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陆太太怀孕已两个月
“林公主你跟她解释这些做什么？原本陆太太这个位置就是她占了你的。”
白羽非觉得林若太傻气，替她不平。
“羽非，过去的事我不准你再提，现在姜柠才是衍琛的妻子。”
林若扭头看着白羽非叮嘱道。
“切，早晚得离。”
白羽非道。
——
一整夜的大雨，她在病房里守着重病的母亲，眼泪无声的流干。
从会所出来后她整个人都是麻痹的，直到这一刻，在睡梦中的人突然牵住她的手。
她回过神，倾身去到妈妈身边，轻声，“妈，您要什么？”
“妈妈希望女儿开心。”
姜妈妈勉强发出声音。
姜柠眼泪又静静地流下来，滚烫。
姜妈妈一边给姜柠擦眼泪，一边又费力的说道：“你们婚姻出了问题？”
姜柠没料到病重的母亲竟然会发现这一点，却用力的摇头，“没有。”
“傻瓜，你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柠柠，不管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做你想做的事，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江妈妈看着自己女儿含泪的眼睛，只觉得心疼。
姜柠趴在她旁边，勉强克制颤抖的声音，“嗯。”
“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是妈妈这一生唯一牵挂的人，就算妈妈死了，也会在天上时时的望着你，要你幸福，要你快乐，要你勇敢的往前走。”
姜妈妈只字不提自己短暂的婚姻，不是没有遗憾，但是她现在只顾自己的女儿。
姜柠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抬眼看向自己的母亲，姜妈妈今年不过五十多岁，却已消瘦到极度，她忍不住轻轻地又唤了声：“妈？”
姜妈妈没再说话，像是睡着了一样。
姜柠便默默地守着她，并且暗暗警告自己。
“姜柠，不准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今晚这一场看似是林若等人在讥讽她，可实则是她曾最爱的丈夫。
她要全心全意的守着在意自己的人，她要认真想想，等她母亲病愈她们搬去哪里。
她母亲很喜欢小孩子，她们一家三口一定会过的很开心。
等孩子长大点，她再去考公，她要茁壮的站在那个男人面前，让他知道抛弃她们母女将是他……
清晨，她去打迷糊，回来的时候看到好些人站在她母亲的病房门口。
她拨开人群，走进去。
医护人员守在病床边，看到她的时候格外的沉重。
姜柠手里的保温桶掉在地上，想冲上前，却整个人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陆衍琛在停车场守了一夜，接完电话更是推开车门往里跑去。
姜柠的天塌了。
研制的新药还没来记得试，她母亲却走了。
她跪在病床边，眼泪不断地涌出，她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护士赶走了守在门口的闲杂人，尽管大家此时都是悲伤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过来，大家抬眼看去。
只见穿着一身墨色的，气势凌人的男人朝着这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他冲进了那间有人离世的病房。
姜柠还静静地跪在那里，除了掉眼泪什么都做不得。
陆衍琛看着病床上已经离开的人，终于慢下来。
他走到姜柠身边，垂眸就看到她脆弱的好像一碰就要碎的模样。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肩膀，生怕把她碰坏了，却又怕自己握不住，转而缓缓地加大了些力道。
姜柠想告诉他妈妈走了，可是嗓子动了动却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几次病危通知书早就给她打了预防针，可是……
她还是想妈妈再多陪她几年，至少等她的宝宝出生，让她的宝宝看看姥姥。
至少等她们离开，不要让她一个人……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跟宝宝两个人。
很快有工作人员来要带走她母亲，她沾着雾水的长睫这才动了动，眼下她看着这些人好像都是阎罗殿来让她们母女分离的恶人，她突然起身抱住已经离开的人，“我不准你们带走我妈。”
她开始颤抖，开始抽泣，她开始祈求的眼神看着那些人，“求你们别带走我妈妈，求你们。”
“姜柠，冷静点。”
陆衍琛强行将她的手从那句身体拆开，把她进抱在怀里，叫她冷静。
“我不，陆衍琛你松开我，不要让他们带走我妈妈，妈，妈……”
姜柠在他怀里被困着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将她母亲脸上盖上一层白布。
她激动地喘不过气，突然就昏了过去。
“小柠？小柠？”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紧张她，但是她听不真切了，后来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母亲的葬礼是陆家人帮着办的，姜柠勉强撑下来。
葬礼结束姜柠便被带回陆家老宅，长辈们都很担心，她婆婆孔玲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憔悴的小脸低声道：“你要节哀，别让自己太憔悴了，亲家母在天上看到也会心疼的，知道吗？”
“嗯。”
姜柠答应。
“哎呦，我们柠柠都瘦了好几圈了，真心疼死我这个老太婆。”
老太太看着她哭的眼皮都薄了，又闷闷的不说什么话更是担心她。
“奶奶，我没事。”
姜柠靠在她的肩头，艰难的笑了笑。
只是眼睛发烫，里面的眼泪怎么也去不掉。
老太太也跟着想掉泪，尤其是想到她还在妈妈肚子里就失去父亲，如今才二十啷当岁却又失去母亲，她抱着姜柠轻轻拍着她的背。
姜柠是有遗憾的，关于陆家。
陆家长辈一直待她很好，第一次上门时她以为他们会瞧不起她这个穷人家的女儿，她已经做好了被奚落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不仅很和蔼，还准备了高达八位数的红包以及价值不菲的翡翠。
长辈们从来事事为她着想，可是他不爱她。
陆衍琛坐在她斜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倔强的不肯看他的神情。
她在怪他？
因为那晚？
他没有去陪康康。
他想告诉她，他一直守在医院楼下，可是那时候他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她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太过寻常，好似那是她早就期待的东西。
陆衍琛突然烦闷的转头看向别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起身往外走着接电话。
姜柠这才肯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决绝的想，他们是时候告别了。
——
“陆总，陆太太她……”
“我来。”
林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医护人员好奇的眼神中接过他的手机对电话那头的陆衍琛说：“陆总，太太医院这边的费用我会结清，等明天上班跟你汇报。”
她挂了电话后转头看工作人员手里的单子，“这是什么？”
“陆太太昏倒后我们给她做了几项检查，其中一项显示她已有孕两个月。”
医护人员没有防备的跟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