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珍眼珠子一转,故作娇弱道:“素依说要走,命令我帮她收东西,我劝了她也不听。”
虽然知道她谎话张口就来,何素依还是被这番话惊到了。
她从医院离开后,压根就没有和秦珍珍碰上,更不必说命令她了。
可就是如此拙劣的谎言,却让谢振华不悦的皱起眉。
“你又在作什么?天天就知道让大嫂操心。离婚证下来前这里还是你家,回去。”
说完他就推着何素依进了屋。
男人关上门,无奈叹气:“你别闹了,我不会交离婚申请,我们也不会有离婚证,等小国找到配型,我就和大嫂摊牌。”
何素依翻着尼龙袋,面色平静:“嗯,我不闹。”
因为她死心了,现在只想拿到离婚证,切断与他们的关系。
见她这么乖巧,谢振华有些欣慰道:“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的,在这之前,你多体谅。”
体谅?
她都退让成这样了,还要她体谅?
何素依差点笑出声。
可她很快察觉了不对劲,“我包里那件小衣服呢?”
那是她三岁时,养母拆了自己唯一一件毛衣,给她织的生日礼物。
也是养母死后,她唯一的寄托。
谢振华没说话,何素依推门大步走去,果然看见了穿着毛衣的狗。
她瞬间失去理智,冲上去抢。
小国抱着狗不肯放,“你这个坏女人!滚开!”
秦珍珍也扑过来,“啊”的一声朝地上倒去。
何素依分明没用力,她却受了天大委屈般的,哭着给了儿子一巴掌。
“让你不懂事!我们寄人篱下容易吗!哭!你还有脸哭?我怎么生了你这种废物,我死了算了!”
看到这一幕,谢振华顿时拉下脸。
“何素依!你就不能消停点吗?非得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为什么不能给狗穿?小国是大嫂唯一的孩子,现在又生了病,你不能让让他?你懂做母亲的不容易吗?”
冰冷的话一下将何素依打回了上辈子。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她抱着瘦小的女儿,一遍遍磕头,祈求神明上苍,最后却只能亲眼看着她失去呼吸。
她再也忍受不了,红着眼绝望地冲着谢振华吼:“是!我没有孩子,我不懂!行了吧!”
说完她就抱着那件衣服,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大雨。
谢振华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满脑都是她方才绝望的那张脸。
秦珍珍垂着眼,有些得意却又故作可怜的说:“振华,你别怪她,素依毕竟年纪小,爱闹脾气很正常,搬走就好了。”
谢振华甩开她的手,说了句“就算离婚了,这里也是她的家。”然后就拿伞追了出去。
不知在雨里走了多久,何素依才来到一家药店。
医生替她做了番检查,语重心长的劝:“你身子本来就虚,避孕药的副作用特别大,极有可能影响以后怀孕,你要想好啊。”
她攥着药,有些犹豫的离开。
男人昨晚缠着她不断索取,算算日子,女儿就是这段时间有的。
有了孩子,过去就斩不断。
可她那么小,那么可爱……
就在她犹豫时,拐角传来了几个军嫂聊天的声音。
“谢老二离婚了,要娶秦珍珍呢!难怪唱戏的都说不爱的才是小三。”
“要我说,那何素依就是没眼力见,谁不知道老谢家两儿子满眼都是秦珍珍?她还往上凑,这下好了,人财两空!”
“我听说啊,谢老二结婚后都没碰过她呢,我看离婚是迟早的事儿。”
何素依眼眶发涩,毫不犹豫地将药吞了下去。
她本就淋了雨,药力发作,疼得她双脚打颤站不稳,最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她看到的却是谢振华那张阴沉至极的脸。
他嗓音发哑,带着质问:“你在药店买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