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前往大理寺
说到这里，苏辰总算是停了下来。
看着现场的重任都一言不发的样子，苏辰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他们正在脑海中思考着。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有德走到了苏辰的面前。
“苏小郎君，你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但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凶手为何专挑女子下手？又为何要凑齐十二生肖。”
“难不成真像你说的一样，凶手是在故意和我们官府周旋？”
苏辰对着王有德重重点头。
“王县里算是问到了要害。”
苏辰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一双肉乎乎的小手背在身后。
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此时，就连刚刚招呼众人要抓捕苏辰的周司直几人也停了下来。
静静的看着苏辰，想听听接下来苏辰有什么高论。
很快，苏辰继续开口了。
“凶手之所以会选择对女人洗下手，是因为恨，凶手对女人怀有极深的、刻骨的怨恨！”
现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大唐见过三百余年，还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罪犯。
专挑女人下手就是因为他恨女人？
可是，这可能吗？
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苏辰知晓众人心中的疑惑，顿了顿之后环视众人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或许非真实发生的，因为大部分的皆是我的个人推测。”
“首先，长安城，乃其初始作案之地，说明他对长安街巷极为熟悉，只有熟悉，方能连续作案后从容脱身。”
“万年县的几起案子，不过是长安风声鹤唳盘查严密后，凶手在长安城待不下去，被迫转移的战场。”
“此人对女人的怨恨，绝非一朝一夕，或源于其原生家庭，父母不谐，母性扭曲，或源于其自身经历。”
“自身经历？此话怎讲？”
周司直忍不住问道，满脸的问号。
“或许凶手曾倾心于一女子，求之不得，爱而不得，反遭羞辱背叛抛弃等等。”
“这怨恨如毒火焚心一样，让她记恨上了这个女子，最终将他推入深渊，用杀戮宣泄心中不满。”
“在他眼中，女人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真正属于他，所以这是他怨恨女子的根本原因所在。”
“至于他为何要凑齐十二生肖，或许和我们中的一个习俗有关。”
说这番话之前，苏辰在脑海中仔细的找寻过关于这个朝代十二生肖的些许知识。
虽然和之前说的一样都是猜测。
但苏辰觉着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站在一旁的苏伟忍不住了。
“小弟，你快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于是，苏辰又开口继续说道：
“生肖相冲！”
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望着苏辰。
“生肖相冲？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吗？就是两人之间的属相是相互克制的，如果强行要在一起的话，最终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明白了，苏辰说的生肖相冲就是再说那凶手和其中一个女子，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凶手才对死者痛下杀手！”
周司直的眉毛比刚才跟家紧皱了几分。
同时，眼睛也更加犀利了几分。
正欲开口，只见苏辰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钉在他的脸上。
“周大人，既然大家都能猜出一二，那破解此案的关键，在最开始的时候。”
“请大人即刻带我前往长安城第一位受害女子家中查探，不出意外的话，此乃撬开凶犯真面目的很重要的一把钥匙！”
周司直脸色看着苏辰，虽然胸膛剧烈起伏，但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边阴云密布了。
心中忍不住的盘算：苏辰的分析条理清晰，丝丝入扣，由不得人不信服几分。
虽然那指向的目标...实在太过骇人！
“苏辰，我切问你，你可知...”
“大人。”
苏辰直接打断他，斩钉截铁。
“我的推论如果是错的，大不了就是掉脑袋，但是，我的脑袋能值几个钱。”
“但如果我的推论有八分为真，后果...您承担得起吗？！”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进了周司直的心窝。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他自然能听出苏辰口中所说的后果指的是什么。
女帝若真因此出事，别说是他了，大理寺所有人都要杀头。
甚至有可能灭九组！
想到这里，周司直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他猛地一咬牙，转身看着自己的那几个同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带路，现在去钱百万家中查询真相。”
一行人，包括面色依旧惊疑不定的王有德，还有苏辰的便宜老爹、苏伟、孙仵作几人，随着周司直带着苏辰又匆匆赶往位于长安城东市附近的一处深宅大院。
这便是四个月前，在同样一个暴雨肆虐的夜晚，自缢身亡的第一位受害者。
富商钱百万之女，钱小玉。
很快，一行几人便到了钱府。
苏辰看着眼前的朱门紧闭，其中透着一股豪门巨富的底蕴和经月不散的阴霾。
小小的嘴角忍不住撇了撇。
这有钱人到了那个年代都是爷啊。
这处宅子若是放到后世，没有一两个小目标是下不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
门口，钱府下人看到乌泱泱过来好几个人之后，挥手就要将几人驱散。
没想到领头的竟然是大理寺的人。
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周大人，是您来了...”
“速速五通报钱大人，就说大理寺前来查案。”
下人立马点头，一溜烟的跑回府中。
通报之后，钱百万与其夫人强打精神出来见客。
虽说钱小玉已经过世四月有余，但两人脸上依旧带着丧女之痛。
看到是周司直之后，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这群来自大理寺的不速之客。
“周大人，小女...小女早已入土为安，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
钱百万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的惶恐。
钱夫人倒是没有说话。
只是低着脑袋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显然还在为女儿的死感到伤心。
“案子...呃...现在有了一些新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