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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七年，换来我的永不回头
灵隐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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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骗我重病的母亲放弃治疗，还签下眼角膜捐赠协议，只为她的情夫能重见光明。
事情发生在一天前，我那时刚处理好母亲葬礼，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
从母亲病危，到去世、下葬，都是我一个人在处理。这些天我强忍悲伤，已经太过疲惫。看着眼前久违的家的灯光，心绪才稍稍温暖一些。
手机上十几条“节哀”短信还没来得及回，都是一些普通朋友、同学发来的。
李雪瑶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虽早已习惯妻子对我的冷漠，但这一刻我还是不免心绪暗淡。
我走进别墅。
客厅里，女儿坐在羊毛地毯上，不知在摆弄什么。
“然然？”
我轻唤出声。
母亲离世，女儿林娜然成了我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也是我孤独悲凉心境，唯一能停靠的港湾。
“嗯？”
女儿应了声，头也没回，继续做她的事。
“然然做什么呢？”
我走到她身后，轻声的问。
然然没有立刻回答，她面前摆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她把最后一朵插进小花篮，这才兴奋拍手。
“终于做好了！”
“明天许侑叔叔出院，收到我的小花篮，一定很高兴！”
她兴高采烈说着，一回头对上我的目光。
“爸爸？”我见她脸色瞬间变冷。
“你怎么回来了？”
“妈妈说，你刚参加完死人的葬礼，身上都是晦气！”
“你不能进屋来，快出去！要是弄脏了我给许侑叔叔准备的花篮就坏了！”
然然皱眉说着，起身使劲儿把我往外推。
“然然，妈妈是这么说的？”
“她现在在哪？”
被女儿推出门外，我颤声问道。
“妈妈在医院照顾许侑叔叔。”
“许侑叔叔一个月前玩极限运动伤到了眼睛，移植了眼角膜，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然然说道。
“一个月前？”
“角膜移植？”
我整个身子都猛地晃动。
感觉心脏都冰凉。
一个月前，我在医院照顾癌症晚期的母亲。
妻子李雪瑶突然打电话来，说女儿出意外眼睛受伤，急需眼角膜移植。被我母亲听到，她毫不犹豫把眼角膜给了孙女！
母亲在生命最后时刻，都在黑暗中度过！
但现在……
听到女儿的话，我已意识到了不对！
“然然，你的眼睛……”
我紧盯女儿，颤抖发问。
“然然眼睛没事啊！”
然然一脸天真。
我感觉浑身都渐渐冰凉。
“那你知不知道，奶奶为了你，把眼角膜……”
“好了，爸爸不要说了！”
然然打断了我的话。
“然然知道奶奶的眼角膜移植给了许侑叔叔。”
“奶奶都多大年纪了，而且生了重病治不好了，许侑叔叔那么年轻，他的人生更精彩。奶奶把眼角膜移植给他，才更有意义！”
她无所谓的说道。
“爸爸你待在外面，不许进来！”
再不理会我，她转身进了别墅。
我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想拉住女儿，竟发觉身体僵住，动弹不得。
妻子的欺骗，女儿的冷漠，如魔咒般把我冰封！
也不知过去多久，我才终于恢复一点行动能力。
摸索出手机，打给李雪瑶。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通。
“李雪瑶……”
我刚要说话。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李雪瑶冰冷至极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雪瑶，谁这么晚打电话？”
一个男声飘来。
是许侑的声音！
“没事……”
“你别乱动，好好休息……”
李雪瑶的声音轻柔了下来，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我攥紧了手机。
李雪瑶对我冷漠，现在更是极致的欺骗！而面对许侑，她才会展现温婉的那一面。
换做是以前，我可能暴怒发疯，会立刻去找李雪瑶，质问她为何欺骗自己。但今晚，或许是太累，或许是心死，我竟生不出一丝去吵闹的念头。
“林先生回来了？小姐你怎么不让林先生进来？”
别墅里，刘婶的声音传来。
“爸爸晦气死了！”
“我才不让他进来！”
“小姐你可别这么说……”
“明天许侑叔叔出院，说好要带我去水上乐园玩！爸爸一回家，肯定又不让我去！烦死了！”
“小姐，林先生毕竟是你父亲，他要为你的安全考虑……”
“什么啊！”
“他就是讨厌许侑叔叔，不想让然然和麻麻跟许侑叔叔接触！他太自私了！凭什么我们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事、自己喜欢的人？许叔叔比爸爸有趣多了。今年我生日，许叔叔还送给我最新款的VR游戏机呢，爸爸只会送那些没意思的益智玩具。”
“要是许叔叔能当我爸爸，那就好了……”
夜风太大。
女儿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闭上眼，回想以前种种。
女儿一出生，就是我带大。
为了女儿我付出无数精力，牺牲几乎所有时间。然而这两年女儿跟李雪瑶接触多了，更亲近妈妈。
现在更是……
我心绪如冰，不想在这儿停留半秒。
我转身，逃离。
第二天，我是在附近酒店醒来的。
我回到李家别墅，然然和刘婶都不在，别墅很冷清。
我给李雪瑶发了条短信。
“中午回家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过了半小时李雪瑶才回复。
“好！”
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我窝在沙发里等待。
然而直到下午两点，李雪瑶依旧没有回来。
我鬼使神差打开李雪瑶的朋友圈。
在她朋友圈里，她带着女儿，和许侑一起，在水上乐园尽情玩闹，体验刺激的项目。中午还一起吃了大餐，不管是李雪瑶还是然然，脸上开心的笑容都遮盖不住……
那边热闹，我这儿清冷，仿佛是两个世界。
她明明答应，中午回来跟我谈事。
还是忘了……
从结婚以来，我的事，不管多重要，她都从不在乎。
而她不管多小的事，公司一个小项目，朋友一次小聚，都可以排在我的前头。她可以一次次的把我的事忘掉。
以前我可能会伤感，但现在，我完全麻木。
结婚这么多年，我以为能暖化她的心。
但现在——
放弃吧！
我上午给李雪瑶发信息叫她回来，其实就是想跟她谈谈，结束这段婚姻。
既然她没回来，那也不必再等了。
我拿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上名字。
装进信封，写上“李雪瑶亲启”，就放在客厅茶几最显眼位置。
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