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霸王！
厉啸天反应过来，无奈道：“程老，您误会了，我们没有抛弃芝芝的意思，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小小的教训？”程廷玉忽然出声，他脸上挂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昨天，我们捡到芝芝时，她被人下毒了，奄奄一息，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厉芝芝：？
啊？
该说不说，她这孙子还真是腹黑，黑芝麻汤圆人设实锤。
她没吱声，但眼里是满满当当的欣赏。
不错不错。
不愧是她的后辈。
感受到厉芝芝慈爱的目光，程廷玉不动声色地轻咳一声。
过于慈爱了，奶。
“中毒了？”
闻言，白彤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问道：“难道是有人想要害厉家，明珠，你……”
她想去关心厉明珠。
话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又略显僵硬地望向厉芝芝。
她夹着嗓子，道：“芝芝，爸爸妈妈没想到会有人害你，反正你也没受伤，你别怪我们，更别怪姐姐，好不好？”
白彤自认为她的语气已经够和缓了。
当着外人的面，厉芝芝得顺着台阶往下走了。
在她饱含期待的目光中。
厉芝芝笑了。
捂着肚子，狂笑。
系统表示：【……姐们，你每次一这么笑，我就觉得冷意从脚后跟直窜天灵盖。】
系统隐约记得，厉芝芝上次这么笑完，反手就灭了一个宗门。
就连被拴在门口的狗，都成了肉泥。
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实在是……
恐怖如斯！
厉芝芝随手擦掉眼角那笑出来的眼泪。
她直勾勾地盯着白彤，问道：“我捅你几刀，再给你道歉，说我也没想到真能捅死你，你别和我计较，成不？”
白彤：“……”
她往后退了一步。
这……
这不对劲。
厉芝芝说话的语气、姿态，怎么就这么骇人？
她都觉得后背冒凉风！
厉啸天拧着眉，沉声道：“厉芝芝！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我……”
厉芝芝一个眼刀扔过去，厉啸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是他的错觉？
他竟然从厉芝芝眼中，看出了实打实的……杀意？！
一个五岁的小孩，把他震慑住了？！
印象中，厉芝芝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被打通任督二脉了？
“好了，我今天懒得和你们计较。”
厉芝芝揉了揉额角，心道还得回去看看程俞的状况，趁早为其解毒。
顺带着，查一查究竟是谁下的毒？
又是哪股不要命的势力，在暗中针对程家。
不要命了？
厉芝芝周身一直萦绕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寒意。
很难想象，一个小到容易被屁崩飞的小豆丁，竟有如此气势！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
往回走的同时，下达命令：“元宝，放霸王。”
——霸王，是程文元养的一条狗，通体黑毛，体型健硕，站起来，和人一样高。
是那只名为程王霸的王八的……弟弟。
程文元颔首，道：“明白。”
紧接着。
佣人立刻牵来程霸王，黑狗一见着厉家人，便呲牙咧嘴的。
“汪……汪汪汪！”
程霸王饱含威胁地吼叫了几声，杀戮气息扑面而来。
“狗……狗！”
厉明珠小时候被狗吓过，此刻看见这么大一条狗，脸都吓白了，唇无血色。
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就算是再有心眼子，胆子也是小的。
见厉明珠被吓成这样，厉啸天和白彤瞬间顾不得别的了，连忙护着厉明珠离开程家。
程霸王的饲养员还松开绳子，让大黑狗追了两步。
白彤被吓得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
厉啸天倒还好，只是脸色不太好。
他们都没想到，来程家接女儿，最后反被狗追了。
同时，厉啸天眸底又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厉芝芝才在程家待了一天，就这么受宠了？
程老和程廷玉护着厉芝芝的态度，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都说程家全是男人。
说不定……
就因为厉芝芝是女孩，程家人才格外惯着她！
可厉明珠更听话、更懂事，要是厉明珠能取代厉芝芝，成为被程家人护着的存在，他自然会觉得欢喜。
一时间。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厉啸天的脑海中。
“……”
厉家人走后。
程文元先是让人在门口挂了一个“厉家人和狗不得入内（厉芝芝除外）”的牌子。
又亲自牵着程霸王往回走。
路上，他脸上堆积着笑容，对程霸王说道：“真是爸爸的好狗儿子，比你大哥都好使。”
“回去给你加餐。”
一旁的程廷玉欲言又止。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程文元便先一步开口道：“廷玉，你今天做的不错。”
程廷玉想了想，还是问出心中的困惑：“厉芝芝的身体里，真住着您母亲的灵魂？”
程文元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见过哪个五岁的小孩子，能拥有那么强悍的气势？”
程廷玉沉默了。
老爷子一直是他的榜样，程廷玉也相信，程文元是不会出错的。
难道……
厉芝芝体内，真住着另外一个灵魂？
想到小奶娃投来慈爱的目光，程廷玉略显艰难地吞咽口水。
求助。
莫名多了一个五岁的祖母，何解？
程廷玉是万万没想到，他在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看见祖母的……幼年体。
另一边。
别看厉芝芝人小，但步子捣腾的倒利索。
她来到主楼，一进屋，就看见程俞撅着腚，趴在沙发上，一脸虚弱地写遗书。
凑近一看。
遗书多了题目——我的一生。
［我的一生。
前途一片阴暗，好凉快。
人生一波三折，好便宜。
生活千疮百孔，好透气。
计划又泡汤了，泡汤很舒服啊，因为太多人对我蹬鼻子上脸，导致我的面部比较扁平，我是被害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每天以此来获得饱腹感……
如果忧郁是一种天赋，那么，我将天赋异禀。］
对此。
厉芝芝的评价是：“命苦就说命苦。”
程俞：“……”
他对上厉芝芝的视线，哑声道：“想上吊。”
厉芝芝抬起小手，摸了摸程俞的脸蛋。
“乖孩子。”
“屋内不许荡秋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