吃了两口菜道:“好好吃,谢谢伯母。”
周怀柔呵呵道:“真是个好孩子,嘴巴真甜,好吃就多吃点啊。想到老李这个榆木疙瘩还能教出这么一个好孩子。”
班主任道:“我哪里榆木脑袋了?我在学校里的教学成绩是数一数二的。”边说话边给周怀柔使眼色,意思是在自己学生面前好歹给自己留个面子。周怀柔假装没懂他的意思。
花小明道:“李老师是个好老师,同学们都很尊敬他。”
周怀柔呵呵笑道:“你是他学生,当然夸他了。”
花小明连忙辩解道:“李老师学识渊博,而且对我们每个同学都很好,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般。”
周怀柔看了一眼班主任,笑了笑道:“我知道他对你好啦,还经常夸你呢,你一口一个李老师显得多生分,你要是不介意,在没有其它同学的时候,就叫伯父吧!”班主任差点一口饭没喷出来,李若雪则瞬间两颊通红。花小明也是一愣,不过确实感觉到了很浓的家的味道,再者班主任一向对自己很好,叫一声“伯父”也不为过,于是试着叫了一声:“伯父。”瞬间,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依恋,似温馨,似藕断丝连……
班主任看到花小明真诚的眼神,心里百感交集,一时暗骂自己今天怎么带花小明来家里让这娘俩诱骗;一时又恨自己太纵容周怀柔;一时又想到自己女儿真的不错,和这小子也还真般配;一时又想到要是自己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该多好;一时又想到学校里那么多女生对花小明暗送秋波,自己女儿好大的压力;一时又想到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便宜了那帮人渣;一时想到花小明还在读高三,真是心烦意乱。班主任想不清楚,干脆不去想,答应了一声,然后道:“吃饭吧,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心里自我安慰道:花小明啊花小明啊,你是个聪明果敢的孩子,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也不知道他这个失望到底指的是什么。
周怀柔哈哈笑道:“真是个乖孩子,来,来多吃点!”然后对李若雪使了个眼色,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不给弟弟夹菜?”周若雪,略一尴尬,夹了一块鸡腿放在花小明碗里道:“小明弟弟,这个好吃,尝尝看!”
花小明从小是个孤儿,也不知道做姐姐的是不是应该给弟弟夹菜,呵呵笑道:“谢谢姐姐,味道真好。”说完又给周若雪夹了一块肉道:“姐姐吃菜啊,不要老吃饭。”
李若雪脸色一红,“嗯”了一声。周怀柔呵呵笑道:“姐弟之间,相亲相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对了,小明,伯父在学校里面管理严不严,班上有没有人早恋。”
班主任暗道,正题来了。于是放下碗筷道:“你们先吃,我去休息会儿。小明,你打零工的事,我跟你伯母说好了,你等会儿吃完饭,就跟着去超市帮会儿忙。”花小明丝毫没感觉到异样,点了点头:“伯父您先休息吧,我吃完饭就跟伯母到超市去。”
周怀柔对老李道:“你去休息你的,我在问孩子话呢。”
花小明道:“班上当然有人在谈恋爱,伯父也知道。”
李若雪闻言紧张起来,周怀柔脸色一冷道:“那你有没有谈恋爱?”
花小明呵呵笑道:“我当然没有。”说完又夹起菜来。
李若雪故作轻松,柔声道:“是你们班没漂亮女孩子吗?”
花小明道:“有漂亮女孩子,不过她们都没有姐姐漂亮。”李若雪闻言眉头舒展开来,道:“嘴巴真甜,你在学校对其它女孩子也这样吗?”
花小明笑了笑道:“我就是实话实说,不过在学校我很少和女孩子说话,那些女孩子老是找我说话,太烦了。”
李若雪生气道:“就是,都高三了不好好学习,哪来那么多废话。”
花小明道:“就是,老师也经常这么说的。”
李若雪忽又柔声说道:“那姐姐找你说话,你不烦么?”
花小明忙反驳道:“怎么会,你是我姐姐,我永远都不会嫌你烦的。”
李若雪闻言,心中一喜,还想说什么,周怀柔打断道:“小明,那你有没有暗恋的对象?”
花小明道:“没有么,现在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周怀柔呵呵笑道:“嗯嗯,真是个好孩子。你看今天中午大家聊得这么开心,喝点酒么?”
花小明忙道:“谢谢伯母,我不喝酒。”
周怀柔又对李若雪道:“小雪,去把你老爸的烟顺过来,小明天天挺辛苦的,点支烟给他解解乏。”李若雪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明其意。
花小明忙道:“谢谢伯母,我不抽烟。”
周怀柔越问越高兴,又道:“你们在学校玩牌么?”
花小明道:“玩牌,我不会啊,有玩牌的时间还不如去打点零工。”
李若雪忽然道:“你经常打零工吗?你不怕耽误学习?”
花小明笑道:“姐姐不用担心,学习要劳逸结合,我精神好着呢。”
周怀柔笑道:“小明,这次听说你考了第一名,还是748分,平时都怎么学习的?”
花小明呵呵笑道:“我也不知道,考试运气占了很大成分吧,学校里比我成绩好的可多了。”
李若雪道:“我也读过高中,这748分可是头一次听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子啊,姐姐最喜欢才子了。”花小明道:“我们学校才子好多,改天介绍给姐姐认识。”
李若雪心里暗道:学霸我见的多了去了,可哪个有你帅,姐这么明显的话,你没听明白么?这花小明人挺聪明,可情商堪忧;这也正好便宜了姐姐,我可得看紧点,想到这里呵呵笑道:“小明弟弟,你在学校可不许谈恋爱啊,会影响你的成绩。”
花小明道:“嗯嗯,我知道啦,学校里谈恋爱害人害己,我不会的。”
李若雪心花怒放,道:“弟弟真乖,改天姐姐请你吃大餐。”
花小明呵呵笑道:“姐姐要请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周怀柔道:“你姐姐以前学习成绩不错,又经历过高考,你们没事,可以多交流交流。”花小明点头道:“我有空一定向姐姐多请教。”李若雪看了母亲一样,心里充满感激,暗道:姜还是老的辣。
不一会儿,三人就放下了筷子,周怀柔朝里屋喊道:“老李,收拾一下碗筷,我们到超市去啦。”
花小明道:“让老师休息一会儿,我来洗碗吧,你们先去,告诉我在哪儿,我洗完了就过来,放心吧,很快的,不会影响中午干活。”
周怀柔呵呵笑道:“真是个好孩子,不过要整理的东西挺多,下午你还得上课。我们早点去。”
花小明道:“对不起伯母,我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早知道如此,我一放学就过去了,忙完了再随便吃点东西。”
周怀柔佯装生气道:“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能让你饿着干活么?”花小明呵呵道:“伯母真好。”
周怀柔道:“我哪里好了,我家小雪才是个好孩子。”
花小明道:“姐姐也很好。”
超市离李若雪家不远,三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了。周怀柔道:“小明,你中午的工作就是把货架上缺的货从仓库搬出来补上去。小雪你去一旁指点,要搬哪些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若雪道:“嗯,妈,你去忙吧,我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