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在想什么,只觉得虞凌夜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不信就算了。”谢莺眠不怕露馅。
反正也无从考证。
“不管如何,我救你一命是事实,欠我的银子记得还。”
她实在不好受。
烧还未退,脸也涨得红红的。
闭起眼睛不再搭理虞凌夜。
虞凌夜躺着不能动弹,没发现谢莺眠的异常。
他见谢莺眠不理,也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
虞凌夜眉头紧皱,脸颊微红:“你……睡了?”
无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虞凌夜再次开口:“还醒着吗?”
依旧无人回应。
“谢莺眠?”
见谢莺眠迟迟没反应,虞凌夜眉头皱得更紧。
“若你再不醒,诊金扣除一千两。”
谢莺眠立马坐起来。
她怒瞪着虞凌夜:“你凭什么扣我钱?”
虞凌夜咬牙切齿:“你既醒着,为何不应本王?”
“你懈怠,本王自然要扣钱,本王……身体有恙。”话未说完,虞凌夜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莺眠这才发现,虞凌夜额间汗珠滴落。
绝美的脸上溢满了可疑的绯色。
清冷的气质也被这抹红云扰乱。
如冰清玉洁的仙人坠入凡尘,沾染了些许凡间尘色。
这反应,分明是中了秽药的反应。
“火晶蝶的麟粉对你起作用了?”谢莺眠非常惊讶。
“不应该啊。”
她给虞凌夜把脉。
越把脉,越觉得不对劲。
虞凌夜的脉象,屡次出乎她的意料。
上一刻的脉象和下一刻的脉象南辕北辙。
比如,她认为虞凌夜命悬一线,下一刻虞凌夜就睁开了眼睛。
又比如,她认为虞凌夜最早也得正午才醒,结果不到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就醒了。
一次出错是意外。
两次三次出错,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这人的体质,是她见过最特殊的体质。
虞凌夜牙齿紧咬,额间的汗滴如雨下,显然忍得很痛苦。
“本王,需要,冷、水。”虞凌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你不能用冷水。”谢莺眠说,“火晶蝶听说过吗?对别人来说是顶级壮阳药,对你来说是催命药,冷水越浇越烈,还会给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最快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纾解出来。”
眼看着谢莺眠掀被子,虞凌夜呼吸越发急促:“住手……”
“不想死就闭嘴。”谢莺眠一把将虞凌夜的被子扯掉。
在虞凌夜的注视中,将银针扎到他的几道大穴里。
滚滚热潮如潮水一般退去。
虞凌夜长呼出一口气,额间的冷汗也随之滴落。
谢莺眠扔给虞凌夜一个帕子:“擦擦。”
虞凌夜:“谢谢。”
谢莺眠:“不客气,收钱的。”
虞凌夜:……
“一共五千两,谢谢惠顾。”谢莺眠伸出五根手指。
“你胃口倒是不小。”虞凌夜冷哼。
虞凌夜一提胃口,
谢莺眠才猛然察觉到,好饿。
原主从昨日凌晨四五点钟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全程没吃没喝。
她穿越过来后,一直处于疲惫和精神高度紧张中,竟也没察觉到饥饿。
饿了接近一天两夜,难怪这具身体虚弱成这样。
“你院子里有厨房吗?”谢莺眠问。
虞凌夜不懂谢莺眠的脑回路。
他将头转向一边,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出门往右过了半月门就是小厨房。”
“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我醒来。”见谢莺眠要离开,虞凌夜的声音远远传来。
“若有人问起来,你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谢莺眠扬眉:“连太妃也不告诉?”
虞凌夜嗯了一声。
母妃最沉不住气,若知晓他醒来,会打草惊蛇。
院子里,下人们已经将血迹碎肉清理干净。
一点都看不出痕迹。
顺着虞凌夜给的提示,谢莺眠很快找到了小厨房。
厨房里只有一个眉清目秀、皮肤苍白泛青,气质冰冷的冷酷侍卫在守着。
侍卫名为扶墨。
扶墨见到谢莺眠之后,简单行了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瘫样。
谢莺眠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眼睛都亮起来。
这是食物的味道!
不是二十九世纪难喝的营养液。
是食物,是正儿八经的食物,是自然原始的食物!
是二十九世纪卖到天价,只有顶级富豪才能享用的美味食物!
虽然穿越的有点悲惨。
但,如果能吃到原始自然的食物,值了。
“你在熬什么?”谢莺眠激动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棒骨汤。”扶墨回。
“棒骨是什么骨?”
扶墨蹙眉,心想:乡下来的王妃连棒骨都没吃过?
他还是乖乖回答:“猪骨。”
谢莺眠眼睛晶亮:“猪,是那种猪吗?活的,会哼哧哼哧的那种猪?”
扶墨:?
谢莺眠:“你这里有猪骨的话,那应该有面条吧?”
扶墨听懂了这句:“有。”
“请给我一碗猪骨汤面。”谢莺眠道。
扶墨拒绝:“这里是王爷的专用厨房,若您要用膳,请去大厨房。”
“哦……”谢莺眠看了扶墨的脸色后,顿了顿。
刚才只顾着沉浸在食物里,没注意到这侍卫的状态。
她原本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
看到侍卫的脸色,说出来的话变成了:“小哥,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