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越弱我越要查你
那滴血珠仿佛拥有生命，在触及尘土的瞬间便消弭无踪，将一切异常都掩盖在了那一刻的喧嚣之下。
与此同时，学院医务室，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资深校医老吴死死盯着眼前精密仪器投射出的光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光幕上，一份血液样本的灵气分析图谱正以诡异的方式闪烁着。
代表灵气活性的峰值曲线，其高度甚至超越了寻常武者巅峰状态的三倍，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天才都黯然失色的数据。
但真正让老吴遍体生寒的，是曲线的运行轨迹——它完全是逆向的。
正常的灵气运转，是引导、是释放，是顺应天地法则的共鸣。
而陈凡的灵气，却像一个顽固的逆行者，在拼命对抗着什么。
仪器发出的细微蜂鸣声，听在老吴耳中，不像是数据分析，更像是整个世界法则在发出警告，试图“纠正”这个不应存在的异常个体。
“逆转……一切都是逆转的……”老吴摘下眼镜，揉着酸涩的太阳穴，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难道说……他的‘果’，先于他的‘因’？如果他每说一句‘我不行’，现实法则就会为了填补这个悖论，强行扭转因果，让他变得‘行’……”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入他的脑海，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那……如果所有人都相信他‘行’呢？”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现。
如果个体的信念是引子，那群体的信念，是否会成为燃料，将这小小的因果逆转之火，放大成焚尽一切的滔天烈焰？
老吴猛然抬头，镜片后的双眼充满了惊惧。
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份简单的体检报告，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足以颠覆认知的恐怖深渊！
几乎在同一时刻，教务处会议室的门被砰然关紧，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我反对！我坚决反对！”李婉儿一掌拍在红木会议桌上，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陈凡，五项考核，全部打破学院历史记录！而每一次考核前，他都公开宣称自己不行，做不到！你们管这叫天赋异禀？不！这是赤裸裸的欺诈！我要求立即对他进行最高规格的药剂检测，并立刻取消他的首席生参赛资格！”
她的声音尖锐而决绝，回荡在会议室内。
坐在主位对面的教导主任陈涛，面色凝重地将一份数据报告推到桌子中央：“婉儿，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紧急的常规药检，报告显示，他的体内没有任何已知违禁物质的残留，甚至比普通学生还要干净。”
“常规药检？”李婉儿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她修长的手指点在报告上，眼神锐利如刀，“陈主任，你我都清楚，武道之路千奇百怪！常规药物无法解释，那就测点不常规的！我要求动用特权，申请检测‘因果类异能’！武者协会的绝密档案里有明确记载，极少数异能者，能够通过言语或意念，在小范围内扭曲现实认知，造成类似奇迹的结果！这种力量，从不被承认为正道，它根本就是武道之耻！”
“因果类异能”六个字一出，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那已经不是简单的作弊，而是触及了武道世界最深层的禁忌。
风暴的中心，训练场一角的陈凡，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正试图平复体内那股考核后依旧汹涌的、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凡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是他的死党周小胖。
他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慢慢说，怎么了？”陈凡扶住他，心头却没来由地一沉。
“李……李婉儿！她疯了！”周小胖喘着粗气，急声道，“她刚刚带着教务处和风纪组的人，直接冲进医务室，指名道姓要调你的体检报告和血液样本！我偷听到，她说要……要查你有没有传说中的‘言灵’或者‘因果律’之类的异能！”
“言灵”、“因果律”！
这几个陌生的词汇，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凡的心脏上！
他瞬间明白了李婉儿的意图。
她不是在怀疑他嗑药，她是在怀疑他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一旦这种闻所未闻的异能性质被坐实，等待他的绝不仅仅是取消资格那么简单。
他将被武者协会立刻收容，列为最高级别的重点观察对象，像小白鼠一样被研究、被禁锢，甚至……
陈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猛地意识到，从他踏入这个世界开始，那个与他伴生的诡异诅咒，终于要暴露在阳光之下了。
而他对这个诅咒，对自己身上这股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几乎一无所知。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在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当成异类“审判”之前，他必须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冰冷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必须找到答案，找到关于“因果律”、“言灵”的一切信息。
而整个学院，只有一个地方，可能藏着这种被视为禁忌的知识。
陈凡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
他必须在他们之前，拿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