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漪澜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梦里就是这场宴会,李嬷嬷被害死,雨竹按照她夫君的吩咐将她迷晕,送到皇上龙床上。
因为他夫君知道了一件事。
也是这事,她被献上。
马车行至偏僻巷子,李嬷嬷压着雨竹乘车离开。
乔漪澜一个人去的医馆。
“夫人虽滑脉之象,然尺脉虚浮,身怀有孕却身中阴毒。”
梦竟是真的!
不过,乔漪澜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有种果然如此。
她出身显赫,每三天请一次平安脉,与夫君陆瑄成婚三载无所出,不管看过多少声名显赫的大夫,结果皆是胞宫虚寒,难以受孕。
身为枕边人,怎可能一点没有察觉,一切皆是自欺欺人罢。
只是她没想到,陆瑄能这么狠。
乔漪澜问,“大夫可有法子解毒、保胎?”
“老夫学艺不精……”
如果可以,乔漪澜希望留下这个父不详的孩子。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可她中毒已有三年,能保住才两个月大,还没成型的孩子吗?
思索间,乔漪澜已步行回到陆府。
正巧撞上外出的奶娘乔穗安。
她高髻间插一支鎏金衔珠玉兰,上着浅蓝色圆领大襟,下束马面裙,肌肤虽不如少女的娇嫩,却细腻莹润,周身萦绕着独有的优雅韵味。
全身看不出下人的影子。
在府中,她说话都比乔漪澜有分量。
“兰滢,你回来了?怎么没见雨竹和李嬷嬷?”乔穗安惊慌了下,很快镇定。
又道,“你这是、没有去参加贵妃娘娘的赏竹宴?”
她焦急,“你快开嫁妆箱,看看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物件,带去宫里给娘娘赔罪。”
“我乏了。”乔漪澜冷漠。
“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兰滢,娘娘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乔穗安哄道。“你去赔罪,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炖汤。”
乔漪澜绕过她,走向东厢房。“如此腌臜之地,毁了也挺好。”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是不是听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莫要想太多,奶娘看着瑄儿长大,他的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要不然这三年他都妻妾成群,儿女双全了。”乔穗安拦住她。
“奶娘也是娘,你若有委屈,过后跟奶娘说。现在你先去宫里,求娘娘原谅。”
她摆起了长辈的谱。
做的,却是勾栏的事。
乔漪澜从梦里知晓,他们第一次有首尾是在乔穗安三十岁,陆瑄十二岁的年纪。
而陆瑄是十八岁同她成婚的,成婚第二日,便特意警告她。
乔穗安奶大他,护他周全,要她当成母亲尊重。
“你让他跟我和离。”乔漪澜说。
乔穗安怔住。
往日她只要提起瑄儿,就没有不妥协的。
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做不到?那闭嘴。”
乔漪澜走进东厢房,乔穗安跟在身后。
她语气加重,“恃宠而骄也要有个度,现在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吗?”
乔漪澜脚下的步子更快。
“我该跟瑄儿说道说道,他的媳妇都不尊敬我这个奶娘了,以后陆府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乔穗安恼了,伸手拉乔漪澜。“我跟你说话……”
乔漪澜身子往前倾,摔了下去。
这幕,正好被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刘嬷嬷和书蝶瞧见。
“少夫人……”
“奶娘,你做什么推少夫人。”
两人快步上来,扶起乔漪澜。
乔漪澜满头是汗,捂着肚子,“疼……肚子好疼……”
刘嬷嬷去瞧,见乔漪澜身下正在渗血,脸色大变,“有血……书蝶,你快去找大夫。”
“我……”乔穗安被书蝶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