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情性之理,微妙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而阴阳刚柔之质,著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情味,各如其象。是故五质内充,五精外章,包以澹泊,是以目采五晖之光也。故曰:物生有形,形有精神,能知精神,则可穷理尽性矣。
人的本质出于情性,情性的道理,玄妙而又深奥,如果没有圣人超常的洞察力,又有谁能探究清楚呢?凡是有血气的生命,无不包含天地混元之气为其本质,没有不秉承阴阳两面的因素而树立根性,没有不容纳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而成形的。若具备了形貌气质,就能够探究其本性。所以说:物生有形体,必有其精神,了解其精神,自然就能穷尽他的本质。
古代有许多善于相马的人:
寒风通过牙口相马;麻朝通过脸颊相马;子女厉通过眉目相马;卫忌通过髭须相马,许鄙通过马屁股相马;投伐褐通过胸肋相马;管青从唇吻处相马;陈悲从腿脚处相马;拳牙从前面相马,赞君从背后相马。
上面十个人,都是从马的某一部分相马,至于赵国的王良、秦国的伯乐、九方皋的相马术就更加精妙绝伦了。
《列子》记载:
秦穆公让九方皋选求良马,九方皋复命说选到一匹黄色母马。秦穆公于是派人去取马,取来的却是纯黑色的公马;秦穆公因此而不高兴,伯乐感慨万千地说道:“九方皋看到的是天机,得其精而忘其粗,得其内而舍其外。”至于观人之术也是这样啊,摘取其人的大体感觉而略去其人的细枝末节,求取其人的精华之处而舍弃其人的糟粕末节。
人在其行走动静之时,其内在的精神、气质常会表现出来,善于观人的便可以发现这种内在的精神气质。这样,一个人的美丑、善恶就不必通过外在的形体而发现;一个人善谈与否也没有必要通过交谈而了解。而这种特殊的精神气质,古人有人称之为“道”;有人称之为“器”;有人把它叫作“神韵”;有人把它叫作“才气”;有人叫它“识度”;也有人叫它“气象”。
人生于天地之间,吸收日月精华,钟汇万物灵气,将精、气、神、血蓄蕴在体内,喜、怒、哀、乐隐藏在心间,虽然在外部形貌上有种种表现,但内心的活动却是其他人看不见的,凭什么说可以从外貌形相上发现人内在的心性品质和才华能力呢?
人的差别主要体现在思想和性格上,鉴别人才,实质上就是区别一个人思想和性格的优劣。优秀的人才大致上可以这样分:
一种是天生聪颖、悟性极高的人,他们的成功显得迅捷轻松,挥洒自如;另一种是刻苦勤奋、一手一脚实干的人,他们往往要历经许多折磨、付出艰苦的努力才能成功,但也持久、稳固、坚实。
这两种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善于思考。前一种是敏于思考,聪明,显得聪慧机敏,伶俐巧思,多谋善变;后一种人勤于思考,智慧,因而显得执著坚忍,沉着稳重,不折不挠,不轻言失败。这些良好品质是他们成功的重要保证。
而这些神情特征是可以从外貌形相上观察到的。比如神态威猛的人勇敢,祥和平静的人豁达,忠正豪迈的人一身正气,心怀奸诈的人满脸邪气……
古人认为:
人的材质是禀元一之气而化生,由于所禀之气有多寡厚薄,清浊之分,所以人的质性也就有善恶、智愚、才不才,贤不肖之别。
我们知道,运动之后的脸色会有所变化,这是气血贯通的原因。长年累月地坚持下去,面部的色泽必然会有所变化。大脑的思维也是一种运动,但它不同于体育运动的是,它不是通过空间距离来体现,而是精、气、血在大脑里的融汇贯通。
