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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脑袋有没有野猪硬!

第八章 脑袋有没有野猪硬!

“站住!陈丁,你给我站住!”

张凤莲尖着嗓子叫道,声音刺耳。

不等陈丁反应,竟一个箭步上前,伸出粗糙黝黑的手掌,一把死死攥住了野猪的一条后腿,力道之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你这野猪是从山上打的吧?”张凤莲扬着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可告诉你,咱们家可是包了这附近好几座山头的!”

“这山既是我家的,那山上长的、跑的,自然也都是我家的!”

“你凭什么不打声招呼就敢打我家山上的野猪?赶紧给我放下!”

这番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言论,无非是见财起意。

仗着自家在村里的些许势力,又想如过去欺辱原身那般,从陈丁这里硬生生夺下一块肥肉来。

陈丁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不再忍耐,肩膀猛地一卸力,“砰”地一声将沉重的野猪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手中那柄刚刚饮过血的柴刀并未归鞘,就那般明晃晃地握着,上前一步,逼近张凤莲。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刚杀过生的煞气,目光冷冽如刀,直直刺向对方。

“你方才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道一遍!”

陈丁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像是腊月里的冰碴子。

“我拼着性命搏杀来的猎物,你上下嘴皮一碰就想抢了去?”

“真当我陈丁还是昔日那个任你们搓圆捏扁的软柿子不成!”

张凤莲被陈丁骤然爆发的气势骇得倒退半步。

尤其是看到他手中仍在滴血的柴刀和满身的血污,心下先怯了三分。

但她平日里在村里撒泼耍横惯了,此刻又被众多乡邻看着,如何肯轻易服软?

她强自镇定,拍着大腿,声音愈发尖利起来,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我呸!谁抢你的了?这野猪怎么可能是你打的?就凭你?”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怕是连只鸡都撵不上!”

“定是这野猪自个儿撞死了,或是被什么大虫豹子咬死了,让你白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对,一定是这样!”

她一口咬定陈丁绝无猎杀野猪的本事,反复强调这是“捡”来的,甚至开始指天画地,唾沫横飞:

“乡亲们都来看看啊!陈丁这败家子,捡了我家山上的野猪,还想独吞!”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野猪合该有我张家一份!”

陈丁见她如此不可理喻,心中厌恶至极,知道与这等泼妇讲道理纯属对牛弹琴。

他不再废话,眉头紧锁,猛地将手中柴刀向前一递。

刀尖并非指向张凤莲,而是精准地点在了野猪脖颈处那道狰狞可怖,皮肉翻卷的伤口上。

“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陈丁厉声喝道,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静了一瞬。

“这刀口,是不是崭新的砍伤?是不是一刀毙命?”

“你若还是死活不信,尽管把脖子伸过来试试!”

“看看我这把刀,砍你的脑袋,会不会比砍这野猪的脑袋更费劲!”

他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张凤莲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语气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我倒要看看,是你这撒泼打滚练出来的厚脸皮硬,还是这野猪的骨头硬!”

此时的陈丁,浑身浴血,眼神凶狠,宛如从血海里爬出来的煞神。

再加上那柄刚刚夺走一头猛兽性命的柴刀,散发出的压迫感,岂是一个乡村泼妇所能承受?

周围的村民也都屏住了呼吸,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不敢出声。

有几个胆小的妇人甚至悄悄往后缩了缩。

张凤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还想再说什么狠话。

却在陈丁那毫不掩饰,仿佛下一秒真会挥刀砍来的目光逼视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你……你……”了半天,终是色厉内荏,脚下不由自主地又连退了几步。

与那血淋淋的野猪和煞气腾腾的陈丁拉开了距离,生怕那柴刀真的落到自己身上。

她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怨毒,却又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恐惧,死死剜了陈丁几眼,终是没敢再上前纠缠。

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咒骂着,却不敢再放大声。

陈丁见状,心中冷笑,知道这恶妇已被震慑住。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路边的一摊碍眼的污秽。

他弯腰,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力,将沉重的野猪扛上肩头,一手紧握柴刀,目光冷然扫过围观的村民。

凡被他目光触及者,无不下意识地避开视线,或低头,或望向别处。

陈丁这才迈开步子,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朝着自家那间略显破败的土坯房走去。

不多时,家门在望。

陈丁扬声喊道:“娘子!开门!我回来了!”

屋内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门栓被快速拿掉的声响。

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徐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一眼看到血人似的陈丁和肩上那巨大的野猪,先是吓得惊呼一声,俏脸瞬间失了血色。

“夫君!你……你这是……”

她声音发颤,竟是完全无视了那只巨大的野猪,猛地扑到近前。

一双美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双手慌乱地在陈丁身上摸索检查。

“你伤到哪里了?流了这么多血!快让我看看!”

她掀开陈丁被血浸透,已然发硬的衣襟,查看他的胸膛手臂,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指尖都带着轻微的颤抖,生怕摸到什么可怕的伤口。

陈丁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将柴刀“哐当”一声丢在地上,任由她检查,语气放缓道:

“别慌,我没事。这都是那畜生的血,我没受伤。”

确认陈丁真的安然无恙后,徐柳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猛地投入陈丁怀中,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染血的胸膛上,呜咽出声:

“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准你这样去冒险了!”

“我不要什么野猪,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她的哭声带着后怕,带着难以言喻的依赖和庆幸。

对于曾经跌入深渊,如今刚刚抓住一丝温暖的她而言,陈丁的安危,重过一切。

陈丁被她哭得心头酸软。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将他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

他张开沾着血污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徐柳的背上,笨拙地拍抚着。

“好了,莫哭了,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

他低声安慰,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气味,冲淡了血腥。

“我答应你,日后定会加倍小心,不再让你这般担惊受怕,可好?”

“你……你说真的?!”

徐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噎着问,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自然是真的。”陈丁郑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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