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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里达得到教训

克洛克一直坚持着读早报的习惯,那段时间,他发现报上每天都用大幅来报道有关南方的佛罗里达商业发展的情况。报纸的漫画把面向南方的人口流动与1849年的淘金势相提并论,在人们眼中,佛罗里达已经成为平民致富的天堂。

与克洛克相识的许多推销员,已经经受不住“遍地都是金子”的佛罗里达的召唤,带着全家迁到那里去“淘金”了。

克洛克一直是推销员中最优秀的,他岂肯甘居人后?!于是他也动心了,也想去“创业者的天堂”尝试一下,于是他向公司提出请5个月的长假。恰好冬天正是纸杯子的销售淡季,上司也早计划给克洛克休长假的机会当作奖励,就同意了。

克洛克到各个客户那里去,告诉他们在5个月内不会有人找他们,但自己将会及时赶回来,给他们上满货,供明年夏季使用。

克洛克回到家就设法说服埃塞尔与他一同前去佛罗里达。并且说明,他也留了后路,5个月后回到芝加哥莉莉公司继续推销纸杯子。

埃塞尔同意去,但条件是让她的妹妹梅贝尔与他们同行。

克洛克说:“这当然好了,人越多就越热闹。”

于是,克洛克和埃塞尔存放好了家具,带上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就发动了他们的T型福特车,沿着老的迪克西公路向南开去。

那真是一次难忘的旅程,离开芝加哥的时候,似乎他们每走10千米至20千米就爆一个轮胎,等抵达迈阿密的时候,留在车上的轮胎已经全不是原来的了。

每到这时,克洛克不得不把汽车顶起来,拉出轮胎,给那些不卖力的内胎打补丁。有时,就在他正准备充气的时候,另一个轮胎就会突然“砰”的一声爆了。

路况相当糟,尤其是通过佐治亚州的那段红土路,有一段被水冲垮了,那里简直是一片泽国。埃塞尔将玛丽琳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扶着方向盘驾驶,而克洛克和梅贝尔则要在后面推车,每走一步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体力,因为红土都没过了膝盖。

到了佛罗里达最主要的城市迈阿密时,埃塞尔感到了巨大的失望,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坐着木筏来与他们一样寻找发财机会的人们。城里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经租出了,他们为了找到一个满意的住处几乎找遍了整个城市。

最后,在城中的一座旧式的大房子里发现了一个厨房和配膳室,里面有一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套椅子。房子的其他地方放满了吊床,被一群男房客占用了,而唯一的洗澡间也要与他们共用。

条件虽然简陋,但至少这还是个住的地方吧。克洛克一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克洛克在一家做房地产生意的莫朗父子公司谋了份差事。该公司正准备在拉斯奥拉斯大道一带的劳德代尔堡谋求发展。有人告诉克洛克,这家公司有20辆7个座的哈德逊车。如果你的销售额进入前20名,你在工作时就可以得到一辆哈德逊车和一个司机。

克洛克当时就说:“这简直就是为我准备的。”后来事实证明,天生的优秀推销员克洛克的业绩在公司里一路绝尘,遥遥领先于其他业务员,他很快就得到了一辆公司奖励的崭新漂亮的哈德逊车和公司配给的司机。

梅贝尔也找了份秘书的工作,她搬到了自己的公寓房里去住了。埃塞尔自己收拾家里,还要带孩子,整天忙忙碌碌的。

每天,克洛克都到迈阿密商会打听从芝加哥地区来的旅游者名单,然后给他们打电话,向他们介绍自己在这个疯狂投机的长满棕榈树的土地上看到的激动人心的发展情况。他出色的口才和充满激情的解说使这些旅游者都着了迷。

克洛克又用汽车带着他们从公路到劳德代尔堡,让他们亲眼目睹在“新河”沿岸、河与海的连接处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当时地产还在水下,但是下面有珊瑚礁的固体河床,而且疏浚工作已经让入海口的土地露出来,与陆地有永久的桥台相连。

