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离开这,不然,一会……”沈灼怕一会自己忍不住会杀了她。
“没有解毒,你会死的。”初禾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借着闪电的光,看清了他的脸。
好俊的一个男人!虽然他现在脸色红得像紫薯,但仍不影响他的五官俊秀:眉如青峰,眼似狐狸,鼻梁直挺,双唇岑薄。
若不是此刻身中剧毒,眼睛发红,脸色异样,会是多么俊美的男子啊!这样的男人,就要死了么?
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使义父知道了,也不会怪她的吧。
不然,要让他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么?她似乎也做不到视若无睹。虽然事关自己的清白,她刚刚还是纠结半天,但作为一个从小跟着义父游走四方、走南闯北见识过大天大地的人,她对于贞节观念倒也没有那么像其他女孩那样在意。
蹲到他面前,初禾轻轻说:“‘六时欢’没有解药,除了那事,别无他法。”
沈灼闻言浑身一震,想要推开她,手却变成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一夜风雨,一夜疯狂……
天蒙蒙亮的时候,怀里的小女人晕了过去。沈灼借着晨光,他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
沈灼心中闪过阵阵自责,在听到门外细微的响声后把自己的外袍扯过来,包住她的身子。
“主子,属下来迟了!”供案前跪了十几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俊朗又精干的年轻人。
“嗯。”沈灼暗哑的嗓音透着乏力,“折了多少人?”
“两个,还有三个重伤——属下护主失力,请主子惩罚!”领头的一个,内功深厚,此刻觉察沈灼的身边,应该还有另一个人,并且,是个女人。
也就是说,主子的毒解了?他们在昨晚就赶到了山神庙,但听得里面的动静后不敢进去,便在外面守了一夜。
片刻,沈灼穿着白色里衣,披着长发走出来。他的手里攥着一支发簪,边走边把长发圈起来,又把发簪插上固定好。
看着地上散落的腰带,他弯腰拾起来,束住宽松的里衣。
跪在前面的护卫头都不敢抬,气息不敢出一丝,只等着沈灼降罪。若是昨夜沈灼有什么闪失,他们也不会独活。
“墨白,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她。她醒后,送她回京都安置……若是家中还有什么人,一并接走。”沈灼回头望向还在昏睡的女人,这份恩情,他会报答,哪怕不能给她名分,养在身边也能给她一世安稳。
在这山中采药的人,应该是这附近村子里的大夫。但她的年纪看着不大,或许只是一个药童?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生活在这穷村僻壤之中,家境应该也是一般。
而且,在这个世道,女子失了身,想再寻婆家也不容易。既然已经成为他的女人,纳在身边也未尝不可,终究欠她一份救命之恩。
“主子,您的毒,都解了?”墨白,就是那个领头的年轻人这会抬头问道。
“嗯。务必护她周全。其余的人,跟我走。”沈灼说完,抬脚向外迈去。
墨白手指虚点两个人,指指后面,又指指大门。那两个人无声应下,等众人退出大门后,便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墨白领着其他人,转身追上沈灼。
守了半天,门口两人发现殿中还是静悄悄的。
一人说:“怎么还没醒?不会是……”
另一人想了想:“昨夜主子中毒,难道用力太狠?”
两个人又互相对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对劲,便放轻脚步,想偷偷去瞅一眼。
可神像后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