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啦,它不仅会亮,还会动
谢砚辞对张麦娘笑笑,温言解释:“南方水患,中洲难定,西北乃最佳之处。”
他又继续问:“叔叔婶子,应是与家人分散?”
安禾生又想问为什么了,他这会看谢砚辞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
好在,谢砚辞不需要他问,主动解释了。
“逃荒队伍少有独木,叔叔婶子观我之色,似透我看他人,与观团团目光一致。”
张麦娘默默看了看天。
这孩子到底是哪来的妖孽啊!
有些尴尬出声:“我还有个儿子,与你同岁,只是如今不知在哪。”
谢砚辞轻轻颔首,“若是如此,我之前的想法便不行了。”
叹息一声,他说:“此处乃是青水郡,翻过此山可直达苍梧郡,我身上所带药粉,足够支撑我们前行。”
安禾生的思维又偏了,“砚辞,你那药粉这么多?”
搓搓手,谄媚一笑:“那啥...”
“安老二!”张麦娘一记冷眼过去,“砚辞,你继续。”
安禾生偃旗息鼓,噘着嘴埋下头。
谢砚辞抿唇一笑,目光柔和,“叔叔婶子感情真好。”
摇摇头,晃走心中的思念,他继续沉声开口:“离我们最近的城池名桂州城,我们可入城置换物资,驱马疾行离去,以其遮掩。”
安禾生张了张嘴,尴尬摸着衣兜,“那啥...砚辞啊,你叔叔身上就100文....”
谢砚辞已然想到,轻声开口:“我欲前往书肆,默书赚银。”
安禾生不赞同摆手:“咋能让你卖身呢!”
谢砚辞:“....”
张麦娘深呼吸,深呼吸,忍不住了:“安禾生!”
说的什么话。
只是,确实不能让一个孩子去赚钱啊,可她也没赚过钱啊!
团团听懂了,要赚钱,要买东西。
歪了歪头,怀中出现一个长耳兔玩偶。
往前一送,“娘,团团喜欢玩偶。”
眼睁睁又看见凭空冒出来东西的三人:“....”
谢砚辞闭了闭眼,扬起一抹温润明朗的笑容,“团团,人多的时候不能凭空取东西哦,否则会被人抓走,到时候你就见不到爹娘了。”
这个威胁,非常对味。
团团瞳孔睁得老大,连忙将长耳兔收回了空间,小手拍拍胸口。
“不要不要,团团不要和爹娘分开。”
张麦娘和安禾生松了口气,看谢砚辞的目光越发火热了。
这孩子能帮忙控制团团!
不错不错!
捡个了宝贝啊!
安禾生重重咳了一声:“砚辞,叔叔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四个人买那么多物资,一路上不会被人盯上吗?”
谢砚辞眼底幽光一闪,“青水郡乃是安王治下,其名威慑力极大,若借其名....”
安禾生和张麦娘懂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孩子胆子真大!
可后果呢...
后果谢砚辞也想到了。
“苍梧郡为平王治下,平王与安王一向不和,即使安王发现,也不会贸然去往苍梧郡。”
从桂州城前往苍梧郡的广信城,车行约莫三天。
等安王意识到,他们已经进入了苍梧郡。
当然,谢砚辞很清楚,安王探听他们踪迹,知晓进了苍梧郡,一定不会找上平王,反而会让他们暗中争斗起来。
不过....
“叔叔婶子放心,我们只是打着安王旗号从青水郡平安离开,并无借其势力行不轨之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张麦娘和安禾生呆呆的。
他们就是普通农户啊,现在让他们打着王爷旗号行进,这想到心就慌,而且人家为什么相信他们啊!
谢砚辞只是笑着说:“叔叔婶子若是相信我,便由我来解决。”
相信他?
安禾生和张麦娘对视一眼。
安禾生:“媳妇,太阳应该是有的,只是今天从西边升起的,我们看不见。”
张麦娘:“看不见就不看了,装瞎挺好的。”
张麦娘咬了咬牙,“行!砚辞,你比叔叔婶子聪明,叔叔婶子都听你的!”
不管了!
张麦娘的信任,让谢砚辞心口一暖。
嘴角不受控制上扬,“叔叔婶子放心,我如此计划,皆是因为安王治下越大张旗鼓越好。”
一个壮汉带着妇人、两孩子,一路都有吃的,还平平安安。
在安王所辖地可不是件好事,容易被人觊觎。
不仅如此...目光落在团团瘦巴巴的小脸上。
团团虽然瘦,也有点黄,但长得很可爱,笑起来更加甜美,难保不会那些喜欢养瘦马的人看上。
还有婶子....
见三人商定好了,团团忍不住了。
“娘亲,团团喜欢长耳兔,很多小姐姐也喜欢哦!”
张麦娘三人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团团身上。
想到刚刚看见的可爱玩偶,张麦娘似懂非懂询问:“团团是想将玩偶卖了?”
团团疯狂摇头,“不要,是娘亲做玩偶!”
娘亲会针线的,她和爹爹的衣衫都是娘亲缝的!
她看过做玩偶的视频,很简单的!娘亲看了一定会!
张麦娘眼睛一亮。
那玩偶确实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她看了都爱不释手。
只是...“可娘不会做啊!而且也没有布料。”
团团给了张麦娘一个惊喜,她掏啊掏...掏出一个平板,一堆布料,一堆棉花。
就是这一边走,东西一边往下掉。
急得团团不停喊爹爹和哥哥。
“爹爹,大哥哥,帮团团把东西捡起来,不要脏啦!”
安禾生和谢砚辞已经又麻木了....
谢砚辞无奈开口:“安叔,婶子,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看看团团是什么意思吧...”
刚刚确定了一起上路,几人就是一边走一边聊。
此时,因为团团的神来一笔,不得不再次停下。
当团团的手在那个方块上一点,方块亮了。
三人的瞳孔瞪得像铜铃。
“这...这啥啊!”
“团...团...”
“天啦,它不仅会亮,还会动!”
三人齐刷刷看天。
谢砚辞突然开口:“安叔,婶子,我觉得你们说得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眼前的一幕打破了他整整8年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