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就是十几分钟，林墨担心她的状况想去看看，却在洗手间外听见了对话。
"你喝多了吧？为什么要故意把瓶子转到我这边？还非要看我的手机？"
"语安，你喜欢陆昂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有个这么好的医生男朋友，却还是放不下陆昂。这样对谁都不公平，不如..."
夏语安打断了对方:"够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听着这番对话，林墨苦笑着摇了摇头，眼角有些发红。
他走进男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给夏语安发了条消息。
"我在外面等你。"
没多久，夏语安走出酒店。
就在这时，医院的电话打了过来，询问他去纽约进修的准备情况。
林墨的声音很平静。
"随时可以出发。"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夏语安的声音。
"进修？你要去哪里？"
转身看见夏语安冷冷的目光，林墨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医院安排的进修项目，还在考虑。"
说完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林墨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学会了隐瞒。
但看着夏语安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也不想多作解释。
在这场持续三年的单向付出中，他只想安静地抽身而退，不想沦为一个可怜的替代品。
虽然陆昂回国是他下定决心离开的导火索，但他不想让她知道真相，所以选择悄无声息地消失。
反正在她心里，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说不说再见，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吧。
夏语安并未察觉他的心思，抬手准备叫车。
就在这时，陆昂从酒店追了出来。
"语安，你的舞鞋落在包厢了。"
"林医生，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最近训练强度大，可能需要你的专业建议。"
递还舞鞋后，陆昂转向林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林墨看了眼夏语安，见她没有反对，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手机。
陆昂扫完二维码后，神色有些异样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回见"。
直到坐进出租车，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夏语安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解释，语气依然淡漠。
"陆昂是我从小一起学舞的搭档，手机置顶是很久以前设的，一直没改。"
林墨没有回应。
长久的沉默后，夏语安转头看他，却看见他脸上闪着泪光。
三年恋情里，她第一次见他落泪，一时间有些慌乱。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林墨擦了擦眼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他转头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脑海中回放着陆昂方才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偷偷关注舞伴的社交动态，结果被当事人发现，这份窘迫让他无地自容。
所以他才会落泪。
因为在这段感情里，他永远是那个可有可无的替身，永远是默默付出却得不到回应的那个。
如果当初没有执着地追求夏语安，没有为了她放弃国外的深造机会，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