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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掌故乙

(二)建文帝

成祖登极后,不为建文帝修实录,且削其年号,仅附其事迹于太祖录中。至明末始有请修《建文实录》者,孙承泽《春明梦余录》卷一三:明史可议者,如建文嗣位,颇称贤明,乃以靖难之故,去其年号不存,实录之未辑。杨文懿守陈曰:“国可灭,史不可灭。靖难后不记建文君事,遂使当时政典,方、黄死事诸臣,皆阙落无传。及今搜采,犹可补葺也。”此伟议也。崇祯壬午(1642)都尉巩永固、给事沈胤培俱疏请未行。

《明史》卷二七八《万元吉传》:福王立,元吉请修建文实录,复其尊称,从之。

然明不旋踵亡,此议亦徒成空谈而已。

(三)成祖,仁宗

《明史》卷九七《艺文志》二:杨士奇《东里文集》卷二三《两朝实录成史馆上表》:伏闻上有尧、舜、禹、汤、文、武之君,斯有典谟、训诰、誓命之纪,当时所录,万世攸师。自汉以来,暨于唐、宋,皆建史官,专职纪述。我国家奉天启运,圣圣相承,大经大法明于上,善政善教被于下,万方一统,海宇清宁。洪武以前,神功圣德,史氏所纪,具有成书。钦唯太宗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刚健中正,广大钦明,体天之心,行天之道,励精为理,躬俭爱人,再奠邦家,中兴鸿业。文治光昭于日月,武烈弘靖于华夷,大略雄材,茂边伟绩,规模弘远,卓冠百王。

钦唯仁宗敬天体道纯诚至德弘文钦武章圣达孝昭皇帝,孝友英明,宽仁恭俭,敬天法祖,制治保邦,明目达聪,周询民隐,时使薄敛,博施济人。抚盈之上运,广文明之化,丕新政纪,覃敷德泽,期月之内,天下归仁。二圣升遐,云车益远,万姓哀慕,海宇同情。恭唯皇帝陛下,文武圣神,聪明睿知,缵登大宝,母育子民,益广至仁,继志述事。歌九功之唯叙,得万国之欢心,上念祖宗功德之隆,同符天地覆载之大,宜宣昭于简册,垂仪范于帝王。

宣德元年五月敕修两朝实录,命臣辅等监修,臣士奇等总裁,臣棨等纂修,发左右史臣之所纪,阅中外官府之所上,兼考章疏,参之见闻。编载事功,必备著其本末;纂述谟训,必致意于精微。关制度者虽细不遗,切机务者虽明必审,于纪述圣神之道德,如绘画造化之功能,儗诸形容,诚难仿佛。乃若附录臣下,必在究明是非。

迄五年正月恭成《太宗文皇帝实录》百三十卷,《仁宗昭皇帝实录》十卷,合百五十四册,谨缮写上进。伏念臣辅等智识浅陋,学术空疏,旷岁月而久稽,亦讨论之唯谨。方诸良史,深愧乏三长之称;监于先朝,庶少资万机之暇。

《宣宗实录》卷六六:宣德五年五月乙卯,以两朝实录成,升纂修等官。

(四)宣宗《明史》卷九七《艺文志》二:

《宣宗实录》一百十五卷、《宝训》十二卷,杨士奇等修。

《英宗实录》卷四一:宣德十年(1435)七月丙子,敕礼部修实录,命太师英国公张辅为监修官。少傅兼华盖殿大学士杨士奇,少傅兼谨身殿大学士杨荣、翰林学士杨溥为总裁,侍讲学士王英侍读学士王直为副总裁,与纂修官李时勉、钱习礼、蔺从善、苗衷、曾鹤龄、马愉、高榖、胡穜、邢宽、周叙、尹凤岐、孙曰恭、习嘉言、陈叔刚、陈循、曹鼐、仪铭、王一宁、杜宁、储懋、杨翥、林文、钟复、董璘、杨寿夫、刘球、刘铉、洪玙、张益等同纂修。正统三年(1438)四月乙丑进《宣宗皇帝实录》,丙寅赐监修官张辅等彩币表里有差,庚午赐张辅等八十五人宴于行在礼部。辛未以《宣庙实录》成,升纂修官李时勉等官有差。

