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陆佑捷的呼吸缠住，腰上最敏感的地方更是被他的大手顷刻覆住。
他凑在我不远不近的距离中，又像极了很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我的答案。
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又或者说，他想听的是什么。
季妙言很好，可好在哪呢？
好在年轻漂亮懂事乖巧，好在眼里有亮脸上有光，好在她看着他的时候，一心一意全是梦幻般的爱慕？
可这些，我程时音身上就没有么？
他又何尝觉得我好呢？
我说不出话，只觉得他呼吸的温度越来越近，湿热的熟悉感让我紧张不已。
一紧张，两腿之间瞬时开闸一样忍不住。
我轻轻用手推开他的隔壁，捂着腰欠了下身。
“你怎——”
他似乎看出我不太对，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后一声呼唤打断了。
“时音！”
是沈文灼。
“你没事吧？我等你半天没见你回来。”
原来，他是出来找我的。
我赶紧扶起腰，站稳身，还没等开口说话，身边陆佑捷的口吻一秒切换冰冷：“这么大人，还能丢了是么？没看到她在跟我说话？”
面对陆佑捷的夹枪带棒，沈文灼也不恼，直接轻飘飘地甩出一句：“你不是也出来找季小姐了么？怎么？没找到？”
我用余光偷瞄陆佑捷的脸色，可惜没成功，因为下一秒他就接了个电话，手机正好挡在那半边抽搐的脸颊上。
紧接着，他的声音颤抖了：“妙妙！怎么了？你，你在哪？”
我原地蒙圈，怎么了这是？
眼看陆佑捷转身狂奔的背影，我看了沈文灼一眼，两人也跟着一起下楼去了。
季妙言被一辆送外卖的电瓶车撞到了。
我也不知道这马路一侧明明就有便利店，她为什么偏偏要去对面的进口超市去。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为了帮我买卫生棉才受伤的，我总不能连句话都不说吧。
“季小姐，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我从人群中挤进去，看着季妙言那条漂亮的长腿上，膝盖处破了一块皮肉，血珠淋漓的。
送外卖的小哥显然也有些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自己没看红绿灯！”
“你他妈给我闭嘴，撞了人还废什么话！”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陆佑捷在公众场合爆粗口。
像他这样气质儒雅，五官峻挺，衣着又不菲的人，在大街上公然与这种外卖小哥发生争执，本身就是一件很失体面的事。
只是他自己可能已经意识不到了，在看到季妙言受伤的一刹那，他的失控和焦灼是真实的。
“妙妙！要不要紧？骨头有没有事？”
他挽起袖子，用胳膊肘将我推到一边。
我知道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但男人的力气之于女人，碾压性终究是荒唐又没道理的。
我被直接晃了个屁股蹲儿，肚子痛得一阵搅。
而此时陆佑捷只顾着去抱季妙言，膝盖不但直接跪在我手上，而且抱起人的时候，季妙言的高跟鞋还从我脸颊上蹭了一下？
“对不起时音姐。”
我以为季妙言是感觉到了，一边牢牢挂在陆佑捷的怀里，一边还不忘冲着正捂脸的我道了句歉。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还好没有蹭出血，只是皮肉有点火辣辣而已。
“时音姐，我还没来得及去买，对不起。你，你赶紧——”
季妙言话音未落，我瞬间就懂了。原来她是为这事跟我抱歉？
“没事，你快去医院吧，我没事。”
“什么事？”陆佑捷听了我们两人对的话，立刻警惕地瞪着我，“你叫她干什么去？”
我见事情瞒不住，刚想解释，季妙言却先我一步开了口：“没什么，我帮……时音姐去买……买卫生纸。”
我顿时无语起来，因为凭我对陆佑捷的了解，他接下来的反应肯定不会太友善了。
“卫生纸？什么卫生纸要专门下来买？洗手间没有么？”
季妙言咬着樱色的唇，大眼睛眨巴眨巴：“我……可能时音姐有习惯的品牌吧。”
闻言，陆佑捷如我所料想一般，开口就是冷冰冰的讽刺：“程时音你这一年多不见，生活品质升了不少哦？我叫妙妙去公司是做什么职位的？是给你当贴身秘书的？”
那一刻，我只觉得压在喉咙里的每一句解释都变得苍白徒劳。
季妙言去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配指使她，更不配让她主动对我献殷勤和讨好。
“抱歉陆总，我建议季小姐这个情况可以按照工伤来处理。如果你觉得不合理，我来付医药费也行。”
“别跟我来这套，我差你这几个钱？让开！”
陆佑捷瞪了我一眼，提起膝盖将季妙言的身子往上提了提，然后从我身边擦过，挤出了人群。
他带她上了车，也不知道是上医院去了，还是去找他霸总的医生朋友去了。
我自嘲地笑笑，跟赶过来扶我的沈文灼说了这句冷笑话。
“医生朋友？你是说孟江祈孟医生么？”
沈文灼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后来念医学院了。
“但他博士延毕了，估计陆佑捷不放心找他看病。”
沈文灼说了个比我还冷的笑话，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发紧的眼眶撑得很酸，呼吸也跟着乱了节奏。
小腹沉沉惴惴地疼，被陆佑捷压到的手指一阵麻，被季妙言不小心踢到的脸颊更是火辣辣的。
我真想不明白，我仿佛什么都没做就惹了一身伤，仿佛什么也没说，就弄了一身骚。
换成是谁，这一刻应该都如我一样……很想哭吧。
沈文灼叫了代驾送我回去，甚至都没问我地址。
他之前知道我住这，我说还没搬。
不过，应该快了。
“我有套公寓在你公司附近，下个月租客到期。”
沈文灼口吻随意，如聊天一样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