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真慌乱中咽下大半红酒，恐惧如潮水般淹没全身。她挣扎着想吐出来，颜汐却死死掐着她，眼神冰冷如刀。
“放手！颜汐你疯了！”颜展成冲上来。
于芳也哭喊着：“顾少您看看，这丫头就是个疯子！她妈死得早，没人教，整天在外面鬼混，我们颜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顾倾城却纹丝不动，修长的手指轻敲扶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颜汐甩开颜真真，任由她瘫软在地，剧烈咳嗽。
“丢脸？”颜汐转身，直面颜展成，“十五年前你出轨于芳，气死我妈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脸？十年前你把小三和私生女接进门，逼我搬去阁楼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脸？现在倒嫌我丢脸了？”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颜展成被她逼得后退，脸色青白交加。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颜汐笑了，从手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
照片散开——全是颜真真和王少那帮人密会的画面，其中一张清晰拍到了她往饮料里倒药粉的瞬间。
“你的好女儿，今天中午想给我下药，把我送到王少床上。”颜汐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可惜啊，那杯果汁我根本没喝。倒是她自己——”
她看向瘫在地上的颜真真。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颜真真脸色潮红，眼神涣散，不受控制地拉扯自己的衣领，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
“真真！”于芳尖叫着扑过去。
颜如玉吓得捂住嘴，惊恐地看着姐姐，又看看颜汐，最后目光落在顾倾城身上——男人依旧稳坐如山，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
“顾、顾少，让您见笑了……”颜展成擦着汗，语无伦次，“这、这是个误会，汐汐她一向喜欢诬陷人……”
“诬陷？”顾倾城终于开口。
他缓缓起身，一米八七的身高带来更强的压迫感。走到颜汐身边时，他停下脚步，深眸凝视着她。
四目相对。
颜汐毫不退缩地回视，甚至挑了挑眉。
几秒后，顾倾城忽然笑了。那笑容绽放在他得天独厚的脸上，惊艳得让人窒息，可眼底却依旧深不可测。
“颜先生，”他转向颜展成，语气平淡，“顾家与颜家的联姻，爷爷很看重。但顾家要的，是血脉纯粹、品行端正的媳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颜汐脸上。
“我看，这位才配称颜家大小姐。”
话音落，包厢里静得能听见针落。
颜展成夫妇如遭雷击，颜如玉脸色惨白，地上的颜真真还在药效中挣扎呻吟。
颜汐却笑了。她迎上顾倾城的目光，红唇轻启：
“顾少眼光不错。”
“不过，”她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要我嫁给你，得加钱。”
顾倾城眉梢微挑：“哦？”
“毕竟，”颜汐指了指地上的颜真真，“收拾这种烂摊子，很费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