(五)英宗

《明史》卷九七《艺文志》二:《英宗实录》三百六十一卷,成化元年(1465)陈文等修。起宣德十年正月,讫天顺八年正月,首尾三十年。附景泰帝事迹于中,凡八十七卷。

《明宪宗实录》:天顺八年(1464)八月丁酉,敕修《英宗实录》。命会昌侯孙继宗为监修官。吏部尚书李贤、翰林学士陈文、彭时为总裁官,吏部侍郎李绍春、侍讲学士刘定之、南京国子监祭酒吴节为副总裁官,与纂修官柯潜、万安,侍讲学士李泰、江朝宗、杨守陈,侍读学士周洪谟、孙贤、刘珝、丘濬,修撰刘濬、陈鉴、刘吉、谢一夔、彭教,编修徐琼、陈秉中、彭华、刘健、尹直、李永通、郑环、张元祯、汪谐、吴钺、罗景,检讨邢让、张颐、耿裕、周经,谕德黎淳、童缘、刘宣等同纂修。至成化三年八月丁巳书成,监修官孙继宗率纂修官等奉表进呈,赐宴于礼部,并赐钞帛有差。

英宗朝土木之变,于谦功最大,复辟后以非罪死,至修录时是非犹未定,丘濬力主谦之有功社稷,众论遂定。易储之奏,人以为出江渊,亦以濬言辨正。

何乔新《何文肃公集》卷三〇《文庄丘公墓志铭》:修英庙实录,或谓少保于谦之死,当著其不轨之迹。公曰:“乙巳之变,微于公天下不知何如!武臣挟私怨,诬其不轨,是岂可信哉!”众以为然,功过皆从实书之。执笔者谓王竑易储之奏,出前工部尚书江渊,史馆多以为然。公独曰:“闻当时竑教其兄为此,觊免死耳。且广西书奏用土产纸,易辨也。”索其奏验之,果广西纸,众乃服。

录中记土木败耗至京师,廷臣聚议时,太监李永昌有内主决策功,王世贞则以为此乃永昌嗣子泰在史馆所杜撰,不可信也,《史乘考误》卷五:史言:“京师戒严,羸马疲卒,不满十万,人心汹汹。群臣众哭于朝,议战守。有欲南迁者,尚书胡濙曰:‘文皇定陵寝于此,示子孙以不拔之计。’侍郎于谦曰:‘欲迁者斩!为今之计,速召天下勤王兵,以死守之。’学士陈循曰:‘于侍郎言是。’众皆曰:‘是!’而禁中尚疑惧,皇太后以问太监李永昌,对曰:‘陵寝宫阙在兹,府库百官万姓在兹,一或播迁,大事去矣。独不监南宋乎?’因指陈靖康事,辞甚切,太后悟,由是中外始有固志。”按所谓胡濙、于谦、陈循之说有之。第考一时刘文安、叶文庄诸公所记,俱言侍讲徐珵召入,倡南迁之计,而太监金英斥之使出,学士江渊乃更为固守之说以对,遂得大用。当是时内微金英,外微谦,几摇动矣。而史皆不载。所载李永昌对太后语,稗官数十家俱不及也。按修史在成化初,李永昌柄司礼,方贵重用事,而嗣子泰以学士在史馆,溢美之谈,大抵未足信也。

(六)景帝

英宗南宫复辟后,杀景泰帝。成化时修《英宗实录》,仅附其事迹于《英录》中,凡八七卷。时有主革景泰帝号者,纂修官尹直执不可。

《明史》卷一六八《尹直传》:成化初充经筵讲官,与修《英宗实录》。总裁欲革去景泰帝号,引汉昌邑、更始为比。直辩曰:“实录中有初为大臣,后为军民者,方居官时则称某官,既罢去而后改称。如汉府以谋逆降庶人,其未反时书王书叔如故也。岂有逆计其反而即降从庶人之号者哉!且昌邑旋立旋废,景泰帝则为宗庙社稷主七年。更始无所受命,景泰帝则策命于母后。当时定倾危难之中,微帝则京师非国家有,虽易储失德,然能不惑于卢忠、徐振之言,卒全两宫,以至今日,其功过相准,不宜去帝号。”时不能难。

《梦余录》卷一三:景帝已正位号,《英宗实录》犹称郕戾王附。夫景帝与于忠肃再造乾坤,有功宗社,当时戾字之谥,已违公议。后宪宗追称景帝,乃不为之称宗改谥,而实录仍称郕戾王附。

(七)宪宗

《明史》卷九七《艺文志》二:《宪宗实录》二百九十三卷、《宝训》十卷,刘吉等修。

《明孝宗实录》:弘治元年(1488)闰正月戊辰,诏修《宪宗实录》。命英国公张懋为监修官,吏部尚书刘吉、礼部尚书徐溥、翰林院学士刘健为总裁官,礼部尚书丘濬、翰林院侍讲汪谐、吏部侍郎杨守陈为副总裁官,与纂修官翰林院侍讲程敏政、侍读傅瀚、费訚、谢迁、陆简、曾彦、杨守阯、刘戬、王鏊、杨杰、梁储,修撰刘机、张芮、武卫,编修刘忠、邓焲,及儒臣李东阳、吴宽、董越、黄、张天瑞、刘春、余瑞、杨士畅、李东、杨廷和、张澜、李通、胡清等同纂修。至弘治四年八月丁卯书成,监修官张懋率纂修等官同奉表进呈,赐宴于礼部,并赐钞帛有差。

