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剽窃风波
“小...小叔？”
沈煜彻底傻眼，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狼狈至极，“您，您怎么来了？”
感受到男人极低的气压，他慌乱得一动也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会挨打，他还无法还手。
沈言泽没有当下就应答，垂着眼慢条斯理整理着微乱的衣领。
男人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让人根本辨别不出真实情绪。
就连气氛都凝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谁都知道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是沈氏最不能惹的那一位。
“起来。”沈言泽语气淡淡，“和我出去。”
沈煜连忙站起身，哈巴狗似的点头。
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可一进电梯，沈煜就立马感觉等下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一进地下车库，沈言泽抬手就扇了沈煜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
事发太突然，就连平时跟着沈言泽见惯了大场面的助理都吓了一跳。
身后不远处的程思如见状，不禁皱眉，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包。
所有人都承受着男人的低气压。
鼻间的血迹还没抹干净，沈煜偏过头，难以置信：“小叔，我又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需要我提醒？”沈煜冷着脸，“在公众场合大肆对女士大打出手，原因还不清不白，沈煜，你做事的时候，有没有为沈家着想？”
沈煜梗着脖子低吼：“我被冤枉了能不生气吗？！”
“冤枉？”沈言泽嗤了一声，“你还真是厚脸皮，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事情真相我已经委托专人去调查，等水落石出我再看你能不能说出现在的话。”
沈煜眼神闪烁，显而易见慌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叔，你至于因为一个女人这样对我吗！”
沈言泽感觉自己在跟一个傻子在说话，向来沉稳冷淡的脸终于浮现出一抹不耐。
“你不会不知道来参加展览的都是什么人，沈煜，平时在外怎么疯都无所谓，但在重要场合，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沈家。”
“不要求你好好做人，但求你不要成天丢我们的脸，事后又来找我们给你擦屁股。”
沈煜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这里仍然是火辣辣的疼。
沉默片刻，终于不情不愿开口，“我知道了。”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老爷子，他很生气，你好自为之。”沈言泽冷声提醒。
话音落下，沈言泽回过身，视线掠过程思如。
“小李。”
—
沈言泽托助理小李送程思如返程。
今天的风波虽然因沈言泽的出现而平息，但有关于抄袭一事在还未盖棺定论之前，对于程思如来讲都是未知数。
开车过程中，小李不时看向后视镜，心里琢磨着话语，不知道如何去关心。
他心底自然是相信她的，他和自家老板都见证了她这段时间的努力。
也明白她有多么看重这一次的展览。
“夫人别担心，老板知道是沈煜在从中作梗，已经在搜集证据了，您再等等。”
程思如扯起嘴角，笑容却挂不住。
其实赶到展览现场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现在她就想去证实。
一不做二不休，她开口说：“小李，麻烦带我去一个地方。”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到程家了。
回来的时候，刘爱莲表现得开心极了。
女人做了一桌子菜，亲切地拉着她入座，“果然是我的好女儿，还记得你妈妈，知道回来看看我们。”
平日里喜欢吃的菜被夹进盘中，程思如没什么胃口，开门见山：
“妈，您那天为什么要来我家？”
刘爱莲没察觉语气里的不对劲，仍旧殷勤地择菜给她，“什么为什么，当然是想来看看你，你一个人住，我难免有点担心你会有什么危险。”、
“设计稿是你给沈煜的。”程思如话锋突转，沉着脸看过去，“我这么说没错吧？”
她看见刘爱莲的笑意凝固，话语微颤。
“你这是什么话，我能给什么设计稿？”
程思如垂下眼，明明没有得到确切答案，心下却了然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才再次看过去。
“妈，其实我很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儿。”
“你不是我女儿谁是？”刘爱莲仍然在维持体面，“我只不过是让你讨好一下沈煜，你至于气成这样？”
“是你把设计稿给的沈煜，自从我搬家以后，来过我家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能拿设计稿的也只有你。”程思如定定看她，“你还撒什么谎，你骗得过你的亲女儿吗，妈妈？”
刘爱莲的笑容凝滞，眼神闪烁。
她忽地沉下脸，放下筷子，仰起头看过来，神情傲慢。
“是，是我给的，怎么了？”
程思如顿觉荒唐地笑了。
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为什么？”她问。
“女孩子干嘛要有自己的事业，你现在都已经半条腿踏进沈家了，今后就只想着怎么做好沈太太就够了。”刘爱莲回答，“像他们这种权势滔天的家族，绝对更喜欢温柔贤惠，能够持家的女人。”
“如果我说我不呢？！”程思如声音都在颤抖，“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委身于别人？如果我想，我明天就能去结束婚约！”
“程思如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刘爱莲砰地站起身，面目狰狞，“执迷不悟！”
“好了，我就告诉你，我就是要折断你的羽翼，让你做不大你这所谓的设计！免得以后你当白眼狼想要离婚，然后对我们程家不管不顾！”
女人声音尖锐，怒瞪着她，“程思如，你这么自私，我真的对你放不下心！”
“自私的人到底是谁？！”
程思如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出怒吼。
“宁可不顾你亲女儿的死活，也要去谋得你所谓的利益。”她眼眶酸涩，歇斯底里，“好，可以，从现在开始我们断绝关系。”
“你说什么？！”
程思如站起身，不再看一眼，“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程家也没有我这个人。”
“你自己加油吧，为了所谓的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