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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第九章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苏沉烟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生意场上,规则就是规则。你拿次品来糊弄我,就必须承担被识破的后果。”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苏沉烟的耐心,显然已经所剩无几。

她今天不仅要让唐氏吃个哑巴亏,更要借此机会,让整个行业的人都知道。

她苏沉烟的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

她苏氏珠宝的便宜,更不是谁都能占的。

而引发了这一切的裴挚,此刻就静静站在苏沉烟的身后。

他面无表情,眼神古井无波。

仿佛眼前这场关乎数千万利益的商业博弈,与他毫无关系。

可仓库里所有人的目光,却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那目光里有敬畏,有好奇,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不仅有一双能看穿石头的火眼金睛。

更有一颗比石头还硬,比刀锋还冷的心。

这分明是借苏氏的刀,报他自己的私仇。

偏偏还报得如此光明正大,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我……我需要打个电话。”

唐丽终于还是崩溃了,颤抖着摸出手机。

她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能处理的范畴。

她必须立刻向上面汇报。

电话很快接通了。

唐丽几乎是哭着,把仓库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向电话那头倾诉了一遍。

当然,她绝口不提自己拿回扣和监管不力的事。

只是一味强调是裴挚在中间作梗,联合苏沉烟,故意设局坑害唐氏。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那阵沉默久到让仓库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终于,一个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唐氏员工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是唐氏集团的董事长,唐启山。

唐萋萋的父亲。

唐丽开了免提,似乎是想借唐启山的威严来震慑苏沉烟。

“苏总,我是唐启山。”

“底下的人无能,给您添麻烦了。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唐氏监管不力,我向您道歉。”

唐启山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客气。

“但这批货,是我们从缅甸最大的供应商那进的,双方合作一直很愉快,从未出过差错。”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毕竟只凭一块石头就否定整批货的价值,未免有些太武断了。”

这话表面上是在打圆场,实际上却暗指裴挚的判断有问题。

更是在质疑苏沉烟的决定。

苏沉烟闻言轻笑了一声。

“唐董事长,误会?”

“令爱唐经理,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给了她机会,可惜她不敢赌。”

“要不这样吧,唐董事长,我们再切一块?”

“切石头的钱我来出。如果切出来是好料,这批货我不仅三千万收了,还额外追加一千万,算是我苏某人看走眼的赔礼。”

“可如果切出来,依旧是废料……”

苏沉烟的尾音拖得很长。

“那不好意思,我苏氏珠宝将永久终止和唐氏集团的一切合作。”

“并且,我会立刻召开记者会,向全行业通报唐氏集团以次充好、商业欺诈的丑闻。”

“您,敢赌吗?”

苏沉烟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

可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唐启山的心上。

这已经不是在赌一块石头了。

这是在赌上整个唐氏集团的声誉。

电话那头,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唐启山不敢赌。

他比谁都清楚,苏沉烟这个女人向来说到做到。

而且他更相信,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苏沉烟绝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满。

问题,恐怕就出在那个叫裴挚的男人身上。

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甚至视为唐家污点的所谓义子。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

“苏总说笑了。”

许久,唐启山干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生意场而已,何必赌上身家性命。”

“既然苏总认定这批货有问题,那想必就是有问题了。”

“三百万,就按三百万算。”

“这份合同,我们认了。”

唐启山最终还是服软了。

在绝对的证据和苏沉烟的强势逼迫下,他只能选择断臂求生。

亏损两千七百万固然肉痛,但总好过毁掉整个唐氏的声誉。

唐丽听到这个结果,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她知道,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唐启山一个要清算的人,就是自己。

电话挂断,唐启山的声音仿佛还在仓库里回荡。

苏沉烟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转过身,望向裴挚。

眼神里的欣赏和满意几乎要溢出来。

“裴挚,你今天干得非常漂亮。”

“从今天起,你的月薪翻一倍,十万。”

“试用期提前结束。你现在,就是我们苏氏珠宝正式的首席采购顾问。”

这话一出口,不光是唐氏的员工,就连苏沉烟带来的助理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首席采购顾问,月薪十万!

这个叫裴挚的男人,才来苏氏一天而已!

这就坐着火箭一步登天了?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裴挚。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苏沉烟如此器重。

裴挚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谢谢苏总。”

仿佛月薪十万这个数字,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就越让周围的人感到深不可测。

唐丽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裴挚身上,她想不明白。

四年来,这个男人在唐家,一直是一副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模样。

被唐萋萋呼来喝去,被下人冷眼相待,他何曾有过半句怨言。

所有人都当他是个没骨气的软饭男,窝囊废。

可为什么一离开唐家,他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变得如此锋利,如此可怕。

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裴挚!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唐丽终于失控了,歇斯底里地咒骂起来。

“我们唐家白养了你四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联合外人来坑自家人!你还是不是人!”

裴挚终于转过头,正眼看向她,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唐经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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