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姐?”
阮雪素脸色一变,随即挤出假笑:“姐你怎么回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
“事先说?”阮南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事先说了,还能听到你这么精彩的赚钱大计吗?”
她慢条斯理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你刚才说要囤货,囤什么样的货?”
“是大宗物资?还是日用百货?”
“当然是紧俏货,越紧俏越好,”阮雪素昂着脸,得意地看她,“我可是有内部消息的。”
阮南栀轻笑一声。
“紧俏货,当然可以,不过我问你,紧俏货的供销社指标,你拿到了几张?主管批条,你找谁盖的章?仓库找好了吗?运输队的司机靠得住吗?路上的关卡准备打点多少?如果你这批货被海关扣了,该怎么疏通关系?”
一连串的专业问题砸下来,把阮雪素彻底问懵了。
上辈子她只知道阮南栀靠这个小发了一笔财,但这细枝末节的事情她从哪里知道啊?
“我,你懂什么,我有关系,我能花钱摆平,只要有钱就好,”她咬着牙反驳,额头却冒出了一层薄汗。
阮南栀冷笑:“连这些基础的小事都不懂,真以为自己靠钱就能做成生意?还敢来家里怂恿爸妈拿钱给你?”
阮南栀懒得理会这种蠢货,直接略过她,走到阮父阮母面前,开门见山道:“爸,妈,我来拿我的嫁妆。”
“嫁妆?”阮母脸色一冷,“你不是带去傅家了吗?又来要什么嫁妆?”
“带过去了?”阮南栀挑眉,“我点了一下,嫁妆箱子里少了三对金镯子、五百块现金,还有奶奶留给我的翡翠手镯,你们当我不知道?”
阮父沉了下来:“南丫头,你名声坏了,傅家肯娶你就不错了,还想要家里人倒贴全部的嫁妆?没门!”
“爸,妈,我明白了,”阮雪素伸手一指。
“姐姐刚刚说那么多,她就是嫉妒我!不想把钱给我,让我替家里赚钱!想把钱吞到你口袋里。”
“吞?”阮南栀打断她,“那本来就是我的嫁妆,哪来吞这一说法?”
“那可难说了,”阮雪素阴阳怪气地笑道:“姐姐这么急着要钱,该不会是傅司琛那方面不行,想卷款跑路吧?姐你不会真以为在餐桌上那么一说,别人就会信吧,谁不知道你新婚夜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
阮南栀重复着这两个字,眉毛一挑:“看来妹妹很关心我的私生活啊?”
她慢悠悠地走到阮雪素面前,压低声音:“可惜啊,傅司琛那方面不仅行,而且……很行。”
“知道什么叫老房子着火吗?”阮南栀红唇微勾,“他啊,恨不得把我揉进骨子里……哪像傅云邵,三分钟热度,怪不得一晚上,会打三次热水,这刚开荤的小处男,啧啧啧……”
“你!”阮雪素陡然涨红了脸。
她和傅云邵做了一辈子夫妻,那点毛病一清二楚。
傅云邵是浪荡子,加上年纪轻,前期猴急,后期敷衍,偏偏还自尊心强,最讨厌被人说“不行”,怕是阮雪素在他手里。
阮南栀的话,简直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对了,注意到傅云邵的耳垂了吗?”
阮雪素愣了:“耳垂?什么耳垂?”
“你居然没看到?”阮南栀意味深长地笑笑,“他兴奋的时候,耳垂会变得特别的红……你居然没发现?”
“还有他腰上的胎记……”
“你!你胡说!”阮雪素微微颤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你们!”
“觉得我胡说,你可以亲自验验,毕竟他现在,是你的丈夫了。”
阮雪素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腿都在发软。
阮南栀白她一眼,直接向阮父伸手,“把嫁妆补给我,补完我就走。”
“镯子、布料、现钱,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阮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和傅司琛的关系,的确跟外界传的不一样,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交了出来。
阮南栀清点了一下,正要离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不好了!阮家老太太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