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潇顿时心虚起来。
徐轻说的不错,她没有得到陛下的首肯,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真闹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占不到半点便宜。
周潇冷哼:“陛下迟早要收拾徐川,你在这儿逞什么威风?一个废物养的狗罢了”
“废物?”徐轻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刀尖猛地一抬,直指周潇的咽喉。那寒光一闪,周潇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少爷是我救命恩人。”
徐轻的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股子森冷的杀意。
“当年北疆风雪,我被敌军围困,是他杀出重围,把我从尸堆里拖出来。他废了又怎样?在我眼里,他比你这种靠着裙带爬上去的货色高出百倍。你再敢辱他一句,我这刀可不认什么周氏小姐。”
周潇被那刀尖逼得连退两步,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她想骂回去,可对上徐轻那双冷的能杀人的眼睛,愣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身后的家丁全被制住,管家抖得跟筛子似的,压根不敢吭声。
周潇瘫在地上,脸色白得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嘴唇哆嗦着,想骂又不敢骂。
徐轻那刀尖就悬在她咽喉前一寸,寒光映得她眼底发颤,心跳像是擂鼓,咚咚咚地撞得她胸口发疼。
黑影军那上百双眼睛冷冷盯着,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咬着牙,脑子里乱成一团,恨不得立刻爬起来跑回周府,可腿软得跟面团似的,压根使不上劲。
徐轻眯着眼,刀尖微微一动,像是要往下一压。
那一刻,周潇真觉得自己要完了,喉咙里挤出一声干哑的尖叫:“你敢——”
话没说完,镇北侯府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像是从风雪里滚出来的,带着股子沙哑的疲惫,却硬生生压住了满院的杀气。
紧接着,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不重,却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徐轻猛地转头,目光穿过黑影军的阵列,直直望向后院。
周潇喘着粗气,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人缓缓走来。
个子不高,裹着一件灰扑扑的袍子,腰间没佩刀,手里却拎着一盏茶盏,像是刚从炕头上下来,随手端了杯茶出来散步。
“徐川?”周潇愣了愣。
她不是没见过徐川,可今天总感觉徐川似乎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阿轻。”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磁性,像北疆的风吹过枯草,低沉又悠长,“好久不见了。”
这话一出,徐轻身子一震,眼底的冷意瞬间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藏不住的激动。
徐轻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手里的刀“铮”地一声归鞘,头微微低着:“少爷,属下无能,惊扰您休息了。”
徐川摆摆手,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那抹笑意深了些。
“起来吧,跪什么跪。我又不是死了,你这丫头还是老样子,见我就下跪。”
徐轻闻言,眼眶一热,却没抬头,只是低声道:“属下不敢忘少爷的恩。”
“恩不恩的,别老挂嘴上。”徐川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周潇,眼神冷了下来,“周小姐为何大早上来我这里捣乱?”
“我……”周潇一阵语塞。
徐川慢条斯理地道,“我和陛下已经没有关系,跟周家同样如此。今日看在陛下和你哥哥的份上,暂且放过你。若再有下次擅闯世子府,绝不饶恕!”
周潇脸一阵青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十个巴掌。
她想反驳,可对上徐川那张冷得吓人的脸,再加上身后黑影军那上百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她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管家抖着腿上前,低声道:“小姐,咱们先走吧……”
徐川懒得再看她,转头对徐轻道:“阿轻,把这群人赶出去。吵得我头疼,我还得回去躺会儿。”
“是,少爷。”
徐轻没再废话,抬手一挥,黑影军齐齐上前,像赶鸭子似的把周府的人往外推。
“砰!”
大门重重合上。
周潇被摔在门外,屁股着地,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爬起来,拍着裙子上的土,抬头一看,那高大的镇北侯府牌匾挂在上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
她咬着牙,指着大门骂道:“徐川!这件事没完!等我哥哥回来,要你好看!”
周潇只觉得是奇耻大辱。
来找徐川的麻烦,反而被人教训一顿丢了出来。
管家颤颤巍巍道:“小姐,咱们走吧。”
她越想越气,猛地一拍轿壁,吼道:“回府!”
轿子晃晃悠悠地起了身,一路上,周潇的脸阴得像是暴雨前的天。
她靠在轿壁上,手指攥着帕子,攥得指节发白,眼底的恨意浓得能滴出血来。
她咬着牙,嘴里嘀咕着:“可恶!本小姐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管家跟在轿外,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姐,您别气了。黑影军实力太强,咱们可以回去跟陛下说,陛下自然会处置他们。”
周潇表情愤怒,声音尖得像刀子,“哼,如果是简单的处置,难消本小姐心头之恨!我要徐川那废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