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小丫头摇了摇头,“我们老爷最是和蔼,对我们下人极好,这点小事不会责罚,只是,免不得我们夫人伤心了!”
鹿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难道如此重情义之人,我自然该成人之美才是!”
小丫头不解的抬起头。
鹿晚唤来店伙计,“等你们掌柜回来,和他说一下,刚刚那个迎春花样式的耳坠,打个一模一样的送去江府!记在我账上!”
“这......”店伙计犹豫着,为这么个耳坠重新请师傅打造,颇费工钱不说,还劳心劳力。
但他知道掌柜的对鹿晚礼遇有加,却不知能否就此应承下来。
鹿晚知道他为难,随即开口道,“你告诉他是我说的,他便明白了!”
“是!”店伙计连连点头。
“多谢姑娘!”忍冬面上一喜,连声道谢,将手里的银子递出,又不好意思的收了回来,“我不好白拿您的,可我只有这一两银子,那五百两......”
“你若真要用五百两买那一两银子的东西,我都骂你一句蠢货!”鹿晚噗呲一笑,俯身在忍冬耳边低声道,
“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偷偷告诉你我与这店家是好友,若是知道我将那一两银子的东西卖了一千五百两,还要给我分红呢!”
忍冬睁着懵懂的大眼,喜笑颜开,拜谢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鹿晚看着她那欢脱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去吧!不耽搁你了!”
“多谢姑娘!我告辞了!”忍冬蹦蹦跳跳的离开。
二人看着忍冬消失不见,正准备向外头走去。
“江家!”店伙计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脑门,忙问道,“不会是那个有侯爵之位的江家?”
鹿晚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直接往外走。
店伙计在后面懊悔喊道,“若是让掌柜的知道,我怠慢那侯府的人,可怎么办呀!”
“姑娘,那忍冬说的江家就是您要嫁的江家吧!”出了铺子,知微压低声音问道。
鹿晚点点头,“嗯!”
知微高兴了,“天哪!那那个伙计说的也是真的咯?他们真的是侯爵之家?”
“不错!”
知微倒吸了一口凉气,激动扯着鹿晚的手臂,“所以说,姑娘,您将来有可能成为侯爵夫人!”
鹿晚轻声一笑,“也并非那么绝对,况且这江家还未袭爵,所以......”
知微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激动的胸口直打颤,“姑娘,真是解气,你看那苏舒如此神气,又听公子说您什么母夜叉,真是气的我恨不得上前给他们一人来一脚......”
“若是姑娘真成了侯爵夫人,比他们可不是高出一星半点,若是以后他们见了您还得给您行礼呢!”
鹿晚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事情还没成,可莫要宣扬!”
知微恍过神来,忙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在多言,但一路上嘴角就没下去过。
到了傍晚,与苏舒邀约时辰就要到了。
鹿晚也恰好忙完了手里的活,便往喜楼赴约。喜楼是这漳州最好的酒楼,所以即使到了晚间也是人山人海。
鹿晚到了包厢的时候,苏舒还没有来。
“姑娘,您为何要与她见面啊!”知微嘟着嘴,“奴婢就是看不惯她那得意样儿。”
说曹操曹操到,楼下热腾起来。
鹿晚靠着窗台往下看去。
昏暗的烛火下,苏舒捏着裙子朝楼上走来,周围的客人拥挤着上前来,只为一睹芳泽。
“苏舒小姐,大驾光临我们喜楼真是荣幸之至啊!”
“什么!苏舒小姐,真的是苏舒小姐来了!真是太美了!竟比那画上的美人还要美!”
“苏舒小姐,您别走啊!您赏脸,留下与我们饮上一杯如何啊?”
苏舒很是受用,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对着众人抛了一个媚眼,扭着小腰走远了。
鹿晚勾了勾唇角,正打算将窗合上,目光一瞟,见到一个隔壁包厢内有个熟悉的背影。
刹那间的失神,鹿晚甩了甩脑袋,自嘲一笑,应该是自己看错了,那汴京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苏舒进了包厢,看了眼鹿晚,自顾自的坐下后,使唤小二,“有什么时新的菜品,都拿上来!我有的是钱!”
说罢,她重重的将手里的银子往桌上一放。
今早那五百两刚花完,转眼间她又提溜一袋银子来。
想必是没了钱使,去找人拿了吧!
苏舒注意到鹿晚的目光,嘴角快要飞到天上去了,“唉,也是我命好,能嫁到谢家那样的门第里去!”
她拈着手帕捂嘴笑着,“这不,我刚刚花了五百两,谢郎就又给我拿了银子,还嘱咐我说,尽管高兴着花!”
鹿晚满脸羡慕,“苏小姐真是羡煞旁人啊!您与那谢郎君真是郎才女貌,很是登对啊!”
“就喜欢你说话!”苏舒娇俏一笑。
很快,店小二端来一盘盘吃食,将整个桌子都摆满了。
“这顿下来,怕是要十多两银子吧!”鹿晚夸张的张大嘴,叹息道。
苏舒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放心,本小姐付钱!”
“那就多谢小姐了!”鹿晚很是感激。
“瞧你!”苏舒拿起筷子,夹了块烧鹅放入口中小抿了一口,“外头说话不方便,我在此请你吃席,也不为别的,就是想打听打听那谢家到底是个情况!”
鹿晚抿了一口茶,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谢老太太最是和蔼可亲,从不管孙辈的事,很是疼爱晚辈!谢母更是贤良淑德,待人宽厚,家中所有事务都任由她那媳妇操办,她连半个不字都曾说过!”
“谢老爷嘛!有担当,有主见,明辨是非!”
“至于谢郎君,您自是知道的,他最是一往情深,始终不渝啊!”鹿晚感叹道。
“不错!像是个好人家!”苏舒很是满意。
“是啊!可惜我没有您有福气,能嫁到这样的人家里去!”鹿晚颇为遗憾。
苏舒睁着明亮的眼睛,“你还没说他们家夫人呢?”
说到这,鹿晚气愤的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