心理学家对此的解释是:
思维活动是神经节、神经元、神经窦之间的联接碰撞,就像导体导电一样。在这个传导过程中,有的神经窦能够被打开,有的神经元能够连接贯通,而有的却不能。这种现象由量变移到质变上,就是人各自不同的天赋和特长。所以,长期动脑的人,由于头部精、气、血的运动多于其他人,面部的气色会不一样。
一个人如果长期心术不正,时刻算计着别人,不管他表面上如何正襟危坐、坦然自若,但在心灵深处仍会感到莫名的恐惧,一方面是因为从小受到道德舆论的影响,另一方面是害怕别人知道其心怀鬼胎。久而久之,内心这种压抑必然使其神态与常人不同,不管他们如何去掩饰。
一个人如果长期被生活拖累或心灵受过重大创伤,其神态也和别人不一样,这种神态上的变化也就是从外貌形相上来鉴别人品行的一个依据。
古代养生学认为:
形能养血,血能养气,气能养神,因此形全则血全,血全则气全,气全则神全。
这个“神”,就是器宇目光中表现出来的,能体现人心性才情的气质性东西。
中医学认为: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形体完备是有助于气血通畅的,因此形体完备或奇特也能使“神”圆润贯通,生机勃发。形全之后,才有助于神全,因此可以通过形来察神,从而测知一个人的心性才情。当然,这种方法不是绝对正确,但是可以作为鉴别人才的一个重要参考。
人的思考也是一种运动,伴随着相关的气血运行和更为复杂的生理原理。长期思考、勤动脑筋的人自然也会有与他人不同的头面特征。古人早就认为,潜心读书本来就是一种气功态,因而文化人与其他人的面部气质确实不一样。这犹如冰河洗石,天长日久,河流中的石头与其他石头有明显的外形差异;水流情况不一样,石头外形差异也不一样,平缓水区与激流险浪处的石头就有区别。
石头的差异来自于外力的作用,人头面上的特征则源自于内部思维力量的冲涮和熏陶,外显出来就是气质、神态、精光等的区别。由此可以从外及内地来考察人物的心性才情。
当然,人才是可以鉴别的,其心性品质终会被人发现,即使是那些深藏不露、修身养德的高人也不例外。
从外表谈吐上着手,发现人物的才能比识别心性品质要容易些。能够在一面之间就准确判断出一个人的能力和品质,实在是品鉴人物的高手。品质、能力俱佳的人物少,能识别其高下真伪的人也许更少。
从本质上来看,香兰和臭草并非同一种气味,雄鹰和家鸡也不会有一样的翅膀。同理,忠臣就是忠臣,奸贼就是奸贼,不会因为都长着人貌,都穿着人衣,就混同为一。尽管在行止言语上有交错混杂的现象,但由于本性不一样,差别终究会显现。披着羊皮的狼仍然是狼,生了病、不咬人的狮子终究还是狮子。
从外表上考察人物虽然不全面,但很直观,“人不可以貌相”说得也对,但只讲到了人物的一个方面。俗话说:“相由心生。”这又体现了人物的一个方面。生活经验丰富的人,的确是能够从形相神态上来推断人的心性才能的,例如鉴人高手曾国藩。
曾国藩为人威重,三角眼且有棱,在接见客人时,注视客人而不说话,往往看得人津脊汗背、竦然难持,由此断人才情,百不爽一。实可称为鉴别人物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了。连太平天国领袖之一、翼王石达开都称赞曾国藩的识人之能。
由于人的复杂性,从外貌形相上来判断人物的心性才情,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会犯“以貌取人”的错误。除了丰富的人生经验和天生悟性之外,别无其他捷径。而且特别应注意的是,随着时间和境遇的变迁,人的外表形相会发生若干变化,这也给从外表上品鉴人物带来困难。所以,如果只凭外表形相来识别人物,往往会犯错误。
