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年下班回来的时候,路过物业,听见值班的人说,要给新搬过来的女业主送搬迁礼物。
“小李,又新搬来业主了?”
“陆总好,您那层楼新搬来了一个女业主呢。我们刚才看她家那层灯光还亮着,准备去帮帮忙。听说还是个大明星呢,叫沈星辰!”
“对,很出名的。”旁边的同事附和道:“我们平常都不追星的,也就偶尔看看电视剧,换一台是她,再换一台,还是她。”
“我去送吧,她在几号房?”
“2307”。
陆煜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门底下透着白色亮光,告诉他,这房子里有人。
他摁下门铃,几分钟过后,门才打开。
沈星辰手上拿着扫把,看见是陆煜年有些惊讶的放下了。
“煜年,怎么是你?”
陆煜年温和笑笑:“听物业说有个叫“沈星辰”的人新搬了过来,我想看看是不是你,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厉少霆呢?”
陆煜年伸着脖子左看右瞧,都没看出这个家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沈星辰的心里闪过一瞬间的慌张,开始转移话题:“不说他了。我明天有一部剧开拍《温柔》,你听说过吧?”
沈星辰知道这部剧在业内很受关注,不少公司都投资了,其中最大的是厉氏。
陆煜年点点头:“我刚回国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我明天去探班?”
“好啊。”
“星星,你们分开了吗?”陆煜年错不及防的问了一句,沈星辰是不会撒谎的人,只要一撒谎,神色就有些慌张。
“他对你不好?”
沈星辰愣住,实话实说:“我们离婚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好友的面前她不想撒谎,但是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陆煜年再对厉少霆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毕竟离婚的时候,她也没有挽留厉少霆,好聚好散就够了。
陆煜年不依不饶的说:“是不是因为宫绯,我早知道这个女人回来没好事,她回来还没有一个月,你就离婚了。”
沈星辰猛地抬头,这个月里,厉少霆一直在澳大利亚加班,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生日,他根本不会回来。
而这个月里,宫绯已经回了云市,她对此,居然一无所知。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陆煜年越说越气愤,在她面前把厉少霆和宫绯骂了半个小时,恨不得骂到天亮。
“我早说过厉少霆这种人不可靠,仗着家里有点权势,抛弃七年的妻子,跟宫绯又好上了,这种人!”
沈星辰听得头疼,主动打断了陆煜年:“离婚是我同意的。我们结婚七年了,一个孩子都没有,他想要离婚,我不怪他,真的。”
“煜年,他家大业大和普通人不一样,他想要个健康的孩子,一个正常的妻子。这有什么错?”
陆煜年的嘴在空中张了张,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宫绯那种人,是正常人么?如果她是正常人,当初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会。”
“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
陆煜年离开后,沈星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发呆。
她刚进入演艺圈拍的第一部戏就是和陆煜年搭档,那个时候两个人的演技都还很青涩,没少被导演骂。
他们嬉嬉笑笑的都不当一回事,拍着拍着两个人就成了朋友,经常一起吃饭逛街。
之后,这部戏杀青了,夺得了云市收视率第一的悲情偶像剧。沈星辰和陆煜年,就开始发光发亮。
再后来陆家给陆煜年施压,使他不得不退出娱乐圈,专心接管家族企业。
陆煜年宣布退出娱乐圈的那天晚上,沈星辰和叶九糖两个人陪他开了一场part。
一场疯狂至极的part,沈星辰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扶住了她。
她以为是叶九糖,累的没有力气走路了,干脆就往那个人的身上扑。
结果,过了一夜后,发现那个人不是叶九糖,是厉少霆。
床单上一抹鲜艳的红色,还有两腿间的淤青提醒着她,昨晚他们做了什么。
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女,也没想借此机会讹上对方,反而一直安慰自己,就当是出门找了一个“牛郎”。
这个牛郎还俊得很,主要是免费,不亏不亏。
直到几天后,制片人拉着沈星辰见投资方,她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谁。
再后来,厉少霆约她在“月色”谈话。
贴心的给她切了一块牛排,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
说不心动是假的。
那么一个温柔体贴的人,突然问你愿不愿意跟着他,做他的女伴出席一场都是投资商的晚宴。
这是一场跨阶级的上升,沈星辰也因此从小有名气的小明星,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沈星辰孤注一掷的爱情,付出了青春时间和所有能付出的一切,还是无法摆脱分离的结局。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叶九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星星,你有必要选这么远的地方吗,这里距离拍摄地点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
沈星辰刚睡醒的时候有点起床气,尤其是在昨晚胡思乱想之后:“我好困,我还要睡一会”
叶九糖在电话那头,疯狂咆哮,就差踹门了:“沈星辰,你给我马上起来开门!”
床铺上的人被电话那头震了一下,一支溜的爬起来。
叶九糖进了门还气呼呼的,“沈星辰,今天拍的第一场戏,里面有一个打戏。”
“就是,女一要打女二一巴掌,为了让她遵守本分之类的。”
沈星辰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还没完全清醒:“女一是宫绯。”
“对。”
“她抢了我的丈夫,还要打我。”
“对!”
“天理不容!这个世界没有王法了!”
“对!”
“借位还是真打?”
“真打。”
沈星辰哭着抱着叶九糖说:“我不去了,我不拍了。我离婚了,我没有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