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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传说中的少壮

又是周五,做了一个梦。终点回到起点,却浑然不觉;路上令人雀跃的收获尽收囊中,到终点却两手空空。

失望后是惊喜,惊喜后是更大的失望,如此循环往复,生活原来也是在不断的重启。

想改变命运,却不知道该去改变什么;想低头负重前行,却知道自己走错了路。

信念已逝,一片茫然,前程如雾。

梦里的事儿醒来都已不见,当时的感觉都刻在了脑海中:茫然、绝望、无可奈何。

神在那里?天意肯定是有的,我们能体会到的只能是人意。

近来的一个个梦变成了一组梦,内容还是记不清,意思却大同小异。

都想去信点什么了,把灵魂和最后决定权,交给一个牛哄哄的东西不是挺好吗?这是多好的创意,可惜了,我是宗教科的,工作内容就是反邪教。

七月的天津,热的呀,每个人都像只烤鸭,有的人连肤色都差不多了。鸡飞狗跳式的起床,两人像没头的苍蝇在屋里乱撞着。你还别说,刚一开窗户,真有一只“嗡嗡嗡”的大苍蝇冲了进来,横冲直撞,我躲到哪儿它跟到哪儿。

正在找袜子的我终于忍无可忍,停顿片刻,抄起毛巾冲了上去。

昭君拧起了眉,“孙静!我刚换的桌布!你今天死定了!给我拿手洗!”用力过猛,大苍蝇成了相片,白桌布嘛……

“我洗我洗,快走吧祖宗,要迟到了!”拉着她往外跑,手上却没敢用力。

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在那儿幽幽的摆弄着,“敢不等我?”“开会啊!局座驾到!祖宗,真的不能迟到啊,今天我真可能当科长了!”“我不管!只要你每天早回来!……”其实她心里有数,只晚出发了一小会儿而已;即便如此,一路上我都没跟她说话,都说要开会了,非要今天凑热闹。

“大汗,别生气了……”她的手冬暖夏凉,往额头上一放,所有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这肯定是妖术,肯定的。

“你说你凑什么热闹,早晨堵的这么厉害,非要……”“行了行了,大汗,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我就不坐你的车了。”昭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一点点装出来的可怜,用来稍微掩饰一下太显而易见的满不在乎。

“我就那么一说,其实你早起五分钟就行,在车上化妆,时间就全有了……”下车的时候两人还在聊个没完,她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

“好么,这两口子,快进去吧!静静,今天连局长都来了!”门口大爷气的直乐,一个劲的跟我打手势。

“萍,你现在去哪儿?”下了车,我反倒墨迹了起来。

“去找乌兰,跟她学学做生意。”昭君摇下车窗,目光中显出了不舍,“大汗,安心工作,明天就休息了,今天晚回来我也不生气。”“不用一大早就去。你再去逛逛那些旅游物品,一出门什么都缺;再买点,没事儿的,穷家富路嘛。”昭君忍不住扑哧一笑,“那我真去啦?”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她,她眼中的神采是别人的几倍,会比别人冷漠,也会突然变的热情似火,无论怎样都会让人痴迷。这么多年了,怎么就看不够呢……

“快进去吧!静静,好么……”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就拉我,“回家再聊吧,局长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会议室里当然有空调,也开着电扇,还开着窗户。这说明什么呢,里面的人怕热,吸烟,而且还很讲究,追求健康;吸烟是为了工作,良好的空气流通是为了身体,也说明这个讲究的人官职很高,没人敢跟他谈费电的事儿。

进来的时候,王局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往后面一靠,这就是要开会了。

“好,现在开会。”刚刚升官的李嘉航副局长主持会议。

坐下来一看,怪不得局长不高兴,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六个人。今天是绝密级别的会议,绝密的意思就是谁都不能知道,这个人数说明……各路神仙都来了。

“先介绍一下啊,蒋华上校、戴欣荣少将,还有总局的章学兵副局长……

玉石回归已经十年,今天这个会不做记录,你们都懂的。”嘉航笑着看了看大家。

“目前来看,青冢的三道防线总体运行良好。通过大家的努力,这些年一直在完善应急机制,模拟最有效的行动方案,处理玉石存放遇到的可能问题,现在呢,终于有了些成果……”“我插一句,”嘉航打了半天官腔,刚要说点儿有用的,就被章副局长举手打断了。“那所谓的三道防线的确运行良好,但是!在近期的几次模拟中曾被攻破过;即使把周围全清场了都没用,对方只要想干掉玉石,总会找到一些并不太困难的办法,汇报完毕,嘉航接着说吧。”这还怎么说?

王局一看气氛有点儿不对,赶紧出来说话了。“近十年来,中国经济加速发展,各方面顺风顺水,是不是和玉石回归也有关系啊?所以啊同志们,责任重大!”“正是因为责任太重大,所以今天我们都来开这个会,一定要开这个会!”说话的是戴欣荣,这个戴欣荣和章学兵都是有名的少壮,久仰大名,今天终于看到了本尊。章学兵五十出头,浓眉大眼是个帅哥;戴欣荣呢?样子很土,扔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但是说话极其锐利,小眼睛目光如炬。

“模拟了半天,怎么防也防不住,摆多少人都没用,密级又这么高,谁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戴欣荣越说越气,“传国玉玺太太太重要了!挪动个地方就影响人的思维,造成天翻地覆的大乱,机制是什么?就像全国都犯了神经病……”“这个我们都知道,小戴,你捡有用的说。”王局朝戴欣荣摆了摆手,看来他跟这几个人都很熟,当然了,资格也是最老。

“有用的?好!”戴欣荣咕咚喝了口水,“康熙爷说过一句话,誓不将此贼留子孙!”“什么!”我、王局、嘉航,三个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说。”戴欣荣吓了一跳,赶紧朝我们仨摆手。

“跟你们说啊,为这个名字都保密的玩意儿,我几年都没睡好觉了。”章学兵使劲用手挤了挤太阳穴,“小戴是偏激了点,这些年他也没少费心血……哎!我就想啊,与其这么熬下去,还不如来个脆的。”“绝对不行!”王局有点认真了,“连发牢骚都不行!我们局最清楚当年的局势,没有玉石,根本平不了乱,没人做得到!”“可是……”戴欣荣刚开个头就被王局打断了,“你行吗?告诉我谁行?我立马把玉石取出来放博物馆里。”言罢,他往椅子上一靠,笔往桌子上一扔,气的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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