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历史长河中被淹没的王朝，鲜活而又真实存在的证据，即将出现在她的手中。
就算是冷宫，也是皇宫，随便一件东西……
“噗！咳咳咳咳咳”
下一刻，怀里被塞进来一个腥臭的黑漆漆的罐子，尿骚味直冲鼻子。
“夜……夜壶？”
她扔又不敢扔，憋着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一边，差点给熏吐了。
“还……还有一个，不会也是夜壶吧？”
“是个碗。”
随着苏妙鱼的解释，沈可可的手里多了一个深棕色的瓷碗，碗的边缘还破了一个指甲盖大的豁口。
不过，入手的质感很细滑，上面的彩绘一看就不是现代仿制的东西。
可惜是个残缺的。
她又将目光落在那个黑漆漆的夜壶上，嫌弃的捏住了鼻子。
这绝对经过了无数个主人的洗礼。
“我要不要刷一刷再拿去卖？”
大晚上刷夜壶，她到底是什么绝世大好命。
鉴于对古董最基本的常识，怕弄坏了什么，沈可可最后决定简单冲一冲，套上了好几层黑色的垃圾袋密封好总算是将味道遮住了一些。
她知道东城有条街上，就是买卖古玩的，晚上能营业到十二点。
她实在等不到明天，跟苏妙鱼说了一声后就背着黑色的背包出了门。
倒了一班公交车，又步行了十分钟才到。
她第一次卖古董，也不知道行情，更不知道哪家店铺靠谱，转悠了半个多小时，总算选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想进去先问问。
“老板……”
她话刚开口，负责接待的女人就捂住了鼻子。
“你掉粪坑里了，怎么这么臭？”
沈可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攥着衣角越过她看向里面正在验看物品的中年男人，“你好，我这里有两件东西，你要吗？”
男人抬起头，摘下了特制的眼镜，上下打量着她。
他干这一行很多年了，有些散客的确会送来些好物件，不过……
“你还是个学生吧？这么年轻就学着别人捣鼓古董？”
沈可可不愿多解释，想了想从兜里摸出那个破碗递了过去。
“您先看看这个值不值钱？”
接待的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哟，这真是什么东西都敢拿来换钱，还是个残的，你当古玩店是收破烂的啊！”
“玉珍，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去后面仓库把东西整一整，明天有老板来验货。”中年男人瞪了她一眼，女人冲着沈可可翻了个不屑的白眼转身走了。
沈可可是I人，除了和自己熟悉的人能放得开，还真不适合谈生意，只是伸手指了指，“我不骗人，这东西真的有些年份了，您验验。”
中年男人没当回事，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出去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沈可可只好离开，一连又转了几家店，都被赶了出来，她有些沮丧，还剩最后一家店了。
“少东家，您放心，我一定帮您留意，但是这个年代没被证实，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物品流传下来，恐怕……”
进门的时候，老板好像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说话。
年轻人背对着沈可可，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很高，穿着一身熨贴的西装。
他背着手，沈可可一眼就看到光是他袖口的那颗特殊袖扣，恐怕就够她十几年的工资。
听到有动静，他没回头，直接进了里间。
沈可可抿抿唇，还有点不好意思。
“老板，打扰了，我这有个东西，您看看……”
说着，沈可可才走向柜台，把手里的破碗朝着老板递了过去。
老板是个老头，头发花白。
倒是没像是前几家店似的狗眼看人低，而是点点头笑眯眯的接过来。
一边说着：“好好好，我瞧瞧……”
虽然看他的眼神，沈可可便知道他只是礼貌罢了，正以为他也要把碗退还给她的时候，却不想，老板的目光一接触到那碗，就定住了。
“碗，这个碗……”
老板拿着碗，重新将眼镜戴好，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分钟，这才突然叹道，“绝对是了，绝对是了，丰安王朝的东西，看这油彩的质地，和这个碗的形状，绝对是了！”
沈可可大喜。
“您知道丰安王朝？”
如果这人也了解，那以后苏妙鱼再传出来的东西，都能拿来这里卖。
“当然！”老头立即回答，随即看向身后的里间，似乎想要进去，但好像又想到什么，定住脚步。
只见他叹了口气，“可惜了，是个残的！不然还真能卖上好价格！”
老板并没说实话，行内规矩，话说一分透，才好压价。
沈可可虽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也知道他没说实话。
她并不着急开价，而是见有门，就将背包打开，掏出了被垃圾袋包裹着的夜壶，呼啦啦一通撕开，那股腥臊的味道瞬间传遍了整个店铺。
老头被呛得一个踉跄。
沈可可也知道味道大，赶紧解释，“这个夜壶，和那个碗是一个时期的，这个是完整的。就是，就是之前不懂，也当夜壶用来着……”
虽然这个是完整的，可夜壶，是古玩中最滞销的产品，更何况还这么大味道。
哪个富贵人家，也不可能去买一个一直用着的夜壶当古董摆件。
沈可可怕他压价太狠，没想到老板看后，顿了顿，张口就给定了两样东西两万块的价格。
她顿时兴奋。
两万块，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好吗！
看来这家店并不太黑心。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
立刻做出一副不想卖的表情。
“我这什么年代的东西我知道，你这是唬我呢，既然没诚意我……”
果然，老板见状立刻加价：“两万五！”
沈可可继续收东西，终于，老板忍不住了，一把扣住夜壶。
“三万，最多三万了！再不行，你就别处看看吧！”
“成交！”
沈可可这才松了口。
看老板的表情，她知道三万其实差不多了，但要再磨一磨，还能涨，不过她没那么多时间。
她害怕对方反悔，小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但是我要现钱！”
老板眯着眼看她。
“你家里人知道你拿这东西来卖钱吧？我可不想惹麻烦？”
“当然知道，我可以签合同。”
沈可可眸色清亮，利索的签了单子顺利的拿到了钱，临走又要了老板的微信和电话。
老板叮嘱：“去别的地方可拿不到这么中肯的价格，小姑娘，要是还有这个年代的东西，一定先来我店里啊！”
沈可可答应着。
出门的时候，她才看到那个老板站了起来，捧着东西就走向里间。
不过她也没在意，心里一心想着到手的三万块钱。
自从离开沈家，再加上亲妈一家的压榨，她的手里就没超过一千块过。
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她有一种一夜暴富的兴奋感。
殊不知，店里里间，年轻男人看着面前的古董，又仔仔细细盯着刚才沈可可离开的监控视频，眸色微动，是她……
良久才道。
“以后她来卖东西，直接给最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