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小时候老旧的水龙头总是漏水,下面要接一个盆子,这是哪里?
是小时候吗?樱歌似乎在梦里。妈妈?妈妈?
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道门,推开,教堂里很空旷,只有一排排座椅以及斜射过来的午后阳光,最前方那神圣的十字架上,是耶稣的模样。
这是在梦里吗?
回顾四周,一切都很迷蒙又真实,大喊着,没有回答,想从教堂出去,可是无论怎么走,前面永远是教堂。
“救救我。”环顾着四周,刚才还空旷的十字架下面,竟然躺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救救我。”她似乎要生了。
樱歌慌忙过去,想要扶起她,可是手却抓了个空,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那个女人的身体,就像是虚无。
像是电影,你只能看着。
“救救我,上帝,救救我。”女人满脸大汗痛苦不堪,头发黏腻在脸上,看不清容貌。
一阵剧痛她弓起身子,头往后仰,阳光打在脸上,樱歌惊讶的捂住嘴,这个女人,这女人。
可正在惊讶中,那女人一阵痛苦的尖叫,身下鲜血不断,只听到哇的一声,孩子竟然生了出来。
樱歌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孩子,半晌,大叫着,“妈妈。”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可是她的面容自己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怎么会?这是自己吗?
她低头看着那个浑身发紫的孩子,她和母亲一样奄奄一息,怎么办,怎么办?这是梦吧,这不是自己吧,樱歌像是想到了什么,侧过头去看那个孩子,她的脊背光滑的只有血迹。
这是梦,这不是自己,自己的背上明明有一块胎记,而这个孩子没有。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教堂一侧不知何时走出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戴着帽子,那人的脸隐藏在斗篷中,看不清样貌,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生命,“是你在召唤我吗?”声音听不清,像是变声器处理后的音质。
“不管是谁,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知道你生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母亲哭声微弱,“是我犯了错,都是我的错,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
那个高大的黑斗篷俯身抱起孩子。“这世间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你愿意用什么交换?”
母亲闭着眼拼命摇头。
“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那个抛弃你的男人吗?”
黑斗篷像是极其生气一样的单手将婴儿高高举起。像是要在女人面前摔死这个婴儿。
“你是谁?”母亲惊叫。
樱歌惊讶的看着一切,拼命的找角度想要看清斗篷下的脸,可是却无论怎样都看不清。
斗篷没有回答,可就在这时,他手上的婴孩突然一声啼哭,黑斗篷似乎也没预料到,像是极其惊讶一样的抱起这孩子,而这时樱歌不可思议的看到那个婴儿背后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红色胎记。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个孩子怎么可能?”黑斗篷摇着头,回头看着地上的女人,那女人此时已经拼尽全力爬到他脚下,抓住他的靴子,“救救我的孩子。”
黑斗篷从发愣中回过神来,竟然小心的将孩子交还到母亲手中,“她不会死的,可是,从此以后命不由己,你也愿意吗?”
“只要她能活着,一切我都愿意。”
画面变得模糊,樱歌像是被抽了出来,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有强光,让人看不真切,潮湿像是雨水打在脸上,感觉身体一轻被什么东西抓着一跃而起,张大眼睛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是在高空中,下面是喷涌的泥石流,漫山遍野,触目可及的是一片坍塌。
她胡乱的蹬着,竟然发现自己还死死地捏着雨伞,本能的想要打出去,迷迷蒙蒙中,却有一只手抓住了她,那只手冰冷刺骨,直接让她清醒过来,隐约看到一个像是黑色斗篷的一角。
黑色斗篷?难道不是在梦里?
“你是谁?我在哪里?”
黑斗篷没有说话,只是一跃而起,身形如同武侠小说里轻功一样的飞檐走壁。
“你到底是谁啊?”
樱歌生气一样的向他身上抓去,那人竟然侧身一躲,冲着那边干爽的公路一抛,樱歌惊讶的大叫,自己竟然冲着一辆打开的车门摔了过去,自己可是在高空上啊,这位大哥不会一句不合就把她摔死吧。
可是接近车门的时候竟然一顿,然后一头栽进车里,散架了一样疼痛,在晕过去之前死命的回头想看一眼那个黑斗篷的样子,却只见到那人再一次跃向天空。
“shit!”樱歌一阵头痛,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再也支持不住的坠入无边的黑暗。
只是再醒来的时候,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