因此,一般在考察人物时,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外,切不可妄然以外表看人,而不察实质。而且人物往往各有所长,如果能扬长避短,发挥优势,用人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再施以恰当的教育和培训,用科学的组织策略来推动,团体的力量必将会猛增。
成帝绥和元年,王莽三十八岁当上大司马,辅政仅一年多,成帝便去世了。哀帝即位,三十九岁的王莽成了先帝老臣。一朝天子一朝臣,王莽应该退位,太后就诏令王莽就第,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汉代制度,刘氏子弟封王立国,如刘濞立为吴王,管三郡五十三城,称为吴国。景帝子刘端立为胶西王,便有胶西国。有王有国,所谓“王国”。这些都是诸侯王、诸侯国,与大一统的国家是不同的概念,大的诸侯国像吴国管三个郡。小的如胶西国只有一个郡,刘端死后,胶西国改为胶西郡。汉武帝时,胶西与城阳、甾川、济南、济北国合并为齐郡。
从《汉书·地理志》中可以看到:
郡所属的县,也称国,或侯国。被封为列侯的,其地盘相当于县那么大,属于统治范围,每年从在这地盘上生活的百姓那里收取租税,供自己消费,这就是侯国,也简称国。在自己的国中有自己的宅第。许多封了侯的人并不在自己的封地上生活,而是到朝廷参予政事。有些诸侯王也在首都居住,并没有到封地上。有时,由于政治斗争的原因,不让列侯参予政事,就要遣送他“就国”或“就第”。如果有罪,那就“免为庶人”,更严重的罪行,就要法治。“就国”是保留爵位,免去官位职权。免为庶人,就是取消爵位,成为平民百姓。
太后要王莽“就第”,意即要王莽回到封地去。王莽封的是新都侯。地址是南阳新野的都乡,居民1500户,每年可以从这些居民中收到一定数量的赋税。他当大司马时,俸禄比较高,他就将封地上收来的赋税全部用于招待士人,表现他尊贤礼士的志向。当太后要他“就第”时,他就“上疏乞骸骨”。“乞骸骨”是中国封建时代的特殊用语,是官员向皇帝提出辞职退休的意思。乞求皇帝允许他将骸骨带回故里或封地。
刚即位的哀帝派遣尚书令告诉王莽,说不同意他辞职。又派丞相孔光、大司马空何武、左将军师丹,卫尉傅喜向太后请求,说:“大司马即不起,皇帝即不敢听政”。王莽不从,皇帝便不管了。在这种情况下,太后又令王莽干事。似乎在皇帝请求、太后允许、各大臣拥护下,王莽才出来辅政。这样“乞骸骨”,提高了身份,更巩固了他“大司马”的地位。
王莽身居“三公”的大司马之位,又是太后的侄儿,似乎非常稳当了,而突然遭变,则出乎意料。当时,哀帝的祖母定陶博太后和母亲丁姬都健在,高昌侯董宏拍皇帝的马屁,提出:“《春秋》之义,母以子贵,丁姬宜上尊号。”儿子当了皇帝,亲生母亲丁姬应该有尊贵的号。秦始皇的生母夏氏和养母华阳夫人,在秦始皇即位以后都称为太后。意思是说丁姬也应当尊为“太后”。这时左将军师丹和大司马王莽共同攻击董宏,说他引用亡秦作比喻,是“大不道”。
哀帝新接班,采纳老臣的意见,“免宏为庶人”。傅太后大怒,强迫哀帝给她上尊号。哀帝就给傅太后尊为共皇太后,丁后为共皇后。这时又有人提出:定陶共皇太后中的这个“定陶”番号与皇太后这个大号不协调。应该去掉“定陶”这个番号,许多人表示同意。但哀帝的师傅师丹不同意,用定陶是妻从夫之义。定陶共皇的妻子当然要用定陶共皇太后。定陶共皇名义已经先确定了,就不能改动。