克洛克说服一些人买下了这些地产,尽管当时价格确实是很惊人的,但买了这些土地的人确实在多年后都赚了几倍的利润。

克洛克这时发现,当时与他打交道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他自己那张23岁的脸显得太稚嫩了一些。为了增加给人的信任感,他还留起了胡须,不过没有留多长时间,就在埃塞尔的抱怨声中剃掉了。

正在这个时候,北方报纸报道了佛罗里达的房地产业中的许多丑闻,好多兴致勃勃想到这里投资的人都害怕了,不敢再到这里来投资了。

克洛克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正在莫朗父子公司的事业刚刚步入一个高峰期,正积极向往出售土地的活动时,整个生意却如空气一般消失了。

一连几天,克洛克都陷入沉默之中,客户一天比一天少,眼看着销售额急剧下降,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这天,克洛克又在与其他房客共享的起居室里,一边思忖着下一步该干点什么,一边打量着那台很老的竖式钢琴。

这时,有一个小伙子隔着纱门喊克洛克:“你喜欢做演奏钢琴的工作吗?”

克洛克眼前一亮:“在哪里?”

“在棕榈岛上,一个叫‘夜晚静悄悄’的豪华夜总会。韦拉德·鲁宾逊的乐队正在招钢琴师。”

那人让克洛克穿上那套蓝色的西服,然后带他去面试。

面试官听了克洛克的演奏之后,对他说:“你弹得不错。你的变调演奏很准确,而这正是我所要求的。喂,小伙子,高兴点。”

走出大厦,克洛克再次感觉,佛罗里达的天空再次阳光明媚了。

克洛克和乐队在“夜晚静悄悄”夜总会演出的音乐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他每周的平均收入达到了110美元。他们一家也终于从那间旧房子里搬出来,住进了一套新建的三间半带家具的公寓房。

可是克洛克没有想到,“夜晚静悄悄”夜总会虽然富丽堂皇,但却做着非法的勾当。老板是一个酒贩子,定期派人非法把酒从遥远的巴哈马群岛运到这里,以此来吸引更多的顾客,从而赚更多的钱。

有一天晚上,税务官来了,他们突然袭击,保安还没来得及向老板报告,他们就冲了进去。税务官查封了夜总会,并将所有人都捆进了监狱。

虽然克洛克没有参与那些非法的勾当,在监狱里总共只待了3个小时就被查明并放了出来,但他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屈辱:“如果我的父母发现我和一帮合伙违反禁酒法的人一齐被关进监狱里,他们一定会不再认我了!这是我一生中最不舒服的180分钟。”

这件事也让埃塞尔感到不快,虽然从经济上他们已经相当有基础了,而且她也喜欢上了那套公寓房,但她还是想尽快回芝加哥。至少在芝加哥,克洛克虽然整天忙于工作,但是她还有亲戚和朋友,不至于整天寂寞孤独地待在家里。而在这里,就连妹妹也几乎没来过一两次。

最终,克洛克也打定了主意:“好吧,我们回芝加哥去,不能再让家里人为我们担心了。而且我看佛罗里达除了房地产,其他也并非如我们当初想象的那样充满了商机。回芝加哥吧,那里才是我们的根。”

虽然他们给公寓房付的租金可以延续到3月1日,但埃塞尔已经迫不及待了。于是,2月中旬克洛克就把她和女儿送上了去芝加哥的火车,因为他还要在两周内招聘到新的人员代替他才能离开。

办妥了在迈阿密的所有事宜,克洛克一个人开着他那辆T型福特车返回芝加哥。

克洛克回到芝加哥父母家中那一天,路易斯和罗斯都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走出家门来迎接他。埃塞尔给又冷又饿的克洛克做了热汤,并让他睡在暖和的床上。

克洛克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几口就喝了下去,走进卧室,埃塞尔早就把床铺好了。他一头倒下,马上就睡着了。

等克洛克再睁开眼,一看时间,这一觉他竟然睡了15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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