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出门,古黑便翻身坐于床榻之上,翻出已经破旧不堪的地图,慢慢在地图上寻着追峰火山的位置。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仍未找出追峰火山位置的古黑,已是汗水淋漓,全身开始虚脱
这是古黑的常态,其早已习惯,双目微闭,意识慢慢潜入灵海之中,稀薄的灵海中,感受着其灵力已被下巴处的胎记吸收得所剩无几,赶紧取出一包草药,吞服下去。
一直以来,下巴处的胎记时时刻刻吸收着他灵海的灵力,这是他至今还没有晋入聚灵境一期的根本所在。
服下草药后,感受到灵海的灵力和虚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古黑闭目养神,慢慢睡去。
夜深,天空突起变故,乌云,更准确地说是紫云,快速聚集。
整个边锋镇,雷鸣电闪、狂风骤雨,持续了一整夜。
古黑家的小木屋上空,黑暗中,紫黑荧光快速聚集,形成一道荧光之屏,一头狰狞恐怖的怪兽正在屏幕之中张牙舞掌地比划着。
狂风暴雨中,只见一道蜿蜒恐怖的紫黑电光穿墙而入,正好击中熟睡中古黑的眉心之处。
随即,电光犹如电波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传遍古黑全身。
持续不断的电光,呼哧呼哧的电流声,源源不断从天而将,不断被古黑吸收。
对,准确地说,这些电光是被古黑全部吸收了。
古黑被惊醒,发现身上被银白电光笼罩,虽然疼痛几乎让其晕厥。但他却发现,这些持续不断的雷电之光,并没有对自己造成致命的威胁,而是穿皮肉,入经脉,抵灵海,最终在自己灵海之中快速凝聚,液化,最终形成了一个电球。
古黑对电流带来的疼痛终将未能坚持到最后,不到五分钟,古黑就晕厥过去,失去任何知觉和意识。
但小木屋上空,紫黑荧光和狰狞怪兽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时间,才慢慢消散。
这奇异之事,被夜晚雷声、雨声、风声所遮掩,几乎没有人知道。
……
翌日,云开雾散,除了镇西头边锋河里汹涌澎湃的河水是夜晚留下的后遗症外,整个边锋镇如往常一般,一切恢复平静!
妇人:“天柱,天柱,你个贱人!又滚哪个旮旮角赌钱去了?”
只见一个身材略显臃肿、身着粗布的中年妇人,慌慌张张、哭哭啼啼地冲进一个名叫“烽烟钱庄”的大钱庄,焦急万分地呼叫着名叫“天柱”的人。
妇人:“废材、烂货,出事啦!出事啦!”
妇人在靠里墙的一张赌桌上,找到了她口中叫嚷的“天柱”。一边哭哭涕涕、一边使劲拽着这个男人往外窜去。
这个男人,四十出头,身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原本正忘我一般地赌着钱,不想突然被这妇人的叫嚷打断兴致,满心的埋冤。
男人:“你个臭婆娘,没看见我正玩得起劲吗?滚一边去,别在这瞎掺合啦!”
男人觉得忒没面子,使劲地想摆脱妇人的拖拽。
妇人:“你这个窝囊废,你还真有闲心是吧,还有心思在这赌钱是吧,你不管你大儿子了是吧,嗯?”
妇人拽着男人,赌场所有的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直到赌场门口才松手。
这时候,整个赌场一片安静,大伙都想看看曾经在边锋镇有头有脸的古宗水门堂大公子,今天又会出什么笑话。
虽然这样的笑话大伙看了无数次了,但都没有人会厌烦这种事,反倒是乐此不疲的享受着。
“大儿子咋啦,啊?”听到大儿子出事啦,杵在赌场大门口的男人,嘎然停止叽叽咕咕的埋冤,脸上瞬间布满惊恐的表情。
中年男人正是古天柱,曾经古宗水门堂的大公子,但三年前遭遇老三古天林的陷害,被逐出水门堂,在边锋镇过着颠沛流离般的日子。
其大儿子古黑,因没有灵修天赋,五年前未能参加宗族新人选拔赛,如今一直跟着他一起生活。
小儿子古白,以排名第三的优异的成绩,进入宗族内宗修炼。
三年前,古天柱一家人,被强势崛起的古天林一家,赶出了水门堂。继而,古天柱只能将重回水门堂的希望,寄拖于古白。
但两年来,古天柱没有收到关于古白在内宗修炼的任何消息,却听到一些关于古白两年前被害的传言。
如今,大儿子古黑,仍然没有步入灵修的大门,古天柱已经渐渐失去斗志,重回水门堂的希望,正被一点一点磨灭,赌场已成为他浑浑噩噩度日子最好的去处。
现在的古天柱,非常可怜和溺爱古黑,古黑已然成为他的命根子。
旁边这个妇人,正是古天柱的媳妇蒲苏艺。两口子在众人看笑话的眼光中,焦急万分、急冲冲地离开了烽烟钱庄,身后看热闹的赌徒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
“哎!真是命苦的一家人呀!”
