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倔强的少年不肯认输："我们之间只差七岁而已。如果你觉得我现在太小,那等我成年了呢？那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了,对吗？"
从那以后,他开始在每一首新创作的歌里藏着对她的心意,执着地等待着成年那一天。
可她却开始刻意疏远他,推掉了他们固定的周末音乐课,甚至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带着杨以晨出现在派对上,当众宣布了订婚的消息。
那晚的月色很凉,顾景川拉住她的手,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哽咽："你不是说过要等我长大的吗？就差一点点,我就十八岁了。暖姐,求你不要答应他..."
回应他的,是她前所未有的冷漠："我从来没有那样承诺过。不管你多大,我永远只能是你的姐姐。"
她转身离开,而他追出去时,正好看见她与杨以晨相拥而吻的画面。
月光下,少年的心碎成了细小的星屑。
那一刻,顾景川终于读懂了她的决绝。
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逾越那道界限。
所以,他选择放手。
放开那份不该存在的爱恋。
选择离开这座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城市。
钢琴声戛然而止,顾景川从回忆中抽离,抬头便看见林暖暖站在琴房门口。
她一如既往地优雅从容,目光淡漠地从他身上掠过。
走到钢琴边时,似是想起什么,脚步微顿,终于开口:"志愿的事情都办妥了?"
"嗯,都填报完了,暖姐。"顾景川轻声应答。
这声"暖姐"让林暖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自从那年她发现了他的情歌之后,他就再没这样称呼过她。
今天的顾景川也变得陌生起来。
没有像从前那样在她进门时就迫不及待地分享新创作的曲子,而是安静地坐在钢琴前,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样的改变让她心头泛起一丝异样,但随即又被她强压下去。
她告诉自己,这才是最好的状态。
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她继续问道:"报的星艺学院。"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即便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即便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但关于他的未来规划,她从未想过会有变数。
星艺学院是国内最顶尖的音乐学府,更重要的是,就在这座城市。
很早以前,她就在学院附近置办好了房产,等着他考上后,他们能继续像从前一样一起研究音乐。
她太习惯他在身边的日子,从未想过他会选择离开。
顾景川听出她语气里的笃定,指尖无意识地在琴键上轻轻摩挲,半晌才低声回应:"是。"
对这个回答,林暖暖似乎很满意,只是点点头,转身准备去书房,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开学要准备的东西,你直接找张助理就好。"
"暖姐,其实我..."顾景川犹豫着开口,话未说完,林暖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以晨?"
那是顾景川许久未见的柔和语气。
他看着她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快步走进书房,再也没有留意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琴房重归寂静,顾景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