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是主母赏给你的
那平淡的嗓音像是生了锈的钝刀,在苏锦姝的心上一遍遍刮过,只留下麻木的痛疼。
“是。”赵婉宁脸上笑容更为柔婉,转首向苏锦姝时又冷声:“还不快滚下去!留在这里碍主君的眼!”
苏锦姝艰难的动了动早已麻木的双腿,拖着沉重的步伐,垂头躬身的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都不敢看向那个男人一眼。
季淮澈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手上,眉心几不可查的蹙起,连赵婉宁说了什么都没注意,寻了个借口也离开了此处。
苏锦姝回到了自己阴暗逼仄的房间,靠坐在床沿,耳边回想着赵婉宁的话。
十日后……奴籍文书,自由……
离开,意味着此生与儿女永别,那毕竟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骨肉。
可留在这儿,等待她的将会是一日复一日的生不如死!直到某一日被季淮澈彻底厌弃,无声无息的死去!
不!
她绝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她要离开这里!
“砰!”
房门被人一脚喘开,苏锦姝惊惶的抬起头,季淮澈逆着光站在门口,面色沉沉,一双眼如寒潭般落在了她身上。
苏锦姝的身体本能的僵硬起来,她挣扎着站起身,惶惶不安的就要跪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伸了过来,一把箍住了她受伤的手腕。
“唔——”她痛的浑身一颤。
“原来你还知道痛?”季淮澈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受伤了也不会上药,是不想要这双手了吗?一声不吭,你是个哑巴吗?”
哑巴?
苏锦姝抬起头,双眼空洞的看着他。
季淮澈话一出口,就反应了过来。
他薄唇微抿,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更多的却是一股莫名的夹杂着烦躁的怒气。
他从袖中翻出一瓶金疮药,一把将人拉近了自己,距离近的她能感觉到他沉默面容下冰冷的怒气。
季淮澈毫不吝啬的几乎是发泄般的将药粉倾倒在了她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苏锦姝,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得触怒了眼前的男人。
可偏偏,季淮澈最恨的就是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死寂模样,无论他做些什么,都激不起她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心头的怒火越烧越烈,季淮澈怒极反笑,眼底是骇人的风暴。
他猛地俯身,一把将忍打横抱起,重重的抛在了床上!
“嘶……”
苏锦姝下意识的发出短促的闷哼,未待反应,就看见男人带着一身冰冷暴戾的气息,直接覆压下来。
没有前兆,没有温存,甚至连身上的粗布衣裙都未完全褪去,便狠狠的撞入了她的身体!
他要看她哭,看她挣扎,总好过此刻死人一般的模样!
可苏锦姝死死的咬住嘴唇,流着泪沉默的接受着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动作,甚至偏过了头。
没关系,熬过去就好了。
这一举动无疑更点燃了男人的怒火,动作愈发的粗横莽撞,毫无怜惜。
男人走后,苏锦姝蜷缩在床角,无声的流着泪,突然,房门又被人一脚踹开,赵婉宁身边的李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
李嬷嬷浑浊的双眼在房内扫视一圈,嗅到房内那股属于男女情事后暧昧的气息时,老脸狠狠的扭曲起来。
“下作的娼妇!”
她几步冲进来,一把揪住了苏锦姝的头发,将人拖下了床,狠狠的往地上撞,辱骂道:“主母刚罚过你,你倒是一点记性都不长,转眼就勾着主君白日宣婬!天生的贱骨头!你要离了男人不能活,我让主母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大把的男人等着你!”
“咚!”
沉闷的撞击在狭小的房间里回想,额上的剧痛瞬间扼住了苏锦姝,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流下。
“小贱蹄子!”
李嬷嬷狠狠的骂了一通,才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主母赏给你的,天大的恩典,你可要收好了!”她将那尖锐的带着棱角的东西狠狠的扎进了苏锦姝手心的伤口里,用力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