总裁刘吉与刘珝、尹旻不睦,故记成化时事多曲笔。王世贞《史乘考误》卷六:史谓:“尚书项忠具奏草论汪直,令武选郎中姚璧持赴吏部尹旻请署名,旻辞不得已乃署,即遣人报韦英曰:‘本兵部所为,旻但以次居首耳。’又数日都御史王越遇刘珝、刘吉于朝,极言直贤,语侵内阁,珝默然,吉折之,越遂与吉疏。”

按内阁危言攻汪直者,独商文毅(辂)、刘文和(珝)耳,文和特疏言西厂非宜,至诘责之际,侃侃不屈。今言文和默然,又谓尹恭简(昊)密报韦英。盖实录为刘文穆(吉)所修,故引以归己,而恭简、文和又素与文穆不睦,似不无饰笔。

于珝致仕时,在录中力攻其短,丑言肆詈。珝卒于弘治时,《孝宗录》为焦芳所修,珝于芳有恩,则又于《孝录》中力赞其美。同是一人,出于仇笔则盗跖,出于故旧则又成夷、惠矣。

《史乘考误》卷六:史又谓:“二十一年(1487)大学士刘珝致仕。先是一日召大学士万安、刘吉赴西角门,命中人出御笔,有‘刘珝嗜酒贪财好色,与太监某认亲,继子奸宿乐府,纳王越银,谋与复爵。朝廷若不去珝,必坏大事。’安与吉力解不从,乃请令珝以亲老辞,斡旋加恩放归。”

按此则力救珝者万、刘也,然万、刘实合策逐珝者也。夫一刘珝也,《宪录》称其附中人得罪,以至疏辞不肯终养。《孝录》称其进讲以定国本,庐亲墓,乡党化之,号曰仁孝里。盖《宪》多刘吉所裁,《孝》则焦芳改笔,珝于人乃中人耳,吉有隙,芳有恩,故异辞也。

纂修官张元祯则以与陈献章有学术门户之见,亦于录中力诋之。《史乘考误》卷六又记:《琐缀录》(按尹直著,今有传本)谓丘濬修宪庙实录,以陈献章作十绝句媚梁芳,自是为世所鄙,而《宪章录》(按薛应旗著,今有传本)因之,谓出张元祯笔。

按实录谓“献章貌谨原,诗文亦有可取者,然于理学未究也,务自矜持以沽名。会试不偶,家居海南,不复仕进,一时好事,妄加推尊,目为道学,自是从而和之,极其赞颂,形诸荐奏,不知其几。虽其乡里前辈,以德行文章自负者亦疑之,以为不过如是耳,何标榜者之多也?及授官,称病不辞朝,而沿途拥驺从,列仗槊,扬扬得志而去。”其诋陈公亦甚矣。第不曾载十绝句媚梁芳事。而所谓乡里前辈以德行文章自负者,正丘文庄(濬)也。文庄,广人。实录既举之,则非文庄笔矣。元祯庶几为近。

(八)孝宗

《明史》卷九七《艺文志》二:《孝宗实录》二百二十四卷,正德元年(1506)刘健、谢迁等修,未几,健、迁皆去位,焦芳等续修。

《明武宗实录》:正德元年十二月敕修《孝宗实录》,命英国公张懋为监修官,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等为总裁官,吏部侍郎张元祯,詹事杨廷和,翰林院学士刘忠为副总裁官。

未几,健、迁去位,再命大学士李东阳、焦芳、杨廷和、王鏊等为总裁,吏部尚书梁储副之,翰林院侍讲毛纪、傅珪、丰熙、沈焘、吴一鹏、侍读朱希周、编修汪俊,李廷相、李时、温仁和、滕霄、何堂、董玘、崔锐、修撰顾鼎臣、吕楠、检讨汪伟、王九思、湛若水、穆孔晖、翟銮、徐缙、景阳、殷昊、易舒浩、张邦奇、焦黄中、胡缵宗等为纂修官同纂修。至正德四年四月二十一日书成表进。

《孝宗实录》出于焦芳之手,芳佞臣,谄事刘瑾,好恶任情,是非倒置。《明史》卷三〇六《焦芳传》:其总裁《孝宗实录》,若何乔新、彭韶、谢迁皆肆诬诋,自喜曰:“今朝廷之上,谁如我直者。”

《梦余录》卷一三:朱阁学国祯云:正德四年,《孝宗敬皇帝实录》成,时焦芳操笔,褒贬任意,叶盛、何乔新、彭韶、谢迁天下所称正人,皆肆诋诬。嘉靖元年御史卢琼奏,《孝宗实录》多焦芳曲笔,乞改正。上曰:“焦芳任情,天下自有公论,不必改修。”

