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辰回到包厢,心虚地往傅砚洲那边瞟了眼。
傅砚洲拿起桌上那瓶没开封的威士忌,抬抬下巴,“思辰,陪我喝两杯。”
包厢里瞬间安静。
其他人觉得气氛不对,空气沉闷得像要压下来。
李思辰扯出笑,“好啊。”
傅砚洲拿起空酒杯,琥珀色的烈酒倒进杯中。
酒液撞击杯壁发出声音,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喉咙发紧。
这瓶酒度数高得吓人,入喉都怕能烧起一串火。
李思辰怕了,连忙摆手,“酒太烈了,半杯意思意思就行吧。”
傅砚洲指尖敲了敲酒瓶,“那怎么能行,来,我看着你喝。”
李思辰咬咬牙,硬着头皮端起酒杯。
“喝光。”傅砚洲嗓音粹着冷意。
李思辰不敢拒绝。
傅砚洲虽然平常总是慢条斯理的模样,真发起火来,他招架不住。
酒被一杯接一杯灌下去,每咽一口都像是在吞刀子。
李思辰几乎搭进去半条命才把整瓶酒喝到见底。
李思辰醉酒的趴在地上,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含糊得根本听不清。
……
第二天一早,李家别墅。
李思辰的新婚老婆收到一份同城闪送。
信封里是福莱酒店的房卡,卡片上贴着黄色的便签。
便签上时间地址写得清清楚楚,末尾跟着一行刺眼的字。
“李太太,你老公偷腥。”
姜雾一上午都心思不安,她知道得罪李思辰的后果。
更害怕他去找宋瑾年,让戴了绿帽子的宋瑾年跑到她爸妈面前撒泼。
她父母这辈子都活在面子里,要是被当众撕破脸,担心能气出大病。
李思辰觊觎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把这条路彻底堵死,他这样的下贱胚子,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姜雾更不指望傅砚洲知道这事会帮她。
在傅砚洲眼里,她这么无足轻重的人,又怎么会值得为她去大动干戈。
傅砚洲不是慷慨应允了吗,她可以被李思辰拿去玩玩。
从昨晚开始,她对傅砚洲仅存的念想,彻底断了,他不配……
午休时间,姜雾去了顶层。
办公室里,姜雾又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年轻女秘书。
女秘书黑发披肩,不施粉黛,清纯的气质让她自惭形秽,
姜雾没有往前走,害怕自己一身被生活磋磨出的风尘气,脏了人家小姑娘。
年轻真好,稚嫩又鲜活。
她也曾经年轻过,恋爱脑灌着浆糊,因为眼前的男人,葬送了青春。
傅砚洲见闯进来的姜雾,眉头蹙起,“不知道敲门?”
“刚调去后勤部两天,上面的规矩就忘了?”
“傅总,我有话跟你说。”
姜雾眼神扫过女秘书。
她要说的话,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女秘书熟视无睹,微微扬了扬唇角。
姜雾在她清透的眸子里,竟然看出恃宠而骄的挑衅,她才离开几天,新人这么快就上位了?
“傅总,我还没汇报完工作呢。”
温柔的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绵软。
“你继续。”
傅砚洲也不急着让人出去,耐心的听着新人汇报工作。
姜雾被冷落的站在一边,忍着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她听着女秘书汇报的工作,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明明都是可以自己解决。
傅砚洲怎么可能听不出,又耐着性子听完。
女秘书说完,娇红着脸,“傅总,我先出去了。”
“恩。”
女孩转身跟姜雾擦肩而过。
姜雾闻到很熟悉的味道,她身上的香水跟自己是同款。
女秘书鼻子动动,“你也喷许愿精灵?”
“不可以吗?”
姜雾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脸色冷淡。
新人带着被撞款的不开心,“我一直以为许愿精灵是少女香氛,都是年轻女孩子喷的,姜秘书应该是更稳重的香型。”
“我只有二十六岁,谢谢……”
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很讨厌拿年龄来说事,她又比她年轻多少?
新人惊讶,“这样啊。”
她又小声一句,“看着不太像呢。”
姜雾眉心突突的跳。
女秘书走后,姜雾阴沉着脸问,“昨晚的加班费,傅总怎么算。”
傅砚洲看姜雾一身亚麻色流苏长裙,妆容精致,盛装打扮,是想晚上赴约?
她昨晚收房卡的速度,不要太快。
傅砚洲鄙夷地收回视线,对人尽可夫的女人,已经提不起兴趣。
“要多少?”
姜雾报数,“借给我二十万。”
这一年傅砚洲就等着姜雾张嘴主动跟他要钱。
没想到她能忍这么久,不是要而是借。
“理由呢?”
“我女儿要上小学了,我想送她去国际学校,学费很贵,这是一年的学费。”
“你女儿要去国际学校,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又问,“如果孩子问起来,钱是哪来来的,你怎么回答?妈妈跟她的姘头借来的?”
姜雾瞪着傅砚洲。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她的自尊撕的粉碎。
“我会尽快还给你,一时半会我凑不出来这么多。”
傅砚洲不懂姜雾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是一个圈子,就不要硬融,借钱去国际学校,姜秘书何必呢?”
傅砚洲又问,“不怕女儿进去自卑?”
也是出于友情提醒,姜雾何苦非要把孩子带进另一个圈子。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冲突,对方家长有身份有背景,她不好解决。
姜雾,“不会,我女儿很听话懂事,傅总多心了。”
傅砚洲嘲讽,“可怜了小朋友,有个窝囊废的父亲,要靠着老婆借钱给孩子上学。”
姜雾扯扯唇角,“谁说不是呢,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当初人傻眼瞎,找了个烂人,又自作主张的把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