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那两个练气三层的壮汉已经狞笑着扑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想运转体内那微薄的灵力抵抗,但道基受损加上极度虚弱,灵力刚提起就溃散无踪。
“还敢运功?找死!”
其中一个壮汉砂锅大的拳头带着恶风,狠狠砸在林凡的小腹上!
“呕——!”林凡只觉得五脏六腑瞬间移位。
剧痛让他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差点连苦胆汁都吐出来。
另一人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他的腰眼!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不知道是骨头还是石子的声音,钻心的疼瞬间席卷全身。
“啊!”林凡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上翻滚,沾满了尘土。
雨点般的拳脚落了下来,专门往肉厚不容易打死但又极痛的地方招呼。
“妈的!穷鬼一个还敢借百宝阁的钱!”
“浪费老子时间!呸!”
“打!给老子狠狠打!打到他长记性!”
王琨在一旁叉腰叫骂,脸上满是快意的狞笑。
林凡只能拼命护住头和要害,蜷缩着身体,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剧烈的疼痛和屈辱感,几乎将他淹没。
他穿越前就是个金融公司的普通员工,哪里经历过这种毒打?
原主这身体更是虚得可怜,毫无反抗之力。
痛揍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直到林凡鼻青脸肿,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那两个壮汉才在王琨的示意下停了手。
王琨踱步上前,用脚尖嫌弃地踢了踢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林凡。
从怀里掏出一张闪烁着灵光,条款更加细密的符纸契约。
“签了它!”王琨的声音冰冷,“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再给你三天时间!但这延期可不是白延的!”
林凡视线模糊,勉强看清契约上的字。
【日息百分之十五!利滚利!若逾期无法偿还,自愿抵押人身所有权予百宝阁,为奴为仆,生死不论!】
这比卖身契还狠!
“不......不可能签......”林凡虚弱地反抗。
“不签?”王琨三角眼里寒光一闪,对身后壮汉使了个眼色。
那壮汉立刻上前,一脚踩在林凡刚刚被打伤的手臂上,狠狠一碾!
“啊——!”林凡发出凄厉的惨叫,感觉手臂快要断了。
“签!我签!”剧痛和死亡威胁下,林凡彻底没了选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颤抖着用还能动的手指,沾了沾嘴角的血,在那份吃人的契约上按下了手印。
血印按下的瞬间,契约化作一道流光,分成两股。
一股没入林凡体内,一股飞回百宝阁备案。
一股沉重的束缚感,瞬间缠上林凡的心神。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贱骨头!”王琨满意地收起契约副本,啐了一口。
“记住,五天!就五天!五十块下品灵石,一块都不能少!再还不上,老子亲自把你扔进矿洞最深处,让你天天啃石头,直到变成一具干尸!”
说完,王琨带着两个打手,耀武扬威地走了,留下林凡像死狗一样瘫在冰冷的洞口地面。
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心里更是冰凉一片。
地狱开局?这特莫是十八层地狱开局吧!
刚穿过来就被痛殴一顿,还签下了更坑爹的卖身契!
五天,五十块下品灵石,他去哪弄?抢都没这个实力!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
难道刚活过来,就又要去矿洞里累死累活一百年,或者直接变成干尸?
他不甘心!前世卷到猝死,这辈子难道要卷成矿奴?
就在林凡万念俱灰,视线涣散地扫过远处嘈杂的坊市入口时,他的目光猛地定格。
只见坊市边缘立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简单的符文写着几个大字:
【招力士,搬运矿石残渣,日结,一枚灵碎!】
一枚灵碎!
林凡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牌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少得可怜,但......日结!
系统刚才提示挖出来的五枚灵碎还在怀里,这就是启动资金!
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
别人靠修炼升级,我林凡,能不能先靠打工......活下去?
甚至,靠打工还债、修炼、暴富?
林凡咬紧牙关,忍着浑身散架般的剧痛,用没受伤的手臂艰难地支撑起身体。
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但他不敢停下。
五天,五十块下品灵石,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他踉踉跄跄地,朝着那块招工木牌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呼吸间都带着血腥味和尘土味。
招工点就在坊市边缘一个简陋的棚子下,后面就是堆积如山的矿石残渣。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粉尘和驳杂不堪的灵气流。
一个体型微胖、眼神精明的工头正叼着根草杆,斜眼看着面前几个面黄肌瘦的修士。
看到林凡这副惨状走来,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司空见惯。
“干什么的?”工头懒洋洋地问。
“力......力士,搬......搬运残渣。”林凡喘着粗气,声音嘶哑。
工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尤其在他染血的嘴角和明显不自然的手臂上停留了一下,嗤笑一声。
“练气二层?还伤成这样?小子,这活可是实打实的力气活,灵气稀薄还呛人,别死我这儿。”
“我......我能行!”林凡眼神倔强,“日结,一枚灵碎,对吧?”
“哼,没错。干一天,结一天。不过......”
工头话锋一转,指了指旁边立着的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小字。
“工具磨损费、场地管理费、灵尘防护费......共计每日半枚灵碎。到手半枚,干不干?”
克扣!赤裸裸的克扣!
林凡心头火起,但看着工头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只能把怒火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干!”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行,去那边跟着侯老头学怎么分拣。别把还有用的边角料当渣子扔了,不然扣得你裤衩都不剩!”
工头不耐烦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