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换上了干净旧麻衣的柳晴儿,正站在门口。
她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已然梳理整齐,柔顺地垂在肩后,露出一张标准的瓜子脸。
虽然未施粉黛,但肌肤细腻,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自带一股清冷与端庄的气质。
即便穿着陈平安那件略显宽大的旧麻衣,也难掩其下窈窕曼妙的身形曲线。
紧随其后的小蝶也走了进来。
她的脸蛋圆润,带着几分未褪的稚气。
一双弯弯的眼睛如同月牙,未语先带三分笑意,看起来性情活泼开朗。
她的容貌虽略逊于柳晴儿的清丽绝俗,但也是眉目如画,娇俏可人,别有一番风致。
陈平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明珠蒙尘”四个字。
而此刻,这两颗被尘埃暂时掩盖光泽的明珠,已然属于他了。
“两位娘子,”陈平安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天色不早,我们先用些饭食吧!”
“家里还有些存粮,填饱肚子再说。屋子明日再慢慢收拾不迟。”
小蝶立刻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
“煮饭我最是在行了,夫君和晴儿姐姐稍坐片刻,很快就好。”
说罢,她便轻车熟路地走向角落里那个简陋的土灶台,熟练地生火、淘米、洗菜。
柳晴儿则安静地走到陈平安身旁坐下,姿态优雅,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显然是自幼受过极好的教养。
晚饭很简单,不过是一锅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佐以一碟自家腌制的咸菜。
但三人围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桌旁,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用餐,竟也有了几分寻常人家的温馨氛围。
小蝶的手艺确实不错,简单的食材经她之手,倒也做得有滋有味。
用过晚饭,两女麻利地收拾了碗筷。
又借着微弱的天光和水井,仔细擦拭了屋内的灰尘,将一些散乱的物什归置整齐。
有了她们的打理,这间原本破败凌乱,暮气沉沉的小屋,仿佛被注入了生机。
很快变得整洁有序,多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息。
夜幕彻底降临,茅草屋内点起了那盏小小的油灯。
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摇曳晃动的人影。
陈平安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性命垂危的紧迫,也有即将揭开羊皮卷轴奥秘的期待。
还夹杂着初次面对洞房花烛夜的紧张与无措。
主屋内,陈平安和柳晴儿并肩坐在铺着干草的土炕边。
油灯的光芒为柳晴儿清丽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更添几分朦胧娇美。
两人相顾无言,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秋虫低鸣。
无论是穿越而来,实则也是初哥的陈平安,还是显然出身不凡,养在深闺的柳晴儿,都是初次经历这等事情。
纵使看不清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几乎凝成实质的羞涩与不安。
“夫君……”柳晴儿的声音细若蚊吟,带着轻微的颤抖,“晴儿……既已许配给您,自当……自当尽妻子的本分。”
“您……您请自便,晴儿……会……会配合的……”
她说完这番话,耳根已红得如同滴血,螓首深深低下。
陈平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手心微微出汗,心跳如擂鼓。
他前世虽通过网络见识过不少,但实战经验确确实实是零。
此刻箭在弦上,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开始。
“我……我也是头一回。”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老实承认,声音也有些发干。
柳晴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竟忍不住抿嘴轻轻笑了一声。
虽然极快忍住,但那紧张到极致的气氛,总算因此缓和了不少。
油灯昏黄的光晕忽明忽暗,映照着两个生涩的新人,开始笨拙而缓慢地探索着夫妻之道。
衣衫窸窣,呼吸交错,带着试探与羞涩。
窗外,月色如水,静静流淌,虫鸣阵阵,仿佛在为这个于贫寒与绝境中开始的特殊夜晚,奏响一支天然却又隐秘的伴奏曲。
……
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仅从茅草屋的缝隙间透进几缕微熹。
陈平安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通体舒泰。
数月来那种如影随形的虚弱感与病痛,竟仿佛一夜之间消散了大半。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四肢,感觉充满了久违的气力。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
柳晴儿仍在熟睡,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粗糙的枕席上,脸上还带着一丝慵懒的潮红。
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沉溺在某个安然的梦境之中。
回想起昨夜的缠绵与生涩,陈平安自己也感到些许惊讶。
虽然他自知病体未愈,但这具年轻的身体内部,竟似乎潜藏着远超他想象的活力,直到后半夜,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更令他心头狂喜的是,脑海之中那卷沉寂的羊皮卷轴,终于迎来了变化!
【姓名:陈平安】
【血气值:1/10】
【境界:无】
【剩余寿命:6个月】
【配偶:柳晴儿】
【觉醒能力:天生神力】
不仅那催命符般的剩余寿命,从短短五天延长到了六个月!
一直为零的血气值也终于变成了一点!
更重要的是,还觉醒了一个名为“天生神力”的能力!
陈平安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身旁熟睡的人儿。
他轻手轻脚地穿上那身粗布衣服,感觉身体轻盈有力,与昨日那个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病秧子判若两人。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测试一下,这所谓的“天生神力”,究竟能带来多大的力量。
目光在略显空旷的小院里扫过,最后落在了角落那个硕大的储水缸上。
这口水缸由粗陶烧制,约莫有半人高,缸壁厚重,需要两个成年汉子才能合抱。
昨日小蝶已费力地将它盛满了水,如今这满缸水的重量,加起来至少超过两百斤!
寻常的壮年男子,想要挪动它都极为费力,更别提举起来了。
“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