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不会有孕了
萧策闻言,腕上力度一紧,一把扼住她喉咙,阴鸷的呵出冷笑,“同朕说这些腌臜事,你是不想活了?”
“臣妇的夫君已故,若陛下今日赐死,臣妇正好去找英国公,也算全了这辈子的夫妻情义。”
四目相视,她眼中的决然刺的他收紧掌心。
温窈呼吸困难,脸色渐白,却丝毫不挣扎,一副坦然求死的模样。
方才亲密时她推开自己,萧策心底震怒,如今她不动了,他却更加气急败坏。
萧策垂眸,压着嗓音逼近,“想死?朕偏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妄想他再信她一句话。
死了三年的人,温窈都能派人四处奔波去找,她从心底里就没觉得谢怀瑾死了,还在做梦等他回来。
该死的女人,又跟他玩欲擒故纵!
温窈见他没收力,方才那股淡定再也装不住了,“你……你松手……”
萧策挑眉,玩味地睨着她,“怎么,又不打算殉情了?”
话音刚落,他蓦然松开,薄唇再度吻了上去。
温窈本就呼吸不畅,正妄图大口地汲取空气,却猛地被他渡了进来。
濒死的求生感叫她不得不接着,樱唇主动张开,承受着男人铺天盖地的席卷。
温泉池热意蒸腾,温窈浑身逐渐发燥,这一次硬生生被逼出了眼泪。
松开时,又听到萧策冷笑,“你如今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死,但没什么可能的事倒是一件不落的敢想。”
温窈对上他的眸,神色慌乱一瞬,差点以为自己叫人去找谢怀瑾的事被发现了。
不,不会的。
谢怀瑾对外宣称亡故已经过了三年,她做的一些事更是加深了周围人的刻板印象,再加上还有先帝御赐的贞节牌坊,温窈不是自夸,她早已活成了汴京第一守寡的榜样。
派出去寻找的人更不是她名下,而是借了闺中密友的光,那是个江湖中的自由人,一介布衣怎会引起宫内猜疑。
无论英国公是不是活着,她都要稳住,绝不能叫萧策发现,否则以他的秉性,人还没到汴京便被他杀了。
温窈抿着唇,生怕说多错多,警惕的不开口。
萧策手却又滑往她腰间,看着她披着水雾的杏眸,突然轻笑道:“放心,朕不会叫你死的。”
“你没给朕生孩子,现在还不能死,待日后儿女双全了,朕自有方法办你。”
温窈瞳孔骤缩,根本听不得生孩子这三个字。
她咬着唇,深吸一口气后,泪水珠串似的往下滚,“我不会有孕了。”
一边说,温窈余光一边观察萧策的反应。
她颤抖着声音撇过头去,“你和长姐圆房那晚,我冻了整整一夜,后来她砍去满园红梅,我病了半月有余,早已伤了根本。”
萧策动作顿住。
温窈紧绷的弦微松,看来有戏。
她知道这些事萧策一定心底门清,连自己和谢怀瑾新婚夜叫了几次水都清楚,为他做的那些更是瞒不过。
沉默的片刻,他语气忽然轻缓,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无妨,总要试试才行。”
说罢再度欺身而上,温窈眼皮一跳,身后躲无可躲,她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缠了上去,“萧策……”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叫萧策一时猝不及防。
温窈心惊肉跳,将腰带死死压在身前和他贴着,“女子生育本就是过生死难关,我身体不好,要是生产时母子俱亡,你岂非吃亏?”
萧策倏地沉下脸,“住口!谁教你的胡说八道!”
她那天在偏殿又是打枣又是爬树,山上的猴子都没她灵活,装病就算了,如今还敢咒自己,她简直是活腻了。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温窈吸着鼻子,一派的可怜柔弱,“我家几位庶妹正值妙龄,身强体健,若你肯临幸,不出两月必将传来好消息。”
“这就是你想破脑袋给朕出的馊主意?”萧策冷笑,抬手将她衣襟一扯,布帛的撕裂声当空响起。
肩头泛起凉意,温窈吓得立刻拢住,瞳孔里满是惊惧。
圆润细腻的雪肩下,汹涌愈发起伏。
萧策目光幽深地锁着她,成婚前每次情动,他不知道用了多少桶冰冷的井水压下,可最后却硬是便宜了谢怀瑾。
一想到初尝她滋味的另有其人,浑身那股冷冽的杀意怎么也掩不住。
“温窈,这是你欠朕的。”他危险地眯起眸,“怀不上就试到怀上为止,朕会广召天下名医入宫为你生产待命,这个孩子你不想生也得生!”
温窈拼命摇头,“不,我不配,我早已是残花败柳……”
萧策被她气的青筋泛起,三年过去,她这张嘴究竟上哪学的酸词酸语,刚才合该点了她哑穴才是!
就在这时,温窈忽然脚下一滑,“啊!”
扑通一声,人直接栽进了水底。
萧策神色骤变,顺手去捞却抓了个空。
温泉池是天然筑成的活水,中心处更是水流湍急。
高德顺在岸上看的深深捏了把汗,正要叫暗卫,却见萧策直接一头潜入水中。
不过几个眨眼间,便见水浪纷飞,温窈被他径直从水里抱了出来。
她双眸紧闭,萧策心头顿时被扯动着,轻拍她脸,“阿窈,醒醒。”
待他三两步游上了岸,刚将人躺平放下,手落在她胸口准备将水按出来时,温窈忽然睁开了眼。
旁边的灯笼瞬间照亮他如地狱阎罗般的盛怒。
温窈直接对着他虎口狠狠咬下去,再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狠狠推进温泉池中。
萧策没对她设防,竟就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高德顺吓得魂都飞了,这女人怕是疯了,竟然连陛下都敢暗算!
“救驾!”他急的火烧眉毛,在岸上扯着嗓子,“快!快将陛下救上来!”
暗卫闻声后,如同下饺子般一个个跳进水里。
温窈终于钻了空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前路模糊,她没注意砰地一下撞在来人身上,一只玄色窄袖的大手将她扶住,扯着唇笑,“今儿什么光景,又和陛下玩躲猫猫呢?”
温窈瞧着他一身精致合身的飞鱼服,顾不上叙旧,“我先走了。”
“等等。”汪迟将她叫住,将身上的披风递了过去,“外面天冷,比不得池边。”
温窈的大氅方才丢在了里面,这会也顾不上其他,接过穿在身上,“多谢。”
望着那道仓皇远去的背影,汪迟眸色渐深,指腹上仿佛还留着那一瞬温热的轻触。
待他迈步入了温泉池那道拱门时,迎面一只茶盏直接砸在脚下。
萧策面容阴戾,盯着他冷沉质问,“混账,谁准你碰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