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不懂我的好,死对头来撬墙角
沈星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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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黄昏,金辉熠熠。
转眼间阴云聚拢,很快吞没了天光。
室内灯火炫目,从高处望去,360度玻璃窗将都市的璀璨尽揽。
窗面不知何时凝了水汽,雨痕蜿蜒滑落。
南栀被禁锢在落地窗前,濡湿的黑发贴在额角,任由肩头的丝质睡袍垂落腰际,瓷白的肌肤上印满了暧昧吻痕。
天空猛地一道闪电,惊雷声恰好盖过了南栀攀上顶峰时细碎的呜咽声。
就在她以为折磨结束时,身体猛地被一双大手翻转过来,退却的热浪再次席卷。
她像是一条深海美人鱼,在汹涌的浪涛里沉浮。
南栀不知被索取了多少次,只恍惚在反复的昏沉间徘徊,濒临溃散时又被极致的快意拽回。
天色微亮,南栀仿佛感到男人伏在她背上,钳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吮住她的指尖。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透着难以名状的危险:
“敢爬上我的床……南栀,知道后果吗?”
“我可不会轻易放手。”
“嗯?”她嘤咛了一声。
那人声音蛊惑如魔魅,令她心口一紧,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将她淹没,几乎溺毙于这场荒唐的春潮。
倏地睁开眼,南栀大口大口地喘息,几度急促呼吸,才避免在梦中窒息。
刺耳铃声响起,看到“霍渣男”的备注,她下意识地蹙眉。
一周前在酒吧发生的那件事,再次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天也是个雨夜,她冒着大雨去给男友霍斯年送伞。
到了包厢门外,南栀刚要伸手推门,就听到包厢里传来肆无忌惮的笑闹声。
“年哥,真要和南栀订婚?公司都在传你这朵高岭之花被她拿下了。”说话的是霍斯年死党徐浩然。
紧接着,是南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霍斯年戏谑地道:“怎么可能!她?呵,练手而已。”
南栀的脚,像被钉在了地砖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我家盈盈眼光高么?我怕她嫌我太生涩,没恋爱经验,所以拿南栀练练手咯。”
南栀的指尖瞬间冰凉,血液凝固。
她爱了霍斯年整整十年。
十年里,他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却也从未开口拒绝过那桩由长辈定下的婚约。
她以为这份沉默便是默认,他心底深处也是有她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把她当成……练手工具?
心中,划过一道狠狠的钝痛。
而此时,包厢里再次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还得是霍少!南栀那么漂亮,搁你这儿就一陪练?”
“那可不!她再漂亮,哪能跟盈盈比,盈盈当年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多少人心里的白月光啊。”
南盈盈?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刀,狠狠戳在南栀的心脏,疼得她呼吸不畅。
包厢里,霍斯年的死党徐浩然又说:“可你们之前不是已经‘同居’了吗?”
“同居又怎么样?”霍斯年像是被这个词烫到,声音微微拔高,俊眉蹙紧。
“我又没有碰过她。”他烦躁地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口吻带着一种急于撇清的尖锐和不耐烦。
“她爸出国前硬塞给我的任务,非得让我照顾她,我能怎么办?还能把人直接扔大街上?要不是看在南叔的面子上,我怎么可能同意和她租一套公寓?”
徐浩然追问:“南栀长那么漂亮,你就不想试试和她上床的滋味?”
“别胡说!”霍斯年似乎耐心告磬,“我只把她当妹妹,别说上床,接吻都觉得罪恶。”
轰——!
霍斯年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南栀脸上。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十年的情谊,顷刻间瓦解。
她十四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爸爸是外交官,经常出差照顾不了她,就把她寄养在有姻亲的霍家。
那是妈妈在世时给她订下的娃娃亲。
第一次见到霍斯年时,他穿着一身棒球服,个子高高帅帅的。
看见客厅里哭得鼻涕眼泪直流的她,霍斯年戏谑地说:“哪里来的可怜虫?”
从那时起,她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直跟在霍斯年他身后。
整整十年,她的世界,从来都是以霍斯年为圆心在旋转。
他胃不好,她为他翻遍食谱,笨拙地学着熬各种养胃汤水。
他创业艰难,她放弃了自己在无人机领域崭露头角的机会,将几个含金量极高的设计专利低价授权变现,只为了填补他“元年游戏”初创时的资金窟窿。
她心甘情愿地在他的公司担任项目总监,做他背后的支撑。
她理所当然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做着所有她认为妻子该做的一切。
十年付出,换来的,只有轻飘飘的“室友”,和一句残忍的“练练手”。
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痛得她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南栀深吸口气,心里暗暗做好决定,推开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喧嚣像被一刀斩断,瞬间安静。
所有视线钉子般,钉在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南栀身上。
“南栀?”徐浩然第一个反应过来,匆忙起身打圆场,“你怎么……呃,淋成这样?快进来!大家刚才闹着玩呢,年哥他……”
霍斯年打断他,抬眼看向门口湿透的南栀,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你来得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不如我先说。”南栀截断他,直截了当地道,“霍斯年,我们退婚吧。”
“……”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霍斯年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一僵,指关节瞬间绷得发白。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南栀,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退婚?
她南栀?
霍斯年心中一股怒意急速上窜。
十年,整整十年,这个叫南栀的女人,像他身后一道沉默固执的影子,亦步亦趋,风雨无阻。
他习惯了她的仰望,她的等待,她毫无保留的付出,甚至带着点施舍意味地默许了婚约的存在。
他从未想过,这道影子会自己选择转身离开,而且是如此平静地斩断一切!
他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霍斯年好不容易把那口噎住的气顺下去,这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声嗤笑。
“呵。”他眯起眼,眼神如刀,“退婚?南栀,你想清楚了?别到时候退了婚,又像以前那样,哭肿了眼睛跑来求我。我霍斯年身边的位置,可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惯有的倨傲,“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南栀没有多看他一眼,仿佛他那些刻薄的话,只是掠过耳边的风。
她抬手就把一把湿淋淋的伞丢进霍斯年怀里。
然后,冷静地开口。
“放心,你说的那些场景,永远都不会发生。霍斯年,我们后会无期。”
她说完这句,转身就走,脚步没有丝毫留恋,每一步都踏碎了霍斯年那点可笑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