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潇潇轻笑了一下,三叔是站她这边的,然后勉为其难的样子,“本来我想给她机会的,毕竟都是同事,但您看她!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聪明的把问题抛给了霍林深,“品行有问题的人,您要留她在环泰吗?”
霍林深姿态淡漠,给林鹿递话:“你想留?”
只要她开口随便跟他攀个关系,很轻易。
林鹿懂他话里的涵义,但只要她张这个口,就成了他嘴里的肉。
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林鹿不理会霍林深,往蒋潇潇走了一步,“蒋秘书既然说这两个耳钉一模一样,那怎么确定不是你偷了我的呢?”
蒋潇潇瞪大眼,没想到她倒打一耙,“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我屑于偷你东西?”
一个工具人而已,全身上下廉价得掉渣,蒋潇潇动她东西都嫌脏手!
林鹿表情认真,“那蒋秘书怎么屑于戴跟我一样的耳钉?”
蒋潇潇火大,“都说了这是我的!”
“证据呢。”
蒋潇潇被她给带跑偏了,反问了一句:“那你的证据呢?不是说我偷了你的吗?”
林鹿:“你先质疑,你举证。你若证明不了,那就是我的。”
“你!”
围观的人也被带偏了,看蒋潇潇的眼神变得迟疑。
蒋潇潇只觉得那些眼神多看她一秒都脏得要死。
她恼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只是声音拔高了些,“你简直强词夺理、贼喊捉贼!”
“明明是你偷我东西,哪有那么巧你有一对一样的?我有同事人证,他们能证明我戴过。你呢?你有人证吗?”
同事们一下子也反应过来,对啊,哪有那么巧的事?
林鹿这确实像是倒打一耙。
林鹿下意识的看向霍林深。
这里除了他,没人知道她有这幅耳钉。
霍林深根本不接她的眼神,只问:“你能证明她偷了你的?”
林鹿当然不能,她丢的耳钉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蒋潇潇手里。
但她可以撒谎,后续让霍林深替她解决。
霍林深就是故意的!他无时无处都在逼她就范。
她咬着牙,“不能。”
“道歉吧。”他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那一瞬间,林鹿不可思议,他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她,明知道这种事她不会做的!
也不对,他根本不在乎她什么样。
林鹿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声音都静了,静得她耳膜嗡嗡的响,他就算看不惯她,怎么能大庭广众这么偏袒?
“凭什么?”林鹿拧眉看着他,“她也证明不了,怎么不跟我道歉?”
霍林深眼神冷肃,“已经耽误了半小时,我会还开不开?”
听出来了,他就是想小事化了,是非黑白都让她受着!
林鹿仰头看了他,带了些讽刺:
“如果环泰是这样的公司,霍总是个这样的领导,大不了把我开了,我没做的事绝不道歉!”
说完她抱着那摞资料冲开人群去了打印室。
后来人群怎么散的她不知道也不关心,资料她送去了会议,会议正常进行了。
一直到下班时间,林鹿都在工位上。
收拾完东西准备走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的嘈杂声,然后秘书室一个叫周颖的同事慌忙来喊她,“林鹿,出事了!你男朋友跟蒋秘书都快带来了!”
祁宴?
林鹿一时间没法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但还是快速拿了包跟出去。
出了秘书室,拐过弯的走廊上,声音一下变得清晰,是蒋潇潇的声音:“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祁宴已经双手插兜往这边走了。
气不过的蒋潇潇追了几步,然后一把抢了路过同事手里的保温壶直接朝祁宴后脑勺砸过来。
祁宴看不到后方,正冲着林鹿勾唇,扬了扬手里鲜艳的蓝色风信子。
林鹿在那一刻心里一慌,本能的冲上去想把祁宴拉开。
“啊!”
“天哪!”
周围同事陡然尖叫。
她是把祁宴推开了,自己没来得及躲,保温壶直接砸在了林鹿太阳穴方向,盖子砸开了,一壶水‘哗啦’一下泼了一地。
祁宴被推得撞在了旁边墙上,反应过来时花也扔了,脸色一变,立刻过去扶林鹿。
但有一双手比他的快。
霍林深一把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摸到水温不是很烫,她没流血,才松了神色。
但下一秒就变得极其冷漠,他是清清楚楚,看着她结结实实为祁宴挡的这一下。
认识一周的男人,就值得她这样豁出命去?
低冷的嗓音有些咬牙切齿,“碰瓷寻死也找个别的地方,我的公司不是风水宝地。”
林鹿刚刚是真是被砸得头都晕了一下,一听到这毫无温度的话,人也彻底醒了。
她避开霍林深的手,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听得见,“不劳烦霍总脏手。”
霍林深那张脸瞬间黑了个彻底。
祁宴已经把她接了过来,眼神在她身上到处检视,“没事吧?疼不疼?……你是不是傻?那么大个桶也敢挡?”
低头看到她眼圈红着,一下子又懵了,“不是……我没凶你,你别哭……我是说我皮糙肉厚砸了就砸了……好吧,对不起!我声音太大了。”
听祁宴在耳朵边这么多话,林鹿反而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没事。”
“带你去医院!”祁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又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冷下来,“正好都在,那副耳钉是我给林鹿送的礼物,谁再敢乱嚼舌根,我就撕烂谁的嘴。”
“贱人在我这里可不分公母,女人我也照撕。”
蒋潇潇脸色极其难看,死死盯着他,“祁宴,你说谁是贱人?”
祁宴根本不理她,带着林鹿直接去按了电梯。
霍林深冷眸扫了一圈,底下的人就自动散了,保洁赶紧过来打扫走廊。
“到我办公室。”霍林深冷冷的留下一句。
蒋潇潇站在那儿,头发没乱,衣服完好,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莫名的狼狈。
她当然知道霍林深是在说她。
推门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蒋潇潇调整了状态,乖巧了很多,私底下也换了称呼:“三叔。”
霍林深没在办公椅上,他站在落地窗前,单手叉腰,另一手扯松了领带,目光淡薄的睨着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