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林暖暖突然停在了一架三角钢琴前。
而坐在琴凳上的，正是一直沉默的顾景川。
她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声音轻柔："是你在弹《永恒的思念》。"
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琴键，仿佛要和他合奏。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杨以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而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到的顾景川连忙起身后退。
"姐姐，你认错了，杨老师在那边。"
林暖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摘下眼罩，走向杨以晨所在的位置。
她握住杨以晨的手，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尴尬的失误。
杨以晨强撑着笑容："这么多年的老搭档，怎么会认错我的琴声呢？"
最后还是顾景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可能是因为我刚才弹的也是杨老师改编的曲子，音色比较相似吧。"
听到他的解围，林暖暖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景川也识趣地退到角落，远远地看着晚宴继续进行。
他坐在休息区的钢琴前，轻轻地弹着无声的旋律。
直到晚上十点，音乐节开幕晚宴结束，宾客们陆续离场，林暖暖才带着杨以晨走到顾景川面前。
"我还要去录音棚处理一些事情，司机会送你们先回去。"
顾景川点点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上了车。
他安静地听着林暖暖和杨以晨温存的道别，目光始终望向窗外。
等林暖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杨以晨突然转向顾景川，语气看似随意：
"景川，你有喜欢的人吗？"
顾景川看着杨以晨探究的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杨以晨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你这个年纪，有心仪的人很正常。我看你平时创作的曲子都带着一种特别的感情，一定是有所思所想吧？"
杨以晨的目光紧紧锁住顾景川，像是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无奈之下，顾景川只能轻轻摇头。
见他否认，杨以晨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没有，那我介绍几个音乐学院的学妹给你认识？都是很优秀的小提琴手。"
"不用了，谢谢。"顾景川立刻回绝。
他不觉得自己和杨以晨的关系已经亲密到需要对方来安排自己的感情生活。
但杨以晨的表情突然变得玩味起来。
"是不需要，还是因为你的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一个你明知道不该喜欢，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人？"
"景川啊，你可真是让我意外。居然敢对自己的姐姐抱有那种不该有的感情。"
"你说，要是你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对养育自己的恩人心怀不轨，会作何感想？别以为今天她能认出你的琴声就代表什么，有时候，厌恶一个人也会让人对他格外敏感。"
杨以晨的话字字诛心，顾景川脸色煞白，正要开口辩解，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响起。
汽车猛地停下，两人都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