“可不是吗?听说他那小儿子早在两年前就被陷害了!”
“对对对,这事我也听说了,可怜我们的大公子还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还没有放弃寻找古白的任何机会。”
这件事,在赌场只是一个司空见惯的小插曲,赌场的人在议论中慢慢沉浸入赌博的快乐中去了。
......
矮小破旧的小木屋,被隔离成两间小房,里屋破烂的小床占去大半个屋子,而外屋床边墙角杂乱无章的堆着锅碗瓢盆。
稍小一点的那张床上,正躺着一个少年,满脸青紫,一动不动,看样子早已经晕厥过去。
“嘭!”古天柱一脚拽开小木屋唯一的房门,跌跌撞撞地冲进小木屋,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小床边,双手使劲地摇晃着已不在动弹的少年。
“黑儿,咋啦,醒醒呀,醒醒呀,你可别吓爹呀?”
少年正是古黑,但任凭古天柱哭天黑地的摇晃,古黑都没有任何反应。
两口子相拥在床边,嘶声裂肺地哭着,俨然已不知如何是好,古天柱更是觉得周遭空气凝集,时间停留,满脑子频频闪现十三年前蒲苏艺生下双胞胎儿子时的喜悦场景。
不知道两口子痛惜的哭声在小木屋内回荡了多久,古天柱的抱头痛哭,并没有发现古黑脸上的三个胎记变得若隐若现,似乎还正在一点一点地缩小。
但在猛一瞬间,小木屋的房门再次被一脚拽开,冲进来一个老者。
“左老伯,快救救我黑儿!”妇人蒲苏艺看着冲进来的左录,跪着连哭带爬地抱住左录的双腿。
左录来到床边,摸了摸古黑的脉搏,几乎感觉不到有脉搏在跳动,看了看其脸色,给吓了一跳。
“大公子,黑儿脸上的三个胎记在缩小,这是怎么回事?”
左录看到古黑脸上那若隐若现的三个胎记,觉得怪异,询问起来。
“缩小?”古天柱一直埋头痛哭,并没有注意古黑脸上胎记出现的变故。
古天柱看着古黑下巴、左脸、右脸的三个胎记,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细心的左录更是发现古黑青紫的脸色正一点一点褪去,而三个胎记的颜色正一点一点加深,血红的胎记已然接近硬币大小。
左录给古黑把了十几年的脉,也从未发现其脉象有何奇异之处。今天这是咋回事,百思不得其解。
左录把着古黑的脉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能感受到,古黑的脉搏似乎正在一点一点恢复,虽奇异的脉象并没有找到答案,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火焰!”这是古黑虚弱的言语。床边三人突然愣了那么一秒钟,随后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躺在小床上的古黑。
“黑儿,你醒啦!”下一秒,蒲苏艺和古天柱突然扑了上去,再次使劲摇拽着古黑。
可是,摇拽半天,古黑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再次把目光转向仍然号着脉的左录,但看着仍然眉头紧锁的左录,两人安静了下来。
“石沙!”半响,古黑又一次虚弱的冒出两个字。
床边三人没有任何动作,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古黑。
“雷电!”
“寒冰!”
“黑暗!”
“光明!”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黑依次虚弱地说出了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的六个词语。
“六大神符!”左录突然惊呼起来,但瞬间陷入沉思。
此时的古黑,怎么会一口气说出了天下传说中的六大神符呢,是古黑在做梦,还是古黑此次生病与六大神符有关?
“六大神符?”古天柱听到左录的惊呼,也是顿生疑虑和惊讶。
一个个疑惑冲击着床边的三人,但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古黑,三人却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古黑的苏醒。
毕竟,此时的古黑,青紫的脸色已经褪去,三个血红的胎记已收缩至硬币般大小。
时间永远不会停留,只有在场的三人疑惑的思维停留在一动不动的古黑身上。
“啊!”古黑突然一声大吼,鲜血破口而出,打破了小木屋寂静和沉重的气氛。
“黑儿,醒啦!”三人各自带着一双惊喜般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