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羽：“……”
看来教顾烬川常识一事，任重而道远啊！
吃过早饭后，顾烬川化作一团人形黑雾跟着苏灵羽去了公司。
刚走进办公区，同事王丽丽就走了过来。
“哟，苏灵羽，你昨天相了三场亲没一个成的吧？”
这俩人是死对头，王丽丽经常抢苏灵羽的风头，见缝插针地使坏，口不积德更是常态。
见苏灵羽不搭理自己，王丽丽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她真不明白，像苏灵羽这样的穷鬼凭什么拥有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
身材好，追她的人多，甚至工作能力也很出众，还从不摸鱼耍滑。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见不得苏灵羽好。
王丽丽嘴角挂着嘲讽，“就你这一月三千的工资还想找对象？人家不跑才怪呢！”
“不像我，昨晚张总还请我吃西餐哟！你这种货色一辈子都够不到五星餐厅的门槛！”
靠，太难听了！
苏灵羽正要发作，手腕突然被一股凉气拉住。
顾烬川凝重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冲动，她身上有厉鬼。”
苏灵羽头皮一麻，准备好的反驳全数咽了回去。
厉鬼……
她虽然从小见惯了模糊黑影，可厉鬼两个字自带的阴森感还是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冷汗。
“想不想看？”
顾烬川指尖泛起莹白的微光，轻点在苏灵羽眉心处。
一股清凉气息从她脑子里蔓延开来，眼前的事物骤然变得清晰。
这种感觉，就像是近视一千度的人视力突然变回了8.0。
五米外同事桌子上的文件内容，茶杯把手上的一颗小黑点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
王丽丽白皙的脖颈上，竟真的盘着一团猩红身影！
那是个红衣女鬼，长发遮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还在往外渗血。
她坐在王丽丽背上，青黑色的指甲十分尖利，正随意地扣着王丽丽的皮肤。
但她明显感觉不到。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女鬼猛地抬头看向苏灵羽，一咧嘴，嘴角以超出人类极限的范围扯开，一直扯到耳朵根，鲜血扑簌簌地往下掉。
苏灵羽都看见她鲜红的嗓子眼了！
可当她的视线扫过苏灵羽身后的顾烬川时，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
血盆大口不见了，嚣张凶狠地眼神也被忌惮取代，悄无声息地把半边身子藏在王丽丽的衣服里。
“妈呀！”
苏灵羽吓得一激灵，往后退去，却不小心撞翻了桌角的玻璃杯。
“哗啦——”
她刚接的一杯水混着玻璃碎片四溅，正好泼在旁边摞着的文件上。
那是她准备交给领导的项目方案！
“哎呀，苏灵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王丽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摇头叹息，“半小时后张经理开会就要用了，现在你闯了祸，张经理肯定不会饶了你的。哈哈哈，活该！”
苏灵羽没怼回去。
不是怂了，而是她满脑子都是王丽丽脖子上那只红衣女鬼的模样，捡玻璃碎片时手都在哆嗦。
“吵什么！”
苏灵羽的直属上司，数据部门经理张明宣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一看到湿漉漉的文件，张明宣怒火瞬间窜出。
“苏灵羽，你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活着干嘛？看见那边的墙壁没有，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周围同事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碌，没人敢出声解围，就连王丽丽都躲一边去了。
苏灵羽无助地攥紧拳头，咬着唇低声道歉，“对不起，张经理，的确是我不小心。但这份文件有备份，我这就重新打印。”
“重新打印？公司赚钱是给你挥霍的吗？本来可以省下十几张A4纸，现在因为你全浪费了，你简直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废物！”
苏灵羽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眼神隐忍又无奈。
她当然生气，可自从父亲早逝后，家里就全靠母亲摆地摊支撑。
她这份月薪三千的工作是娘俩的主要生计来源，苏灵羽根本没资格辞职。
“他凭什么骂你？还骂的这么难听！”
顾烬川冰冷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从黑雾化为虚幻的人形，但旁边的人依然看不见他，眼神和平时的清澈截然不同，此刻正翻涌着奔腾的戾气。
苏灵羽想说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却见顾烬川身形一飘，直接来到张明宣身后。
张明宣面目狰狞的和女鬼有一拼，唾沫四溅，牙齿紧咬，恨不得把苏灵羽活吃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灵羽甚至怀疑被女鬼附身的人不是王丽丽，而是张明宣。
“我看你这窝囊样就来气，这个月的工资扣三分之一！赶紧给我重新打印去，再出岔子，我就当众扇你大嘴巴……嗯？谁拍我？”
张明宣一转头，面前空空如也。
离他最近的员工在五米外，压根没朝这看一眼。
他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正准备继续骂苏灵羽，可当他再次转过身来时——
面前却多了一张鬼脸。
只有脸，没有身体也没有影子，一颗血淋淋地头颅就这么悬浮在他眼前，跟他脸贴脸。
“鬼啊！”
张明宣一屁股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他裤子里渗出来，蜿蜒一地。
居然被吓尿了！
苏灵羽无奈地苦笑两声，小心看一眼周围同事。
大家都一脸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来顾烬川还是知道分寸的，只吓唬张明宣自己。
等苏灵羽抱着重新打印好的文件出来时，却发现顾烬川还没回来。
“顾烬川？”
她小声的喊了一句，没人回应，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苏灵羽把文件交给另一个同事正要出去找找，外面突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她好奇地凑到窗边往下看，就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写字楼里跑，旁边还跟着几个神色慌张地同事。
“不知道啊，张经理喊着有鬼疯疯癫癫的往外跑，不走电梯非走楼梯，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牙都磕断了好几颗！”
“我亲眼见他胳膊拧了一百八十度还转弯，脚踝上也有个好大的口子，骨头渣子都露出来了，这肯定是粉碎性骨折了吧？”
