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子中毒了
阮星词眼神变了变,昨夜给南宫让探脉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体确实虚弱。
听说昨日那些长辈到底逼着他喝了酒,因为老夫人说无妨。
“世子夫人……”
白鹭紧张了,若是世子在新婚第二日就一命呜呼了,只怕阮星词会被扣上一个不祥的帽子,之前的种种行为也会被清算。
“前面带路……”
阮星词知道,白鹭这些年形成的性格,很难改变,自己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如今自己已经换了个芯子。
她只对南宫让的侍从渔樵说了一句。
“如今还有谁知道?”阮星词一边走一边问道。
“跟往常一样,只去禀告了侯爷,再等侯爷定夺,是入宫请太医还是去找个郎中。”
渔樵短短一句话,里面信息太多。
阮星词并没有追问,跟着他一直回到院子。
另外一个侍从耕读已经将南宫让扶到了里屋,他们院子的人不多,倒是不用屏退。
“世子夫人……”看到阮星词过来,耕读也有些紧张。
阮星词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白的南宫让。
他的嘴角还有一抹红,显然是慌乱之中没有擦干净。
看到她过来,南宫让虚弱的睁着眼睛,小声说道:“没事,习惯了。”
“世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阮星词装作六神无主的样子,仿佛刚刚在外面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顺势坐在床边,手已经搭在了南宫让的脉上。
南宫让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变脸还是那么快。
阮星词的脸色变得严肃。
疾脉。
比昨日的芤脉更凶险更急迫。
“我不在的时候,世子吃了什么?”阮星词忽而抬头,问了一句。
耕读愣了一下,说道:“跟平常一样,还是夫人那边熬好的药……”
夫人那边。
应梅总不能害自己唯一的儿子,看来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
阮星词想着,自己这个婆母,果然是个四处漏风的。
“药碗呢?”阮星词又问了一句。
“世子爷喝了药之后,那边直接把碗端走了,一直如此……”
躺在床上的南宫让早就听懂了,他当然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母亲。
而且,之前的药他并不是没有检查过,确实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父亲那边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到底是怎么处理?你们一个去门口守着,一个去催促一下!”阮星词给渔樵和耕读分派了任务,二人还有所迟疑。
南宫让说道:“照做吧。”
二人迅速出门去了,阮星词这才仔细摸了摸南宫让其他地方。
“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死。不过以后不是我允许的东西,你不要入口了,哪怕是从母亲那边来的……”阮星词的话,简单明了。
南宫让并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看着她。
“不用这样看着我,如今在大周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首先是你的夫人,之后才跟侯府的人有关系,他们若是对你怠慢,影响了你的身体康复,我肯定是不能答应。”
南宫让自嘲的笑了笑。
“康复?我早已不抱什么希望。”
“既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若是能活下来就当做意外之喜吧,反正让我试一下,结果不会更坏。”
阮星词在自己那个世界,多次因为年轻被人质疑的时候,可没有如今这个耐心。
南宫让看着阮星词认真的样子,意识到自己没有理由反驳,这才点了点头。
长春侯没有亲自过来,不过到底是给南宫让请来了太医。
看来,他也知道这次南宫让病情来的凶险。
“吴太医,里面请。”
渔樵清楚对方的身份,并不敢怠慢。
吴太医进来之后,马上就注意到了坐在床边那个大块头。
看清楚面容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芝兰优秀的长春侯世子竟然真的娶了这样的夫人。
前些日子从驿馆那边传来消息,北国和亲贵女貌若无盐,身材臃肿的话,看来还不足以形容此女。
不过他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告诫自己收回目光。
“吴太医,有劳看看我家夫君到底是怎么了。”阮星词在外人跟前还是装了一下。
她那个相貌做出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吴太医很不适应。
职业素养到底是让他忍住了,他还是镇定的到了南宫让跟前,给他把脉,之后翻了翻他的眼皮,又让他伸出舌头。
南宫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吴太医的眉头皱起来就没有松开过。
“这个脉象……”
他睁开眼睛,迟疑了一番,却不肯说了。
阮星词知道,他一定是摸出来了什么。
“吴太医,我夫君没事吧?”她还是一副柔弱六神无主的样子。
“哦,没事……”吴太医迟疑了一下,大概是在想说辞,“大概是昨日太过劳累,身体吃不消了,老夫这就给世子爷开一服安神药,世子服下之后就会有起色。”
他没有过多询问,侯门水深,他经常过来,所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阮星词知道问他也没用,看着他写下来的药方,知道他已经发现了端倪,因为方子之中的凤尾草,是用来解雷公藤之毒的,另外一味甘草更是四逆汤的君药。
吴太医没有多停留,写下方子之后甚至没有多做叮嘱就直接告辞了,阮星词让人照着方子去抓了药,这个方子倒是挺合适。
她又询问了渔樵和耕读,这个吴太医平日里是不是跟侯府往来较多,他们二人回答自从皇上登基,侯爷定居在奉京,常年需要吴太医帮忙调理身体,世子的病情也时长会麻烦对方。
阮星词心中有数,这个吴太医一定会将南宫让中毒的事说给南宫沉,就看南宫沉会有什么反应了。
药已经买了回来,并且煎好送到了南宫让房中,南宫沉都没有露面,只是差人来问了一句世子是不是好些了。
“看来你的处境,跟你这个该作为的时候不作为的父亲有关。”阮星词的语气之中带着调侃。
服了药,又接受了阮星词的气功推拿的南宫让此时已经舒服多了。
听着阮星词的话,他并不生气,哪怕他否认,时间长了还是兜不住。
阮星词又冷静的问道:“知道谁给你下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