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夏天,克洛克到莉莉纸杯子公司做推销员,他每天都要把装着满满纸杯的箱子带到大街上去推销。
20世纪初的时候,在美国卖饮料和冰点的都是用玻璃杯,纸杯子这种东西还属于一种新生事物,人们一时还不能接受。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要想卖掉几个纸杯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每当克洛克走进一家餐馆推销的时候,餐馆的老板都会摇着头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有了玻璃杯,它们用着很好,而且还很便宜,人们已经用习惯了。我们不需要纸杯子。”
克洛克在一次次碰壁之后,他反复琢磨人们之所以不太接受纸杯子的原因,然后寻找突破口。
很快克洛克就发现,纸杯子干净卫生,人们如果用它们来买冷饮的话,需要带走更方便一些,因为纸杯子不像玻璃杯掉到地上那么容易破碎,所以顾客就不必担心不小心掉在地上。而卖冷饮的也不会常常因为店里有人打碎了杯子而蒙受损失,并且,每天洗玻璃杯也确实使他们的胳膊疼痛;如果他们为了给玻璃杯子消毒而把水烧得很开,又会有一片热气从冷饮店后面冒出来。
纸杯子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于是克洛克得出一个结论:把纸杯子推销给冷饮店,比推销给餐馆要相对容易得多。
克洛克就利用自己总结出来的说辞来推销,很快纸杯子就在好多冷饮店中打开了销路。
克洛克有了一些固定的顾客,但他干得也很辛苦,每天从清晨一直到下午17时或17时30分,他一直奔走在自己推销区的人行道上,甚至有时候连早饭都顾不得吃。
本来克洛克还可以把时间延长一点,但他还有一份在18时开始的工作,那就是在奥克帕克的广播电台弹钢琴。演播室在奥克帕克的阿姆斯旅馆,离埃塞尔和克洛克居住的两层公寓楼只隔几个街区。
在电台里,克洛克和一个名叫哈里·索斯尼克的正式钢琴师一起演奏,能用耳机收听他们演奏的人称他们是“钢琴双胞胎”。他们开始受到听众的喜欢。
当哈里·索斯尼克离开电台到著名的泽·康弗雷乐队担任钢琴师的时候,他与克洛克的照片开始出现在乐谱的封面上。哈里在康弗雷乐队取得很大成功后,成立了自己的乐队,而且成了电台“轰动的游行”节目中的固定演出人。
哈里离开电台,克洛克成了电台的专职钢琴师,这样一来,他每天就要完成两份工作,必须在晚上18时赶到电台,演奏两个小时,在晚上20时至22时之间休息,然后再工作到凌晨2时。早晨7时左右,他就要带着纸杯子样品出去寻找订单。
这些有规律的工作只有在周日的时候才会中断,那天莉莉公司会给克洛克放一天假,但电台不放假,他下午还得在电台工作几个小时。周一晚上电台没有节目,被人们称为“安静的夜晚”。
这年10月,埃塞尔为克洛克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克洛克做父亲了!他抱着肉乎乎的小家伙,一遍遍地亲不够。他为女儿取名叫玛丽琳。
在高兴的同时,克洛克也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决心要给女儿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所以他更拼命地工作。周一,克洛克也不再闲着了,他和电台的广播员休·马歇尔还有一份兼职——去一家剧院演出。
在接下来冬季的几个月里,克洛克有时会遇到交通阻塞,到达电台时要晚几分钟。这时,他会看见马歇尔正对着麦克风侃侃而谈,替克洛克拖延时间,一边说着还一边回头向克洛克挥舞着拳头怒目而视。
而克洛克一边抱歉地笑笑,一边迅速脱去大衣、解下围巾,穿着套鞋就忙不迭地开始了弹奏。不过一弹起钢琴来,他就自如多了。
有时,克洛克会遇到一个不认识的女歌手,要求克洛克为她伴奏,但那些歌曲克洛克从来也没听过,所以只得即席勉强为她伴奏。幸好他的良好音乐素质帮助了他,结果都相当好。
克洛克会在电台播出新闻的时候,抽空跑到洗手间去,这时才脱下套鞋,捧起凉水泼在脸上,使精神重新振奋起来,好让现有饱满的情绪坚持到晚上20时,结束后赶回家吃晚饭。不过只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又要赶回电台,从22时坚持到凌晨2时。
虽然如此紧张,但克洛克还是很喜欢这种充实而快乐的生活。当最后节目结束时,他精疲力竭地回到家中,一边上楼梯一边脱衣服,到了卧室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后来,电台还让克洛克担任招聘新人员的任务,以便增加新的节目。有一次,两个人在晚上前来应聘,他们分别叫山姆和哈里。虽然他们唱的歌很糟糕,不过他们的笑话说得相当不错,于是克洛克以每段笑话5美元的标准录用了这两个人。
山姆和哈里在克洛克的鼓励下,保持了自己的风格,后来还搞出了一个南方黑人对话的节目,获得了巨大成功。
克洛克还为电台招聘了很有钢琴演奏风格的两个人,一个叫利特尔·杰克,一个叫汤米·马利。杰克的演奏风格很快就得到了听众的认可,后来杰克成名了,组织了自己的流行舞乐队。
克洛克这样拼命地工作,一刻也不得休息。埃塞尔在体谅他的同时,也埋怨他总是把时间用在工作上,很少回家。克洛克感到很委屈:“我连一分钟都不愿意闲待着,为了我们活得更好,我必须做两份工作来让我们拥有更多的好东西。”
为此,克洛克经常在地方报纸的广告中搜寻有关较富裕的郊区信息,比如弗福里斯特、欣斯代尔和惠顿。他在报纸上找这些地方的房屋出售信息,并经常出没在这些卖房的地方,跟那些老板们讨价还价,买到了一些华贵的家具。
后来,克洛克终于在埃塞尔的提议下,向电台申请到了一个在周六晚上休息的机会,埃塞尔非常高兴。
这样一来,周六的白天克洛克就在芝加哥闹市区的莉莉纸杯子公司工作半天,下班后,拿着当天付给他的支票,在回家的路上找家银行兑成现金,然后存下一部分,留下够下周买东西的零花钱,就匆匆赶回家中。
埃塞尔早就把晚饭做好等着他了,吃完饭,他们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乘高架铁路到芝加哥,去看那些剧场的演出。演出结束后,两个人再到亨利茨去喝咖啡,回家时再买一份周日当天的报纸。
克洛克觉得这种日子过得非常有趣,他工作的积极性越加高涨,当然业绩也随之上升,这更提升了他的自信心。后来,克洛克就不需要再用很多的话去说服顾客,而是直截了当地向他推销的对象要订单,这种方法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