儿子不能给父亲授予爵位,这是对父母的尊重,怎么能改动父亲的爵号呢?这自然只是一场争论。直到有一天,皇帝在未央宫设宴,主持者为傅太后安排一个座位。靠在太皇太后旁边。实际上,傅太后与元太后处在同等尊贵的地位上。王莽去视察,发现这种安排,认为傅太后是藩妾,怎么能跟至尊的太皇太后并列,就让主持者撤去这个座位,在别的地方另设一个座位。傅太后知道后,大发雷霆,不肯赴宴,并对王莽恨之入骨。
王莽于是再一次“乞骸骨”,希望还像上次那样,有太后和其他同僚出面保荐,皇帝会真诚挽留。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没有谁敢于出面保荐,皇帝也没有挽留他,只赐给他黄金500斤,安车驷马,罢掉大司马的职务,王莽不到40岁就回到自己的封地养老去了。王莽走后,公卿大夫大多称颂王莽的政绩,皇帝耳软,又加恩宠,遂派使者到王莽家听使,并又将黄邮350户加封给王莽。
两年后,傅太后、丁姬都称尊号,这时,丞相朱博就出来翻老帐,说王莽当时反对给傅太后、丁姬上尊号,是亏损孝道,应该斩首示众。幸蒙宽赦,也不应该有爵士,请求免为庶人。朱博主张取消王莽爵位。这时,皇帝心软,王莽又与太皇太后是亲属关系,不同意免为庶人,只是遣他回自己的封地去。
宫内有傅太后经常发怒,朝廷上又有丞相朱博这帮人揪住王莽不放松,别人也帮不上忙,连太皇太后也感到无能为力,汉哀帝也逐渐向傅太后屈服,王莽的处境已十分困难。
虽然在不利的情况下,王莽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首先采取闭门谢客的办法,夹着尾巴做人,少跟外人来往,避免惹是生非。其次,做事谨慎,严以律己。他的第二个儿子王获杀了奴仆,王莽狠狠地责备了他,并要他自杀。这也是逆境中自我保护的一种办法。第三,王莽回到新都封地时,南阳太守派孔休为王莽服务,王莽患病,孔休做了护理工作,王莽很感激,就将玉器和宝剑送给孔休,孔休不肯收。孔休可能怕因此受到牵连,这也说明王莽当时的处境。
王莽是元后的内侄,自然也随着元后的兴衰在朝廷中升降、沉浮。元后得势时,王莽升为大司马。哀帝即位,傅太后出现,大有“喧宾夺主”之势,王莽企图遏制,未能成功,被免职就国,还杀了次子王荻以保护自己。当他重新执政后,对政敌报复十分严厉,免大司马董贤,令自杀;废孝成赵皇后、孝哀傅皇后,皆令自杀;已死埋葬的傅太后、丁太后还要挖墓暴尸,改为民葬;定陶共皇庙也要毁掉;高昌侯董宏免为庶人;过去议论支持傅太后的冷褒、段犹等人都流放到合浦群去。
王莽像许多政客那样,排除异己。所不同的是,王莽无所不用其极。对傅太后、丁太后挖墓改葬,只有伍子胥鞭楚平王尸可以与之相比,连元后都觉得有点过分。
王莽除了清除政敌之外,对于妨碍自己专政的人物,一律加以排除,甚至连自己的叔父和亲生的儿子也不放过。
元后让大臣推荐大司马人选时,大司徒孔光、大司空彭宣推荐王莽,前将军何武和后将军公孙禄互相推荐。王莽当上大司马,便免了何武、公孙禄的将军职。
红阳侯王立是元后的弟弟,也是王莽的叔父。王莽觉得王立是个障碍,怕他到元后那里嘀咕什么,可自己又不好出面,遂让孔光去向元后提议,让王立“就国”。元后不同意,王莽便用“公正”呀,“汉家”呀这一类大道理来劝元后同意,并且安慰说,等社会安定以后再把他召回来。元后没法,只好让王立“就国”。王立离开京师,王莽就排除了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
