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时分,陆、谷、林三人商量出几条对策。
崔文礼应该和这桩谋逆通敌案有重大关联,遗康馆是歹徒们重要据点。
锦衣卫里至少景七郎是奸细,刘伟忠佥事应该重视。
扬州军器局和扬州府、扬州卫都可能埋藏奸细,甚至在扬州可能还存在更大据点。
马上要办几件事:
陆澄平和林康连夜持御赐金牌去见锦衣卫指挥使金彪,请金大人马上抓捕锦衣卫文档官祁嵬,以泄漏案情定为死罪,然后准其立功赎罪,向景七郎提供假的医馆药局名单。之后将祁嵬下诏狱单独看押,名义是奉旨进宫协助东厂整理文档。严密监视景七郎和崔文礼,凡出入遗康馆的人和物资全要严格监视。发现崔文礼有逃跑迹象马上抓捕。指挥使安排的人手要绝对可靠,刘伟忠佥事要回避。
谷见琛负责在出北京城路上抓捕周思道,包括周思道随行贩马的所有人。
明晨宫门一启,林康马上进宫见皇上和魏公公,奏请秘密看管太医院掌院太监崔文升,查抄崔文升宫内住处,宫外别馆除遗康馆外由东厂严密监视。奏请皇上下密旨由东厂派人赍旨去陕西,立即剿灭白水王二山寨,最好活捉王二。
锦衣卫指挥使金彪,是个干练的中年人,武将出身,为人做事非常周全。他对陆澄平、林康紧急照访非常重视,验过金牌后详细记下了陆澄平交办的每一个细节,并立即参详调派人员,待两位同知到来时,两位百户带人已将祁嵬抓到。之后不久,一份假名单就呈给了陆澄平五个人。大家都满意后金彪补充了一件事:如果崔文升是同党,他极有可能会在林康进宫面圣时出宫见崔文礼,现在必须严防东厂提供五家医馆药局名单之事已经外泄给了崔文升。于是又加上一条,在所有宫门外安排锦衣卫监视,一旦发现崔文升,想办法将其羁靡,等待圣旨。如果崔文升真这样做了,他是同党就坐实了,还能揪出东厂的内奸。
告别锦衣卫指挥使金彪和两位同知,天已经快亮了,林康来不及随陆澄平回府,就骑马直接走了。望着林康策马而去,消失在残存夜色里的背影,陆澄平不禁感叹道:“她骑在马上的背影居然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