《野获编补遗》卷一重修国史条:《太祖实录》,建文一修,永乐两修,盖以初本及续纂俱未允也。然而真是非愈不可问矣。嗣后直至嘉靖元年,御史卢琼建议:“《孝宗实录》成于焦芳之手,贤否混淆,是非颠倒,乞乘今纂修《武宗实录》,并令儒臣改撰。”上曰:“《孝宗录》虽焦芳笔削任情,但当时大政大议及人才忠邪,天下自有公论,不必改修。其系一人一事者,令纂修官因事别白之。”盖大典既定,恐改述者仍踵前辙,复任私意,上虑远矣。

后王世贞于所著《史乘考误》中,纠其曲笔,世宗所谓“天下自有公论”也。如录谓何乔新逼父自裁,世贞纠之云:史于何文肃公乔新卒条下,谓:“景泰初易皇储草诏,大学士陈循起句云:‘天降下民作之君’,时吏部尚书何文渊适在侧,即应声曰:‘父有天下传之子’。迨天顺改易,与谋者多斥罢。乔新时为刑部主事,因见黄竑、徐正处以极刑,恐祸及己,乃贻书劝其父引决,文渊果自尽,士论耻之。”此亦焦泌阳(芳)怼笔也。正德中柄史者力为辩其诬。

然考之《天顺录》云:“致仕后,上复位,革宫保。文渊自以与议易太子,首发父有天下之言,虑有奇祸。时副都御史陈泰左迁广东按察副使,道经广昌,人有传来抄提文渊者,惧即自缢。后为人所奏,差官启椁验之果然。”则劝文渊引决之说诬,而自尽之说实也。野史以为出江渊,大概以文势考之,恐先有“父有天下传之子”,而借“天降下民作之君”以对之耳。又文渊以四月卒,而黄竑、徐正以五月诛,大抵未可信。

又诋彭华为阴险无将,世贞以为芳与华有私怨,故丑诋之。《史乘考误》卷七:史谓:“彭文思华为人险谄用数,深机莫测。阿李贤,嗾御史劾李秉,排邢华、陈鉴,构尹龙之狱,附李孜省以进,人至今犹讲‘三千馆阁荐彭华’,大为耻笑。自成化丙午至弘治丁巳风瘫十二年而卒,人以为阴险无将之报。”盖出焦芳笔也。焦以尹龙事坐谪桂阳,云出华意,故怨之刻骨,而谤詈甚苦若此。华虽由李孜省荐,生平之与尹直,俱在是非间,不应至此。

又以与官谢迁不相得,遂于录中力攻之。《史乘考误》卷六:弘治元年太监郭镛请预选女子于宫中,或诸生馆读书习礼,以待服阕之日,册封二妃,广衍储嗣。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侍读谢迁言:“六宫之制,固所当备,而三年之爱,岂容顿忘。今山陵之工未毕,谅闇之痛犹新,奈何遽有此事?”下礼部议止之。焦泌阳执史笔,以为谢公进此谀词献谄,以误孝庙,继嗣之不广,皆此邪谋启之。

又云:“古者诸侯尚一娶三姓而备九女以广继嗣,孝庙以万乘天子,独不得立三宫可乎?小人图势利而不为国谋如此!”泌阳之忿笔,盖阴刺中宫之擅夕,而讥谢公之从谀也。殊不知上春秋甫十九,中宫仅逾年,何以有擅夕之声于外?而谢已逆知权之在中宫而从谀之?且谢以山陵未毕,谅闇尚新为词,其义甚正,胡可非也。小人哉泌阳!其无忌惮一至此!

程敏政为李贤婿,芳则李门客,敏政坐累废,芳遂于录中力为敏政掩覆,而诋刘健、谢迁、傅瀚。《史乘考误》卷七:史谓:“傅瀚欲攘取内阁位,嗾监生江溶奏大学士刘健、李东阳,既而恐事泄,乃嫁祸于程敏政,谓敏政实代瑢草疏,以触当道之怒,而敏政之祸自此始矣。后瀚果代敏政位,白昼见鬼入室,又数见怪异,因忧悸成疾,逾年死。

时刘健当国,既偏溺于恚怒,莫之能辨。适大学士谢迁,谕德王华俱有憾于敏政,尝发其事,而都御史闵珪与迁、华皆同乡,乃嘱珪及科道数辈内外并力交攻,罗织成狱,而华昶之甘心鹰犬者,不足道也。顾当时刘健,谢迁徒欲杀人灭口以避祸,曾不思亏损国体,沦丧元气云云。”按傅文穆(瀚)有倾程之意,人亦知之。至于家僮鬻题事已彰著,且与刘、谢不相关。盖焦芳,李南阳门客,程其婿也,故颇为掩覆。而刘与傅皆与芳有隙,故肆其丑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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