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站在民政局门口,低头看了眼腕表——8:55,嘴角忍不住得意的上扬,她昨晚特意设置了十二个闹钟,从六点开始每隔十五分钟响一次,连手机屏保都换成了“再睡懒觉就是狗”的血红色大字。
“早呀,周总。”她故意用甜的发腻的声线打招呼,看着周孚从迈巴赫上迈出的长腿明显顿了一下。
晨光中,男人一身剪裁完美的暗纹西装,领带是低调的藏青色,连袖口都闪着冷冽的光,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薄唇微勾:“宋小姐今天……”尾音拖长,“竟然如此准时?”
宋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这狗男人会不会说话?
她在心里默念三遍“够男人不值得”,假笑着晃了晃手机,“毕竟今天是个大日子。”她故意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从他面前经过,带起一阵香风,“怎么?难道周总舍不得那5%的股份?”
民政局的红毯踩上去有些发软,当钢印“咔嚓”一声盖在结婚证上时,宋枝盯着照片上自己假笑到僵硬的脸,突然意识到——她,宋枝,25岁,穿书的第三天,就这样成了已婚妇女。
“周太太。”周孚在她耳边低语,温热呼吸拂过颈侧,“该回神了。”
宋枝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柜台,工作人员捂嘴偷笑,她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上车。”周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送你回去。”
宋枝盯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青筋,突然零挂钩一闪,多好的独处机会,可以让她更加了解了解这位反派。
“那就……”她拢了拢头发,装作不经意的拂过耳垂,“麻烦周总了。”
车子驶出民政局,宋枝渐渐发现路线不对,这根本不是回宋家的方向!
“周孚!”她一把抓住安全带,目光警惕的看向周孚,“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忘了告诉你。”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幽深,“今早你离开后,你父亲就已经把你的行李送到了景苑。”
“什么?!”宋枝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脑袋“咚”地撞上车顶,“我爸他——”
“很支持完美同居。”周孚淡定的按下中控锁,“岳父说……”趁着等红绿灯的机会,他突然侧首,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希望明年能抱上外孙。”
宋枝气的眼前发黑,系统在眼前炸开烟花:
【检测到反派弱点:1.咖啡过敏 2.恐高 3.对宿主生气时的表情有特殊反应】
她盯着第三条,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王八蛋!”宋枝终于憋不住骂出声,“你们这是合起伙来——”
“嘘。”周孚突然靠边停车,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上,阳光透过车窗在他睫毛上碎成金粉,她甚至能闻到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
“周太太。”他低笑,拇指摩挲着她紧咬的下唇,“来日方长。”
宋枝站在景苑的雕花铁门前,微微怔住,眼前是一座灰白色调的现代风格别墅,与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不同,庭院里栽着几株晚樱,简约的流水景墙发出潺潺水声,倒是有几分禅意。
“怎么?”周孚解开西装扣子,声音里带着戏谑,“失望了?”
宋枝偷瞄的目光被抓个正着,索性大大方方打量起来,“只是没想到周总这么……朴素。”她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男人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智能门锁,“我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大的地方。”他俯身时领带垂落,若有若无的扫过她手背,“而且这里离你经纪公司近。”
宋枝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细想,大门已经自动滑开。
“欢迎太太回家!”
两排身着统一制服的女佣齐声问候,把宋枝吓得一个激灵,为首的管家关叔约莫五十出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柔却精明,躬身时西装裤的皱褶都没变,“太太,您的行李一直安置在主卧了。”
周孚将西装递给佣人,露出里面的银灰色马甲,勾勒出精瘦的腰线,“二楼是我们的卧室。”他特意在“我们”二字上加重,满意的看着宋枝耳尖泛红,“三楼有影音室和健身房。”
周孚站在旋转楼梯的台阶上,大理石地面将他身影拉的愈发修长,他的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三下,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从今天起。”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人有一种不敢抗拒,“太太的话就是我的话。”突然转头看向正在偷摸戳花瓶的宋枝,“包括她骂我的时候。”
关叔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宋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霸总语录。
她撞开周孚的肩膀,头也不回快步向着二楼走去。
主卧是极简的现代风格,整面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泳池,宋枝的限量版薄薄被妥善安置在雾面玻璃展示柜里,梳妆台上她的护肤品与周孚的古龙水并排放着,莫名有种亲密的违和感。
“衣帽间在左侧。”周孚跟随着她的脚步一同来到卧室,他松了松领带,露出锁骨上一颗小痣,突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黑卡放在梳妆台上,唇角带着笑,“密码是你婚约那天的日期。”
宋枝的手指一颤,手中的包差点脱手。
“下午要签并购协议。”他看了眼腕表,又从暗格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必要的场合戴着它。”盒中的钻戒主石足足十克拉,戒托雕刻着精巧的荆棘纹样。
见宋枝瞪圆眼睛,他慢条斯理补充,“免得媒体乱写……”指尖抚过她空荡荡的无名指,“周太太不受宠。”
宋枝没提的是,他们的婚姻并未对外公布,所以媒体不会乱写。
周孚强行将盒子塞到宋枝手中,“晚上八点前回来。”拇指在她唇瓣摩挲而过,“等我吃饭。”
直到楼下传来引擎声,宋枝才长舒一口气坐在柔软的床角,手中的钻戒似乎有千斤重,思索片刻后,还是被她放进了梳妆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