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夕夕吓得瞬间躲在婴儿床下。
不能被他们发现她和4宝!
她偷偷躲着,透过缝隙望外面情况,好奇他们为什么会来婴儿室?
光线下,薄夜今腿长肩宽,完美的身姿比例搭上俊美脸颊,宛若天工之作。
扫兴的是:他怀里抱着兰柔宁,一袭素白禅衣,小鸟依人:“谢谢你们带我过来看看婴儿们,我多希望夕夕的宝宝们还活着……”
薄权国手拿检查单,面含关心:“宁宁你就别再惦记她的事情!日日为她和孩子诵经累到发晕,不值得!我们更担心你的身体。”
原来是兰柔宁诵经累到发晕,他们特意送来医院。
兰夕夕不禁觉得可笑,她早产消失七天七夜,他们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好似即使她消失一辈子,也无关其他。对兰柔宁倒却是如此无微不至。
忘了,自己不过是被认错的替身,本就多余。
他们也不是无声的海,只是不为她澎湃。
好在,她并不在意了。
兰夕夕生怕他们走过来发现自己,小心翼翼蹲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后面的门方向摞动,想悄无声息离开。
可蹲着很不好受,头脑莫名发晕,在好不容易到达门口时,一阵黑暗突然袭来,她整个人“砰!”一声,直直朝冰凉坚硬的地上摔去。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几人。
薄权国循声望来,就看见地上狼狈的兰夕夕,脸色顿时阴沉如铁,大步过去:
“兰夕夕!你又在这里玩什么苦肉计?”
“果然不出七天,你就按捺不住出来作妖了啊!”
兰夕夕:“……”没有,她大概率是产后几天忙里忙外,身体恢复不佳,贫血气虚导致。
“怎么!还冤枉你了不成!”
“你好端端为什么出现在婴儿室?别说来看婴儿,你腹中婴儿早被你害死了!恶毒妇!”
“先是害死薄家子嗣,假装玩失踪七天七夜,现在又故意摔倒在这里装可怜!”
“你以为弄成这样我们就会注意你?心疼你?重视你?好和宁宁争宠?”
“休想!你越是耍这些下作手段,我们越觉得恶心!你真该消失一辈子!”
兰夕夕听得笑了,她和兰柔宁争宠?自从兰柔宁出现,她连自己的老公都要让出去,哪儿有资格争宠?
至于消失?等离婚冷静期结束,她和宝宝们会远走高飞的。
当然,眼下她不想做无谓的解释,更不可能暴露她出现在这婴儿室的原因。
薄夜今早已松开兰柔宁,迈步走来扶她,她直接冷冷拒绝,一手撑地,一手按着腹部坚撑着起身,望着薄权国:
“好的,我知道了,薄先生,麻烦让让,我捡支架。”
薄权国嘴角一抽,这是什么态度?以往尊敬亲切叫父亲,现在竟然叫他‘薄先生’?这么疏离!
他胸口里像堵了一团火气,闷的烦躁。
兰夕夕无视,艰难地挪动脚步去拿婴儿床边的支架,想快点离开,避免被发现4宝。
兰柔宁上前挡住她,双手合十做了个标准佛礼:“阿弥陀佛。”
“夕夕你别生气,我刚刚之所以待在夜今怀里,是因为这7天日日为你和宝宝诵经祈福,体力不支,抽血时差点晕倒,夜今才抱我。我一个出家之人,戒色戒心,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把夜今当哥哥。”
兰夕夕听得嘴角凉凉勾起:“哥哥?你认这么好的哥哥,我是不是应该替父母感谢你,让他们平白无故多得个儿子?”
兰柔宁脸色一变。
兰夕夕直接转口说:“即使你们真有什么,我也不在意,以后你叫三爷老公,我也不管!”
什么?她叫三爷老公?这……是说的什么话?
怎么短短几天,兰夕夕态度就如此淡漠!像变了一个人。
薄夜今剑眉微挑,眉下的瞳孔深邃万丈,一眼望不到底。
兰夕夕未搭理,拉过支架看了眼安睡的4宝,一步一步走远,背影瘦小,异常决绝坚韧。
薄权国气骂道:“兰夕夕,你就装!继续装!”
“装冷漠,装离开,你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见得多了!看你能装多久!要不了多久就会哭着回头!”
兰夕夕随着他的话语,步伐更快了。
兰柔宁急的拨动佛珠:“爸,姐姐这次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看我们的眼神好冷好陌生,是不是…真的恨上我们了?”
“都怪我,如果我不存在、或者阿匡还在就好了,她就不会如此误会,阿弥陀佛。”
薄权国听及遇难的大儿子,心中触痛,面色勃然大怒:“她一个冒牌货,霸占你的身份,享受薄家太太位置几年,有什么资格恨我们?阿匡去南极遇难跟她也脱不了关系!”
“我看她就是早产失去孩子,没了挡箭牌,怕我们抛弃她,才先发制人演这出戏!”
“呵!等着吧,就算她回头,我也不会轻易饶恕她!”
“……”
兰夕夕听着身后的一字一句,心里冷嘲。
回头?等他们骨灰盒摆上供桌那天,她一定回头上三炷香,多放两串鞭炮。
她迈步朝休息室走去,突然,脚下离地,身体忽而悬空,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兰夕夕抬眸,就看到薄夜今那张异常俊美深刻的脸,诧异惊措:
“薄夜今,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