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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纳兰若冰的自信

纳兰若冰猛然从床榻上惊醒,冷汗浸透了中衣。她急促地喘息着,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锦被,指节泛白。梦中那杯合卺酒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赵穆瘫倒在婚床上、口吐鲜血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梦中她嫁入赵府,在新婚之夜给赵穆下了剧毒。她利用赵氏千年积累的资源扶持王禅,最终却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最令她心惊的是,梦中继位的竟是那位和自己齐名的南阳公主,而辅佐女帝的儒圣董叔智,更是将她们这些武将世家一一清算。

怎么可能,女子岂能为帝?肯定是假的。

窗外传来侍女急促的脚步声:"小姐醒了!老爷夫人,小姐醒了!"

纳兰石和王氏匆忙推门而入。王氏一进门就扑到床前,用帕子擦拭女儿额头的冷汗,说道:"都是那个该死的赵穆!害得我儿在大殿上晕厥!赵氏迟早要败在他手里,一个武道废物也敢如此嚣张!"

纳兰若冰皱了皱眉,没有接母亲的话茬。她转向父亲,询问道:"爹,我是怎么回来的?圣旨可曾下达?"

"是陛下派人送你回来的。"纳兰石叹了口气,摇头道:"太医说你怒火攻心,休养几日便好。至于圣旨尚未有消息。想来陛下有其他的考虑,你还是多休息吧!"

纳兰若冰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她强撑着坐起身,丝绸被褥从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的白色中衣。侍女连忙上前为她披上外衫。

"我要去见赵穆。"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哼道:"他太过分了。我并没有退婚的打算,只是试探他一下,只要他求我,我还是会嫁给他的,可是他居然想休妻!若不给他个教训,日后还不得爬到我的头上来?"

王氏拍手附和道:"就是!女儿说得对,赵氏要想延续荣光,就该由你来掌权!那个废物小公爷懂什么?你现在让着他,他还不是爬到你头上啊!"

纳兰石面露难色,苦笑道:"女儿啊,这亲事可不能退。赵氏虽然人丁单薄,但底蕴深厚,我们还是需要他们的。要不.你就向赵穆低个头?"

"低头?"纳兰若冰冷笑一声,掀开被子下床,冷哼道:"我做错了什么?莫说我和冠军侯没有苟且之事,就算我和王禅有什么,那也是为了赵氏的未来!老国公死后,赵穆一个废物如何支撑国公府?有冠军侯扶持,赵氏才能延续辉煌!他若是有冠军侯的一半,我又何苦如此?"

她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依然美艳的脸庞。侍女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她梳发。

王氏凑到女儿身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得意的说道:"就是!等老国公死了,你们两人哪里撑得起国公府?有冠军侯帮忙,赵氏才能保住基业!到时候那些武道秘籍、妖王宝血,还不都是咱们纳兰家的?"

她可不管其他,只要有利于纳兰氏就行。

纳兰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纳兰若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说道:"赵穆以前对我百依百顺。找个机会,我说上几句好话,他一定会原谅我。毕竟.他爱我爱得发狂,不是吗?"

说着拿起胭脂,轻轻点在唇上

"对对对!"王氏兴奋地搓着手,连连点头,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千年赵氏现在就剩一个老不死和一个武道废物,最后还不是要靠你支撑门户?嗯,还有你两个兄弟也可以帮衬着"

纳兰若冰打断母亲的话,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去国公府。赵穆欠我一个解释。"

她站起身,任由侍女为她穿上绣着冰凤纹的月白色长裙,看着她的模样,高傲的就好像是一只孔雀一样。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宁帝正凝视着案上的封赏奏折。烛火摇曳,在他威严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奏折上"王禅"和"纳兰若冰"的名字赫然列在最前。

"陛下,南阳公主求见。"内侍轻声禀报。

"宣。"

殿门开启,一袭火红色宫装的南阳公主款步而入。她眉目如画,举止优雅,却又不失皇家的贵气。

"儿臣参见父皇。"南阳公主杨彤盈盈下拜。

宁帝神色稍霁,摆了摆手,说道:"平身。南阳,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杨彤直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父皇,儿臣想去前线,为大宁斩杀妖族。"

"胡闹!"宁帝眉头紧锁,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不满的说道:"你虽有武道修为,但从未领军作战。冲锋陷阵之事,交给朝中将军即可。"

"可怀化将军不也是女子吗?"杨彤不服气地反问道:"为何她能去前线,儿臣就不行?"

提到纳兰若冰,宁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道:"怀化将军?哼!"

杨彤敏锐地察觉到父皇情绪的变化,忍不住询问道:"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

宁帝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杨彤听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没想到我大宁的巾帼英雄,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

杨彤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欣赏的女将军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千年赵氏与我大宁休戚与共。"宁帝沉声道,手指轻叩案几,叹息道:"赵氏族人世代为大宁征战,如今仅剩老国公和赵穆两人。朝廷必须站在赵氏这边。否则,天下谁会为我大宁卖命!"

杨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问道:"父皇,赵穆此人如何?"

"赵穆?"宁帝沉吟片刻,"虽不能武道,但今日在大殿上的表现,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杨彤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父皇,儿臣倒是对他有些兴趣了。"

宁帝锐利的目光扫过女儿的面容,似乎要看透她的心思。片刻后,他缓缓的念着赵穆的名字,仿佛在想着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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