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皇叔选妃
苏侧妃得知此事后,在屋里砸了好多东西,发了好一通火。
再三忍耐,才没有闹到萧溟面前。
“奴婢按照王妃的吩咐,和翠儿说了俩个能令女子有孕的民间偏方,一个是将送子观音娘娘香炉里的香灰兑水喝下,另一个是童子尿煮鸡蛋。结果还真就按照王妃的猜测,俩位侧妃都用了这偏方,今日一早奴婢就听说她们全都上吐下泻,病的起不来榻。”春荷将打探来的消息和沈云舒说,眼里满是崇拜。
她家王妃神了,不过是略微出手,就叫俩位侧妃都吃了大亏。
沈云舒表情淡淡,如她所料,她知翠儿是苏侧妃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就故意让春荷当着翠儿的面说那些话。
这不翠儿也不负她期望,全都禀给了苏侧妃。
苏侧妃做梦都想有身孕,人在着急时会乱了分寸失去理智,也就能忍下恶心去尝试童子尿煮鸡蛋了。
而王侧妃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必她在苏侧妃院里也安插了自己的人。
从苏侧妃那里听说此偏方能令女子有孕,也跟风去用。
沈云舒前世喝过香灰兑水不假,这童子尿煮鸡蛋她却没尝试过。
不过是她随口一编,只为俩位侧妃量身定制的偏方,不知她们可喜欢呢?
沈云舒娴静地坐于棋盘前,素手执一枚莹白棋子,腕间微转,便轻轻落向棋局中央。
那枚原本被黑子包围,似已陷入绝境的白子,竟因这一步落定,如枯木逢春般破开重围,扭转当前劣势。
她这一世,就如面前这棋局,只为破局而生。
“禀王爷,不知何人写给王爷的书信,就夹在王府大门里,属下巡查时发现,特来呈给王爷。”影七恭敬回禀。
萧临沂听到这话,整个人几乎是瞬移到影七身旁,从他手中夺过书信。“该不会又是哪家贵女写给九哥的情书吧?我替九哥瞅瞅。”
只见萧临沂打开信封,入目是歪歪扭扭的字体。他第一反应是这字好丑。“字如其人,能写出这么丑的字一定是个丑八怪,九哥还是不要看了为好。”
萧临渊却不这么想,他何等身份?整个上京怕是无人敢故意写丑字戏耍他。
他一把夺过十一手里的信纸,一目十行,只一眼,这里面的内容就叫他眉心一跳。“有人检举尚书令贪墨,私下用贪墨来的银钱为溟王拉拢朝中官员,结党营私。此人不想暴露身份,才故意写丑字。”
萧临沂闻言虎躯一震,神情都变得严肃了。“此事事关重大,九哥要去查实吗?”
“不止要查还要彻查,本王身为摄政王理应为圣上肃清朝堂。另外还要去查这封书信来路,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想借本王,扳倒尚书府断溟王臂膀,搅 弄风云。”
萧临渊那双幽深的黑眸,像浸在墨色里的寒潭,晦暗不明。倒是对写这封检举信的人很感兴趣。
利用他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九哥,那晚睡你的女子有结果了,当日宫宴上算上宫女舞姬共找出23名和你画上的眼睛有相像之人。九哥要见一见吗?我去安排。”十一小心翼翼的询问。
此事可是他九哥不能触碰的逆鳞,每次提及他九哥都眉峰冷冽,就差杀人了。
“见,全都带过来。”萧临渊务必要找出那晚女子,弄死她,方能彻底解除心魔。
十一立在他九哥身侧,能感受到九哥那股凛冽的杀气像冰碴子似的往人骨头缝里钻。
他不禁为那晚不知名的女字默默点了根烛。
沈云舒登临九皇叔府上,为其继续医治蛊毒残留的后遗症。
府里管家知道她是主子的救命恩人,待其恭敬有礼。“溟王妃这边请。”
沈云舒还是头一遭踏进九皇叔府上,当真如传言那般十步一景。
青石板路蜿蜒过半开的月洞门,门内修竹亭亭,竹影筛下碎光落在青苔石凳上;
转个弯又见活水引渠,渠边垂柳蘸水,几只白天鹅划开碧色水面,留下两道浅痕悠悠漾开。
沈云舒在管家的带路下,走了好半晌方到九皇叔府上会客之地。
只是她看到不下数十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排着队一个个往里进。
沈云舒诧异,九皇叔难不成是在选妃?
不应该啊!
她记得前世九皇叔向来不近女色,一直都未娶亲。
难道是自那晚与她春风一度后,食髓知味,选上妃了?
沈云舒思绪很乱,等她踏入厅堂,目光猝不及防撞进主位上端坐着的萧临渊。
他一袭玄色锦袍,墨色纹路在光影里若隐若现,周身气质清冷得像覆着层薄霜,偏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就那么坐着,就给人难以靠近的冷感。
九皇叔身侧坐着的是十一皇叔,厅堂中央立着俩位年轻女子。
迫于九皇叔的威压,她们都不敢抬头去看。
“我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九皇叔选妃的雅致,不过我既然来了,九皇叔还是以身体为重,先治病再说其他。”沈云舒语气淡冷,像隔着层轻雾。
萧临渊自沈云舒进来,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
她今日穿了件淡蓝色云锦绣的衣裙,针脚里藏着细碎光泽,稍动一下,便有柔光浅浅流转。
只是略施粉黛,就已经美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他对旁人的王妃并无兴致。
“溟王妃,你怎敢妄自揣测本王的用意?”
沈云舒想不通,九皇叔叫来这么多女子在王府里相看,除了选妃还能是什么?
既九皇叔不想她点明,她还是装糊涂的好。
“是我僭越了,九皇叔今日有事要忙,不如我先回,明日再来。”
萧临渊竟从沈云舒平静的语气中察觉到她有那么一丝生气,瞧她转身就走,他开口喊住她。
“站住,溟王妃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王并未叫你离开,过来。”
沈云舒也不想白跑一趟,还是听了萧临渊的话转过身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这也是她看在那四间铺子的份上,要不她才不会受这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