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离挣扎着起身,不甘地瞪着双眼:“我没有!我早就说过了,五年前我没有给过你房间号,是你自己闯进去的!”
男人低声嗤笑,“又是这个说辞,证据呢?”
毫无证据苍白辩解,只换来了男人更暴力的对待。
盛怒的贺赫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得恨不能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他身上袭来的阵阵女仕香水味甜得发腻,更是让黎离心里止不住地犯恶心。
自从贺老夫人重病卧床之后,就闻不得香水味了,香薰香精的味道会引起贺老夫人的过敏反应,医生更是明确告知过。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为了方便照顾贺老夫人,黎离就再也没用过香水。
贺赫是个在某些事情上原则性极强的人。
哪怕是当初两人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关系,被迫结了婚,他都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沾染别的味道。
可现在,这男人也能做到对这味道置之不理了。
只是这香水的主人,黎离已经不愿去想了。
反正,她这贺夫人的位置,也要坐到头了。
黎离心如死灰,更是不愿就范,“贺赫!你放开我!”
“放开你?黎离,这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
贺赫双目赤红,落在她肩上的啃咬透着恨不得食其血肉的狠劲,那冷凝的神色,像极了再看一个仇人。
“贺夫人,该履行你的义务了。”
她被狼狈地压在床上,凌乱的衣裳三两下被扯尽。
男人的大掌蹭在她的腰侧,那报复性的啃咬疼的她身形微颤,身子整个绷紧了。
她瞳孔颤抖着,两只手被反剪在身后,肩膀被迫扭出来的弧度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黎离。
在贺赫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用来发泄的玩意儿。
突然,黎离干呕了一声,“呕——”
男人想要继续的动作一僵。
“黎离,你找死?”贺赫的额角青筋直跳,语气森寒,声音压得极低。
黎离没有回话,趁着男人分神,从床上挣扎着爬了下去。
她的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心口更是阵阵发疼,明明光脚踩在地板上,却只觉得脚下发飘。
冲进洗手间的几步路,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呕——”
她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一张脸白得吓人,唇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人几乎是跪倒在马桶边上的。
恍惚间,黎离听到了外面摔门的动静。
她累极了,连抬眼去看的力气都没有。
长时间高度紧绷的神经几乎达到了极限,她歪在洗手间里,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黎离疲累的身体才终于有所反应。
她强撑着站起身,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直至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彻底消失。
看着镜子当中满面苍白的自己,黎离撑着身子笑了。
想起贺赫的话,她心头更是苍凉一片。
证据?
那有什么证据?
五年前的荒唐事一出,她就去酒店要了监控录像,就连宴会名单和停车场的进出记录都核对过。
可与当年那件事有关的所有记录,都在一夜间被人抹了个干干净净。
除了贺赫手机上的那条消息以外,什么证据都没有!
从那之后,她成了恬不知耻,勾搭上司,插足别人感情,还鸠占鹊巢的小三。
就连这段婚姻,都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五年了,这种日子,也该结束了。
黎离抹了一把脸,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黎离,人得往前看。”
一场不欢而散的闹剧,让贺赫再次人间蒸发。
十几天不见人影,也让贺家的佣人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好在,她爸爸的手术还算顺利。
这天一早,黎离陪着黎立威转入了普通病房,刚确定了后续治疗的方案,就接到了杨特助的电话。
“黎小姐,贺总今晚八点在康帝酒店有一个重要的酒会,礼服送错了地址,发到老宅去了,请你务必在今天下午之前,送到公司。”
没等黎离答复,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她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忍不住皱眉,正要把电话回拨回去,一旁的陈馨止就上前制止了她:“好孩子,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去忙吧,你爸这边有我,还有护工,你不用担心。”
黎离还是不放心,“可是……”
“你去忙吧,小两口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有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你放心,贺总的人已经来过了,还付了医药费。”
陈馨止抹了抹眼睛,“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你去忙你的。”
黎离懵了。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陈馨止,“什么医药费?谁来过?”
她爸爸的医药费是她亲自交的,和贺赫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动不动就玩失踪,这会儿只怕正忙着和白月光卿卿我我呢,哪还有空顾念她家人的死活?
眼见黎离不知情,陈馨急忙解释,“就是一个姓杨的助理,还特地给你爸约了主任医师呢,你……不知道吗?”
黎离没有作声,只嘱咐了一具有事打电话就打车回了老宅。
她正好有些事情,要和贺赫当面说清楚。
正愁找不到人呢,就打电话过来了,既然要去送衣服,总是要见面的吧?
黎离心里想着,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装进包里。
就在她想上二楼去取礼服时,刘惠雅不知所从窜了出来,一个箭步拦在了她面前。
刘惠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脸不耐烦地质问,“你上去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歪主意,赫儿说过,你不许踏进二楼一步,我可盯着你呢。”
黎离看着眼前这雍容华贵的妇人,攥着手机的手指节隐隐泛白。
“让开。”黎离冷脸道。
“你让我让开?”刘惠雅瞬间炸了,她眼眸一瞪,抡圆了的巴掌对着黎离的脸就甩了下来。
可预料中的巴掌声没有响起,赶过来看热闹的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