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五年前的旧案,唐樱心生感慨,“除了孙瑞龙,福田饭店爆炸案相关涉案人员该判的都已经判了,他逃了五年才归案,当年主犯对他只有口头指控,缺少明确的物证,你们补充侦查的难度不小。”
秦焕:“这件爆炸案性质恶劣,当年造成三死一伤,伤者至今还没醒,现在补充侦查难度的确很大,所以我想申请检察院提前介入,引导侦查,这样的话后续程序衔接起来比较方便,搜集到证据可以同时交给你审查,你们检察院尽快补充起诉,免得夜长梦多。”
唐樱爽快点头,“这个案子我来负责。”
秦焕握住她的手感激地摇了两下,“感谢唐检,您又帮了我大忙,大恩大德我记在心里。”
问询室打开,欧阳丹走出来,看到唐樱和秦焕站在不远处。
唐樱看到欧阳丹,笑着向她挥手打招呼。
欧阳丹面无所动地点了下头,算是给了她回应,然后朝秦焕催了声‘快点’,说完回到问询室关上了门。
唐樱见状,无奈地摇头一笑,道:“我有个条件。”
秦焕:“唐检请讲。”
唐樱:“这件案子让欧阳和我对接。”
秦焕:“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把事谈完,唐樱一秒钟都不多留,免去和秦焕的客套,一阵风似的走了。
秦焕啃着棒冰走到问询室门前,先深呼一口气肃清心中的杂念,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刻意不看江秉白,直冲桌上那份笔录,“问完了?”
话音没落地,他已经拿着笔录坐了下来,把棒冰塞在嘴里含着,专心翻看起笔录。
江秉白没说话,拿着纸巾擦拭指腹上的印泥。
欧阳丹:“刚问完,你哪来的雪糕?”
秦焕含着棒冰含糊不清道:“小蒙买的。”
几分钟后,秦焕看完笔录,嘎嘣一声咬断棒冰,抬头看着江秉白,“乔琪坠楼的时候你在四楼杂物室?”
江秉白:“是的,我去杂物间找画板。我起初不知道是乔琪,只余光看到窗外有东西掉下来,听到声音后往下看,乔琪已经躺在地上。”
秦焕:“谢天谢地,她被二楼窗户外的蓬伞挡了一下,现在人躺在医院还没醒,但是没有生病危险。”
江秉白:“是的,她很幸运。我看到她坠楼后立刻叫了救护车。”
秦焕:“没去楼顶吗?”
江秉白顿了顿,“什么?”
秦焕笑道:“她坠楼的地方是楼顶天台,当时你就在四楼,楼上就是天台,你没去楼顶看看?”
江秉白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手指暗暗用力,镇定自若道:“我担心乔琪的安危,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楼顶,而是下楼查看乔琪的状况。”
江秉白说话时看着秦焕的眼睛,秦焕也一直看着他;秦焕的眼睛很黑很亮,像是一面不染尘埃的镜子,每当江秉白看着秦焕时都觉得秦焕似乎有话对他讲,但秦焕却什么都没讲,又好像秦焕已经讲了很多,只是他没听懂而已。
秦焕慢悠悠地啃着棒冰,看着笔录第一页江秉白的身份信息表,江秉白年龄那一栏写的是‘34岁’,往前推一推时间,他和江秉白第一次见面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他对江秉白的了解依然只是冰山一角。尽管如此他也很确定他对江秉白的了解已经远超旁人,因为江秉白本就是个极难看透的人,如果世界上存在第九大未解之迷,一定是江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