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桀雅端着蛋糕走到书房门口,果不其然,杰森守在门口,看见她来,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安小姐,你怎么来了?”
言下之意是她不该来了。也对,她才刚威胁了他们薄少的命根子呢~怎么能不防着她?
安桀雅看着他下意识用背靠近门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她扬了扬眉,“我给薄少送蛋糕来了。”顿了顿,她补充道,“我亲手做的。”
不加这句话还好,加了这句话,杰森看着安桀雅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安小姐,少爷的饮食都是事先经过检查的。”
“怎么,怕我给你们少爷下毒?”安桀雅冷笑了一声,眯起眼看着杰森。
那双眼睛里水波流转,却带着一丝寒意,杰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样的眼神,让他想起一个人。
薄御权!
没错,安桀雅刚刚的神情,气势,让跟随着薄御权出入生死多年的杰森都不由得畏惧,而杰森除了自家少爷和老夫人,谁都没有怕过。
尽管为安桀雅眼神所摄,杰森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定了定,声音坚决地道,“这是规矩,安小姐,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吱呀”一声,杰森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杰森,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里面就听见你们吵吵嚷嚷的?”宫泽一双桃花眼潋滟,仿佛深情款款,充满欣赏地端详着安桀雅的脸,“这位小美人,你好呀。”
不隔着那层显示器,她的肌肤更加光滑通透,洁白如雪,毫无瑕疵,五官精雕细琢,长发如瀑披在后背,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无可挑剔。
安桀雅被看得满脸不自在,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薄御权的书房,隔音效果能不好吗,还从里面就听见吵闹,真是瞎说。
不过,虽然安桀雅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能从薄御权的书房里出来,想必身份不低。
可不能得罪。
“这位先生,你好,我叫安桀雅。”声音清清朗朗地,安桀雅开口,不得不说安伊棉的硬件条件真是完美,连嗓音都勾魂摄魄,如果她不是性格软弱又遇人不淑,只需要随便眨眨眼,就会有无数男人为她疯狂,“你是薄先生的朋友吗?我亲手给薄少做了巧克力蛋糕,但是杰森不让我送给薄少。”
尾音弱了下去,带着些委屈,竟像是被欺负了一般,十分令人怜惜。
“……”杰森目瞪口呆,这安桀雅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分明是在混淆黑白!
“啧啧啧,杰森,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宫泽拍了拍杰森的头顶,杰森的神色瞬间不自然了,“人家小美人儿……啊不,安小姐辛辛苦苦做了蛋糕,你怎么能拦着薄少享受呢?”
杰森咬了咬牙,尽管脸上平静无波,内心已经骂了一千句粗口,“宫少,没经过检查的东西是不能送给薄少的,您不是不知道规矩。”
“美人面前,规矩算什么?”宫泽吹了个口哨,朝着杰森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杰森只感觉自己需要找个地方干呕,“你啊,就是不解风情,难怪在薄家工作十几年还是个保镖。”
杰森:“……”你懂个屁!能跟着少爷那是至上的荣誉,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了呢!
“你啊,就让安小姐进去,进去了是吃蛋糕还是吃别的什么,谁知道呢?”宫泽有意加重了“吃”这个字,安桀雅心中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听了这句话,杰森有些松动,“可是……”
“没有可是!”宫泽一把把安桀雅推了进去,然后摊开手看着杰森,“你看,没拦住。”
杰森:“……”
“可真是个无死角的美人。”宫泽感叹道,一边手攀上了杰森的肩膀,然后下移,肆无忌惮地摸上了杰森的胸肌,“我要不是个gay,我也喜欢。”
一进书房,一缕烟草香飘进了安桀雅的鼻中,安桀雅看见一道漆黑的背影,薄御权坐在欧式宫廷椅边,听见响动,他侧了侧身,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头一点红星映亮他森冷的眸子,有种诡异的美感,而他的神情是紧绷着的,棱角像是古希腊工匠呕心沥血雕刻而出般锐利,他身后的窗帘,掩去了那些液晶显示屏。
这个男人的外貌真是上天恩赐,连抽烟的姿态也性感无比。
连安桀雅也不由得愣了愣,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安桀雅定了定,抬了抬手中托盘,“薄先生,我给你做了蛋糕。”
“是吗,你确定这里面没有下毒?”男人的声音透着一抹狠劲,安桀雅不知道,薄御权已经将她在厨房里的一切举动看得清楚,薄御权现在,非常不高兴。
居然用那样的蛋糕来糊弄他,这个女人胆子和以前一样大。
而安桀雅心里想的却是,这男人又怎么了,脾气真差。
不过,她的计划就是安抚这个男人,得到他的心,然后逃走。
“当然没有啦。”安桀雅的眼睛里的光黯了黯,长睫轻垂,像是因为薄御权的怀疑有些受伤,她看起来美丽而易碎,“如果你觉得我下毒的话,我可以吃给你看。”
说着,她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蛋糕送进口中,强忍着怪异的口感吞了下去,“你看,这蛋糕没问题。”她面不改色地撒谎,反正你觉得不好吃那就是你的口味问题了。
薄御权的神色一滞,万万没想到安桀雅这么拼,要不是他从显示器里看到了一切,几乎都被骗到了,他偏过头,手抵住轮廓精致的下巴,从安桀雅的角度看来,倒显出一份傲娇,“我不吃,扔掉。”
“可是我做蛋糕很辛苦。”安桀雅偏了偏头,嘟起嘴,像个不高兴的孩子,娇嗔道,“你到底吃不吃,御权?”对付傲娇,最好的手段就是缠到他烦。
“御权”两个字令男人的心颤了颤,仿佛有只手拨动了他心上的弦,除了小时候的母亲,没有其他人这么叫过他,而等他的童年过去,这个称呼就离他更加远了。
“你叫我什么?”男人的声音低哑,像是在克制些什么,“再叫一遍。”
安桀雅眼睫毛颤了颤,见到男人神情果然松动,她难得听话地重复,“御权。”
话音落下的一刻,书房里风掠过,安桀雅感觉身下一轻,手中的托盘落地,她被男人揽进了怀中,头抵在男人的胸膛。
安桀雅下意识就要挣脱,用劲推了他一把,“放手,我的蛋糕……”
选对称呼的后果是她被抱得更紧,她的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抵住了男人的那个地方。
“安桀雅,你听好了,我不要吃蛋糕。”安桀雅能听见从男人胸腔传来的共鸣,震得她晕晕乎乎的,“我现在要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