元、成、哀、平时代,外戚专权非常严重。王莽靠元后上台,又因傅太后而免职。所以,王莽对外戚很关注。哀帝死后,王莽迎中山王立为帝,是为平帝。王莽不允许平帝的母亲卫姬以及亲属到京师来。赐卫姬玺绶,拜为中山孝王后,平帝的舅父卫宝、卫玄为关内侯,平帝的三个妹妹:谒臣为修义君,哉皮为承礼君,鬲子为尊德君。
王莽给平帝外戚封爵号,但不让他们与平帝接近,避免再出现傅太后那样的政敌。王莽的长子王宇觉得这种隔离办法不妥当,怕以后卫氏得势,会招来大祸。便私下与卫宝有书信往来,教卫后上书谢恩,并多说傅、丁两家的罪行。
王宇还是解王莽的心思的。卫后上书,果然打动了王莽。王莽就让元后下诏表彰卫后,增加汤沐邑,赐黄金。但是,卫后主要是想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对增加汤沐邑并不感兴趣。王宇又教她如何上书,要求到京师来往。结果这事被王莽发觉。王莽首先杀了吃里扒外的长子王宇,又杀了卫后许多亲属。卫宝的女儿本来是中山王后,也免去王后,流放到合浦去。只留一个卫后在中山国寡居。
王莽共有三个儿子:长子王宇、次子王荻、三子王临。王莽被罢大司马回南阳居住时杀了王荻,隔绝卫后时又杀了王宇,现在只剩下小儿子王临。王莽篡汉以后,立王临为太子,因与侍者原碧合谋杀王莽,被逼自杀。
可见,王莽以政权为唯一的奋斗目标。他六亲不认,三子尽杀,扫除一切障碍,为夺取最高权力打通道路。在排除异己的同时,王莽对支持他夺权的人采取鼓励的措施。
安阳侯王舜是王莽的堂兄弟,平时整洁,受到元后的喜爱。王莽揣摩元后的意思后,投其所好,建议让王舜当车骑将军。另外,王莽还拉了王邑、甄丰、甄邯、刘歆、孙建、甄寻、崔发、陈崇等,组成小集团,并都加以重用。只要王莽想办什么事,透露一点意思,这些人就能领会精神,公开提出。但王莽还要装模作样,假意再三推让。一方面迷惑元后,一方面向百姓表示自己是守信的。
王莽当了大司马,位极人臣,还需要什么呢?他想要个更高的名号。他想要辅助周成王的那个圣人周公姬旦,周公居摄六年,替周成王处理国事三年,制礼作乐,天下太平。南方越尝国派人给周公献上白雉。王莽趁机将白雉送给宗庙作祭品。于是,王莽的吹鼓手们便借此大吹大擂,说王莽安宗庙,也像霍光安宗庙那样有功劳,当时霍光益封三万户,王莽也应该增加三万户的爵邑。
王莽亲信,先将王莽比霍光,再进一步比萧相国萧何。再用“白雉”的瑞详,把王莽比周公。所谓“白雉之瑞,千载难符”。既然王莽与周公有相同的瑞符,那么,就应该增加封邑,赐予尊号,王莽早就拟好了尊号,叫“安汉公”。王莽亲信说,只有赐号“安汉公”,才“上应古制,下准行事,以顺天心”。
元后同意了。王莽如果就此接受了,可能还会出现麻烦。为了得到,便故意推辞。
元后同意赐号“安汉公”,王莽上书说:“我和孔光、王舜、甄丰、甄邯共同商议决策,希望给孔光等人功赏,不要将我跟他们一块受赏。”既表现自己谦虚、礼让,同时也深得同僚的好感。
然后甄邯又向元后建议,一定要王莽接受,不要因为王莽与元后是亲戚关系就不给赏。王莽再次上书辞让。太后招王莽,王莽装病不去。元后又派人多次去请,王莽执意不肯去。然后有人建议,先按王莽的意思,封赏孔光等人,王莽就会应命。元后下诏,对孔光、王舜、甄丰、甄邯都增邑加封。王莽还没应命。元后下诏曰:
大司马新都侯莽三世为三公,典周公之职,建万事策,功德为忠臣宗,化流海内,远人慕义,越裳氏重译献白雉。其以召陵、新息二县户二万八千益封莽,复其后嗣,畴其爵邑,封功如萧相国。以莽为太傅,干四辅之事,号曰安汉公。以故萧相国甲第为安汉公第,定著于令,传之无穷。
王莽当上“安汉公”,住进萧何故居,建万世策,为忠臣宗,可以与周公、萧何并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